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修炼

九华这几日没事便去墨家的藏书翻一翻，偶尔与空间里的小咪聊上一聊。浅浅适应了这个陌生而又玄幻的世界，九华如今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新的认识。

　　庞大浩瀚的世界，不同于书上那枯味乏燥，平平无奇的文字，这是一个世界，有着鲜艳而又神秘的色彩，有着无数珍奇稀植，奇人异兽。

　　“这些书真浩瀚，叙述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历史，我感觉脑袋都要炸了。”九华埋首进那一堆书籍中。

　　“华儿勤勉可嘉，只是用错了地方，算是白用功了。”

　　带有几分笑意的声音从九华身后传来。

　　“大伯。”

　　九华唤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小小的脑袋有些沮丧。

　　“前些日子大伯说过要来教你修炼，华儿可愿意学。”

　　“大伯愿意教，九华愿意学。”

　　墨易闻言，微微一笑。

　　拿过案桌上摆着的古籍，看了几眼，

　　“华儿已在这藏阁里待了几日，可摸清如今的修炼体系？”

　　“修炼体系？”九华疑惑，脑瓜子快速思考，

　　“大伯可说的是修炼境界？境界我知道，搬血，洞天，化灵，铭文，列阵，尊者……”

　　“不错，但我更想知道的是，九华以何入道？所求为何？”

　　他放下手中书，缓缓起身。九华沉默，稚嫩的小脸有些懵懂。

　　“世人修炼或求大道巅峰，或求战无不胜，也有人穷尽一生，追寻成仙之途。华儿，你修炼是为了什么？”

　　九华面上依然懵懂，但内心早已吐槽不已。

　　还能是为什么，完成任务，然后睡一觉。

　　当然，这些她不能说出来。她仔细想了想，缓缓道，

　　“修炼，强大己身，然后……”

　　剩下的，年幼的九华也是迷茫。

　　“罢了，你刚刚痊愈，我便如此问，是我心急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些宝骨，上面的纹路还隐隐可见。

　　“这些你先拿去参悟，若有不通之处，多翻典籍。”

　　这宝骨上的符文若隐若现，繁杂诡谲，别是一番道理。九华在自己屋里摆弄许久，始终难得其奥义。

　　“还未入门就领会这等繁杂的符文，你这大伯莫非以为你是天才？不对，哪怕天才也没这么快。”在九华愣神之际，小咪在空间里懒懒地道。一双猫眼冷漠又高傲，不屑地陈述事实。

　　“这怎么说？”

　　下一刻，九华的身影出现在空间内。

　　“修炼一般从淬体开始，你一没有坚实的体魄，二没有最基本的修炼基础，只单单甩给你一片宝骨，怎么，当你一朝不再痴傻，就变成了天才中的天才？”

　　小咪的话说得毫不留情，同时不忘用自己的爪子梳理这自己洁白的毛发。

　　九华皱了皱眉，思索道。

　　“确实不妥，可大伯是何意？莫非，是试探？”想到这一点的九华，心中一惊。

　　“总算想出了一点苗头，不过也无需多心，咱们系统空间和墨家是有些许渊源，倒也不惧。”小咪舒展着自己身子，优雅得走着猫步。

　　“还有，你若要修炼，可来问本喵。这个空间存在着下界的大部分典籍，一比一复制，不比外面差。而修炼，本喵更是熟烂于心，指导你入门，不再话下。”

　　小咪说这话的神情充满了自信与骄傲，雪白的毛发在空中熠熠生辉。小猫骄傲，容不得身上有污渍，每次身上都是干干净净。

　　“现在系统都这么厉害？”九华感到有几分不可思议。

　　小咪看着她那惊讶的神情，淡漠的猫眼里闪过几分嫌弃，

　　“你不会以为你自己选的那几个条件才是你的金手指吧？”小咪神情不屑。

　　说完，它舒展身体，纵力一跳。

　　九华只觉一双毛茸茸的抓着自己的脑袋，后面一阵白光自脑海中浮现，修炼的方法已在脑海中。

　　作为这一切的小咪，只是舔舔自己的爪子。

　　“你现在可以学的典籍本喵都放在了你的灵台里了，其他的你先参照参照。唯有一点，你的体质孱弱，需要宝药进一步淬炼。这些宝药古籍中都要记载，你留意一下。“

　　说完这些，小咪懒懒伸个腰，便不见猫影。

　　九华结合着脑海里的典籍，自顾自模寻着数日，不过收效甚微。

　　一日，她趁着天色未明，出了院子，朝着墨府最高的阁楼寻去。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阁屋檐上，站在最高处，俯瞰大地。

　　大道应该是存于自然的，在自然中领悟应该没错。

　　她按着古籍中调息，周身的气息微动，隐隐有光影跃动。

　　暗处，墨易看着那屋顶上的小童，若有所思。

　　因年少灵智未开，九华从未修炼过，如今的种种迹象，让他松了一口气。

　　不会修炼，应不是夺舍，想起祭灵大人说的话，莫非九华真的得到了某种机缘。

　　不过少顷，墨易望向屋顶的方向，眼中有几分惊讶。

　　墨家人，体质孱弱，难以入常人修的行。故墨家以卜筮入道，修的卜算和阵法。

　　但九华似乎可修其他的自然法，虽然只是一点点很小趋势，但他也无比欣喜。

　　墨家功法，有悖天道，为天地不容，每一次卜筮都会反噬己身。哪怕是一个道行不高的墨家人，都难逃宿命，身体孱弱，难以长寿。

　　天色放明，九华从屋顶下来，深藏功与名，直奔自己的小院。

　　“祭灵大人。”

　　墨易出现在阁中，恭敬地问。

　　“墨易心中有惑，望大人解答。”

　　“又是那位小女童。”古朴的声音传来，含着无数孤寂和凄凉。

　　“你应该是想问她为何能做成许多墨家人不能做之事。”

　　古镜茫茫声音中透着沧桑。

　　“因果牵绊，不能多语。”

　　墨易心中一惊，是什么因果连祭灵大人都不能多言。

　　思绪纷飞，一道身影闪现。

　　那人年至中年，比墨易大上几十岁。浓眉厉眼，浑身气势难以忽视。

　　他向上方的古镜行礼。

　　“祭灵大人。”

　　古镜久久不语，似是已经沉寂。

　　“族长。”墨易行礼。

　　中年的墨言摆手，

　　“刚才听你言，九华已经康复？”

　　墨易一顿，但还是微微颔首，

　　“是。“

　　“我记得那个小姑娘今年应该有四岁了吧？既人灵识已全，你寻一个机会引她入道吧。”

　　墨易的顾虑，但墨言并不关心。

　　“怎会？你不是探查过了吗？既然无异常，那便是我墨家的子弟。”

　　墨言的话音落下，墨易便无法再言。族长之意，不能违抗。

　　“既然已有决断，那便离开吧。”

　　声音自上方传来，悠远而又沧桑。

　　这边，墨言一出阁楼便向这墨九华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东绕西拐，才见到那一方小院子。一个女童正坐在池边嬉戏，手中拿着一个不知名的玄铁碎片。他开口询问，

　　“你便是墨九华？”

　　九华看着院内莫名出现的人，心中有几分紧张。身着黑色玄衣，头戴金色发冠，周身气息环绕，再配上那浓眉厉目，着实有几分吓人。

　　“是。”九华慌乱中含着点点警惕。

　　墨言见她有几分惧意，便轻声安抚道，

　　“不要怕，我是墨家族长，论起辈分，你应唤我一声祖爷爷。”

　　九华满脸问号，但还是乖巧地唤了一声祖爷爷。

　　墨言点点头，很是满意。他环顾四周，这小院虽小巧但偏僻，院子也简陋，他思虑着，道。

　　“九华你如今大病初愈，这院子有些偏僻，祖爷爷再为你换一个好的可好？”

　　九华眨巴着大眼睛，暗地里眉毛轻微地皱了皱，

　　“换个院子？去哪儿啊？”

　　小姑娘一脸不谙世事，天真烂漫。

　　“自然是去一个比这好百倍的地方。有着宽敞的漂亮屋子，还有许多数不清的摆件。”

　　“很漂亮？”小小的墨九华天真地歪着头，忽地嘴角一歪，

　　“可我不喜欢那些大屋子和漂亮摆件，我喜欢我院里的池塘和花草。”

　　小小的九华让人看不出差错，但九华还是不动声色地注意到了，这位族长的脸色明显不好看。

　　她到处刚来这个世界时，还以为墨家衰落到了只能住在这么简陋的院墙内，看来是她想错了。

　　无论处在哪个世界，价值都是评判的标准。

　　“那……”

　　“族长。”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墨易欣长的身形立于院门口，目光望向墨言，神情含笑。

　　少许，墨言便随墨易出去了。

　　“小咪，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在背着我们密谋什么？”

　　九华心念一动，

　　正在睡觉的白猫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后又换了个方向睡去，并没有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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