第三章：真相

林清随意地挥了挥手，掌心凭空多出一个茶杯，他神色淡漠地盯着面前那个被墨线捆得结结实实、瘫坐在地上的苏安。

苏安那原本乌黑的短发在瞬间变得雪白，像霜打过的枯草一般，眼睛也变成血红色，活像一个白化儿。他低垂着头，声音沙哑：“我没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你赢了，我随你处置。”

林清挑了挑眉，忽然从袖子里摸出一把折扇，“啪”地打开，扇了两下风，语气懒散中带着几分戏谑：“哟，提醒你一下，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早就不兴弱肉强食那一套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你不交代也行啊，那我就把你交给特管局。啧啧啧……那些人啊，一个个冷面无情得很嘞。”他说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苏安猛地一抖，像触电似的抬起头，盯着林清，声音颤抖：“如果……如果进了特管局会怎么样……”他的声音越说越轻，像是被风吹散的灰尘，整个人缩成一团。

林清垂下眼帘，目光落在跪坐在地上的苏安身上，语气平淡：“我再问一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是谁？”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压迫感。

苏安还沉浸在自己被解剖的恐怖幻想里，突然听到林清的问话，浑身一颤，连忙摆手：“我……我真不知道！我醒过来就在这儿了，其他的一概不记得！”他的语气急促，像竹筒倒豆子一样。

林清眯了眯眼睛，目光在他的脸上扫视了一圈，又问：“那就说说，为什么要把我困在幻境里。”

苏安愣了一下，眼神迷茫地望向林清，随后视线忽然偏移，定格在屋子角落的书柜上。他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没开口。

林清注意到了他的动作，随手一挥，书柜上的书便飞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整齐的弧线，稳稳地停在林清面前。

《修仙之被退婚后我东山再起》《白月光回归：修仙大佬又强又飒》《暗色玫瑰：论反派如何洗白》……一本本封面花哨的小说排成一列，有一种诡异的喜感。

“额……”林清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默默吐槽“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是谁看的？”

他转头看向苏安，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所以你是看了这些？”

苏安使劲点了点头，手指随意点了一本书，声音有些虚弱：“里面说了嘛，一个好妖怪的自我修养就是得找到一个人类收归己用。”

林清扬了扬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的意思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苏安怯生生地点头，眼神躲闪。

林清心底冷笑一声，默默记下：下次一定要找老朋友好好聊聊他的阅读品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间屋子属于林清的一个老朋友，这个朋友性格孤僻到堪称奇葩，但正因为如此，林清才能一眼识破苏安拙劣的伪装。

“所以……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林清的目光落在墙壁上，那里原本挂着一幅画，但现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安瞪大眼睛看着林清，发现对方的眼神比刚才更加锐利，让人心头发寒。

“如果我没猜错，你之前应该是一幅画。”林清抬手指向墙壁，语气平静，“挂在那里很多年了。现在你醒来，说明有些事情需要我出面解决一下了。”

苏安听得一头雾水，小脑袋歪成三十五度角，眨巴着眼睛，满脸写着“我不明白”。

林清也不解释太多，径直抬手向前一点，缠绕在苏安身上的墨线“嗖”地钻进他的身体。苏安的发色瞬间由白转黑，眼瞳也恢复成正常的黑色。

苏安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中带上几分防备：“我为什么要信你？”

林清低头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无喜无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安顿时感到背脊一阵战栗，几乎是本能地跟了上去。

“我们现在去哪儿？”苏安半步都不敢落后，心中也挣扎过逃跑的念头，可每次稍微拉开一点距离，他的身体就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连黑色的头发也逐渐变白。

“回家。”林清语气平静，心情不错的样子，嘴里哼着小曲，和之前冷若冰霜的样子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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