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聚光灯下的暗流

自上次天台交锋已经过去一星期。

五傍晚六点五十分，礼堂穹顶的水晶吊灯将舞台染成暖金色。江初对着镜子调整珍珠头纱，指尖微微发颤。她偷瞄向不远处帮自己整理裙摆的季缠，又看了眼攥着剧本走来的缚冽，心里嘀咕着：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火药味这么重？

“季缠学长，真的麻烦你了！”江初蹲下身，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缎带，三两下系出漂亮的蝴蝶结，“你帮我看了这么多遍走位，等演出结束请你喝汽水！”

“记得买橘子味的。”季缠推了推眼镜，伸手替她摆正歪斜的珍珠链，动作像兄长般熟稔，“等会儿转身别着急，我数三秒再扶你。”

缚冽突然拍着剧本走来，纸张的响声惊得江初缩了缩脖子。“江初，等会儿念台词时语气再果敢些，别总带颤音。”他的目光扫过季缠手边的保温杯，“有些人别总拿热饮当借口干扰排练。”

江初立刻站起来挡在两人中间：“是我自己要求休息的！而且季缠学长帮我纠正了好多发音问题！”她晃了晃手里的剧本，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都是昨晚一起修改的痕迹。她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这番举动。使得傅烈在暗处紧紧的攥紧拳头。

七点整，追光灯亮起的瞬间，江初深吸一口气。季缠低沉的台词传来：“姑娘，凭着这一轮皎洁的月亮......”她提着裙摆向前，余光瞥见侧幕处缚冽紧绷的脸，脚步不自觉地顿了顿。突然脚下一绊，季缠立刻扶住她的手臂，动作精准得像是演练过无数次。季缠温柔的嗓音传来。“别太着急了，小心一点”江初不好意思低声道谢“嗯，谢谢”却没注意到，在暗处季缠好看的狐狸眼微微眯起。朝着台的缚冽微微勾起了嘴角……

“站稳。”季缠的声音混着舞台回音传来，手掌只是虚虚托着她的手肘，“按节奏来。”江初迅速调整呼吸，想起昨天深夜排练时，他也是这样耐心地陪自己反复走台步。可侧幕传来缚冽的怒吼，让她满心委屈——明明大家都是为了演出，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

阳台戏时，缚冽突然冲上台强行改动作。江初被扯得差点摔倒，季缠立刻挡在她身前，语气冷硬：“缚冽，别拿演员安全开玩笑！”她夹在两人中间急得直跺脚：“别吵了！再这样要错过开场时间了！”

临近吻戏，缚冽的临时改戏让江初慌了神。季缠却在这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听他的，按原计划演。”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像往常安慰害怕打雷的她一样，“如果觉得不舒服，随时推开我。”当季缠的唇落下，江初闭着眼全情投入，心里却想着结束后一定要买两大瓶汽水，把两个闹别扭的家伙按在长椅上好好聊聊。演出进行的很顺利。谢幕时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呼！演出总算是顺利结束了。”

散场后的化妆室还残留着舞台灯的余热，江初抱着刚换下的珍珠礼服，购物袋里的汽水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她刚要推门，就听见季缠冷硬的声音穿透门板："缚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改灯光想让江初出丑。"

"那又怎么样？"缚冽的怒吼震得门框发颤，"你不过是借着指导的名义接近她！昨天深夜十点还在单独排练，当我瞎吗？"

江初的手指悬在门把上，购物袋里的橘子汽水突然变得滚烫。她想起季缠总是提前半小时来帮她对戏，想起他悄悄塞在她包里的润喉糖，原来那些都不是普通朋友的关心？

"我喜欢她，光明正大。"季缠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江初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不像你，只会用幼稚的手段吸引注意。江初需要的是保护，不是你那些自以为是的'为她好'。"

购物袋"啪嗒"掉在地上，三瓶汽水滚落在地。化妆室的门猛地被推开，缚冽涨红着脸冲出来，而季缠站在原地，镜片后的眼神慌乱又无措。江初弯腰捡起橘子味汽水，冰凉的瓶身却暖不透发烫的指尖："那个...说好请你们喝汽水的。"

季缠接过汽水时，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手背。江初后退半步，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原来有些秘密，比舞台上的聚光灯更让人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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