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紫禁城飘着柳絮,像极了太液池里未凝的雪。袁允棠斜倚在鎏金雕花贵妃榻上,指尖捏着一片胭脂色的花瓣,正慢悠悠地往鬓边别。翡翠屏风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眼尾微挑,唇角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是那个总爱把朝珠捻得簌簌响的男人来了。
“陛下今日怎么有空来臣妾这儿?”
她的声音裹着三分慵懒,七分柔媚,像浸了蜜糖的酥酪,直往人骨头缝里钻。明黄色的龙袍扫过门槛时,她有意将水袖轻轻一拂,茜纱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便如惊鸿一瞥,在烛火里晃出细碎的光。
皇帝玄凌的脚步蓦地顿住。眼前的女子穿一袭茜素罗裳,外罩蝉翼纱衣,腰间坠着的羊脂玉双鱼佩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她乌发松挽,只斜插一支鎏金衔珠步摇,那珠子垂在耳畔,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颤,竟比后宫诸位娘娘精心堆砌的珠翠更勾人魂魄。
“朕...听闻你新得了江南进贡的云锦。”玄凌的声音有些发紧,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胸前半掩的金缕抹胸上。那抹胸上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如丝,偏偏在锁骨下方留出寸许肌肤,像雪地里开出的红梅,灼得人眼热。
袁允棠掩唇轻笑,指尖轻轻掠过云锦料子:“陛下可要看仔细了?这料子轻薄如雾,臣妾穿着时总怕风一吹就散了......”话音未落,她忽然起身,广袖翩跹间带起一阵香风。玄凌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触到她腰间一片温软,恰似春日里刚融的春水。
“陛下龙体万金,怎可轻易折腰?”她仰起脸,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眼尾那点朱砂痣随着笑意晕染开来,“不如让臣妾给陛下跳支舞?就当是谢陛下赐的新料子。”
铜炉里的沉水香正烧得噼啪响,袁允棠旋到第三圈时,蝉翼纱衣已悄然滑落在地。她身上只剩那袭茜素罗裳,腰间的玉带却突然松开,化作一道流光坠入尘埃。玄凌瞳孔骤缩——她竟在罗裳里穿了件金丝暗纹的肚兜,那金线在烛光下泛着暖光,将她的曲线勾勒得愈发惊心动魄。
“这支舞叫《踏莲》,”她赤足踩在青砖上,指尖掠过案几上的琴弦,“臣妾听说,佛前的莲花要吸收日月精华才能盛开......”话音未落,她忽然俯身,罗裳领口滑下寸许,露出抹胸边缘那一点嫣红,“陛下说,臣妾这朵花,是不是该多沾些龙气?”
玄凌喉结滚动,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她的肌肤比想象中还要细腻,像刚剥了壳的荔枝,指尖轻轻一掐就能溢出汁水来。可就在他要将人拉入怀中时,袁允棠却忽然轻笑一声,腰肢如蛇般扭开,发间的步摇擦过他下巴,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陛下忘了?”她退到窗前,月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肩上,将纱衣染成透明的白,“昨日皇后娘娘才说,臣妾这双舞鞋不该沾了龙靴的尘土......”她忽然提起裙摆,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脚踝上戴着的银铃发出细碎的响声,“不如陛下亲自为臣妾穿上舞鞋?就当是......疼惜臣妾的心意。”
殿外的风突然卷着柳絮扑进来,吹得烛火明明灭灭。玄凌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半跪在他脚边,仰头时脖颈绷出优美的弧度,锁骨下方的凹陷里竟盛着一滴水珠,也不知是汗还是泪。他忽然想起初次见她时,她也是这样跪在御花园的桃花树下,鬓间沾着花瓣,眼睛里盛着星光,让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替她拂去头上的落花。
“允棠......”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陌生的沙哑。她却忽然将脸贴在他膝头,发丝扫过他手背,带来一阵酥痒:“陛下可知,臣妾每日在这宫里,最盼的就是陛下脚步声?”她抬起眼,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颤动的影,“就像花儿盼着露水,草根盼着春光......”
铜漏滴答作响,也不知过了多久。当玄凌终于将人抱上榻时,袁允棠忽然瞥见铜镜里的自己——面上的胭脂被蹭得有些花了,眼尾的朱砂痣却愈发鲜艳,像一团烧不尽的野火。她勾住皇帝的脖子,在他耳边低笑:“陛下可要记得,臣妾这朵花......只开在您的枝头。”
殿外的柳影被月光剪得细碎,像谁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在地上洇出一片墨色的涟漪。袁允棠望着帐顶的金丝鸾鸟,指尖轻轻划过皇帝后背的伤疤——那是去年秋狝时,他为救一只幼鹿被熊抓伤的。她忽然想起民间话本里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此刻帐中暖香萦绕,怀中的人呼吸渐沉,她忽然轻轻扯过锦被,将两人一同裹进这温柔乡里。
这一夜紫禁城的月光格外温柔,照得琉璃瓦上的积雪都化了。不知何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袁允棠靠在皇帝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这金銮殿里的夜,似乎也不那么冷了。她伸手替他理了理凌乱的龙袍,指尖触到他腰间的玉佩——那是她亲手绣的同心结,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像一颗跳得太快的心。
“允棠,明日朕带你去看新驯的孔雀。”玄凌的声音带着几分困倦,却又透着说不出的温柔。她低低应了一声,将脸埋进他颈间,闻着他身上混着龙涎香的体温,忽然轻轻笑了。这深宫里的日子,从来都是刀光剑影里藏着蜜糖。可她不怕,她有的是本事让这皇帝的眼里,只容得下她这一朵带刺的玫瑰。
五更的梆子声响起时,袁允棠已经梳妆完毕。她对着铜镜描眉,忽然瞥见镜中之人眼角眉梢俱是春意,哪还有半分昨夜舞姬的妖冶?她满意地放下眉笔,指尖抚过鬓边的珍珠钗——这是今早皇帝亲自给她插上的,说配她今日穿的月白襦裙正好。
“娘娘,皇后娘娘派人送了银耳莲子羹来。”宫女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袁允棠嘴角微扬,接过那碗羹汤时,指尖轻轻擦过碗沿——果然有些烫。她望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忽然轻轻吹了吹汤面,那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哄情人喝药。
这宫里的戏,从来都不止台上那一出。她袁允棠要的,从来都不是一时的恩宠。待她喝完这碗羹汤,卸了这一身的妆奁,又该换上另一副面孔,去赴那一场场看似温柔实则刀光剑影的宴了。
不过此刻,她望着铜镜里自己依旧泛着潮红的脸,忽然轻轻笑了。不管前路如何,至少昨夜的月光是真的,怀中的体温是真的,就连这鬓间的珠钗,也实实在在地沾了龙气。她抬手将珠钗又扶正了些,转身走向殿外——那里有清晨的阳光,正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上织出一片金色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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