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漏三更,太液池畔的九曲桥被月光镀成琉璃色。袁允棠扶着汉白玉栏杆缓步行来,广袖间金缕牡丹纹随动作轻颤,腰间羊脂玉双鱼佩撞出细碎声响。她知道身后那道目光已追随了半盏茶时,如同檐角铜铃感知到夜风,每一丝颤栗都恰到好处地落进那人眼底。
"陛下可是要躲到天亮?"她忽然驻足,指尖掠过栏杆上凝结的露水,声音裹着三分醉意七分慵懒,"臣妾新制了'流霞醉'的香粉,原想请陛下品鉴......"尾音拖得极长,在夜风中折出柔媚的弧度。
暗影里传来龙涎香清冽的气息。李崇砚身着玄色常服缓步走出,腰间玉带未束,露出劲瘦的腰腹线条。他抬手拨弄廊下悬着的鹦鹉笼,鎏金笼子在月光下转出细碎金光:"朕听闻,昨夜贤妃宫里的夜明珠碎了三颗?"
袁允棠转身时广袖翻飞,露出腕间翡翠镯子。她垂眸替他整理衣襟,指尖有意无意划过他喉结:"许是猫儿淘气。"话音未落,忽然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廊柱上,鹦鹉受惊振翅,尾羽扫落她鬓间珍珠步摇。
"猫儿?"李崇砚指腹摩挲她泛红的手腕,忽然低头咬住她耳垂,"朕看是母豹子才对。"他的呼吸灼热,却在触及她唇瓣时骤然退开三寸。这招欲擒故纵,原是她教他的。
袁允棠指尖勾住他腰带轻扯,朱唇微启时舌尖先舔过唇角:"陛下可还记得,去年今日在御花园......"她故意顿住,眼尾扫过他骤然收紧的瞳孔,"臣妾被露水打湿了鞋袜,陛下竟用自己的披风裹住臣妾的脚。"
李崇砚喉结滚动,那日她蜷缩在他膝头,指尖捏着他的玉带銙轻轻摇晃,檀香味混着她发间的茉莉香织成罗网。此刻她腰间垂下的流苏扫过他手背,如同当年那截不服管教的发丝,总在他批奏折时调皮地落在御笔旁。
"贤妃有喜了。"他忽然开口,观察着她眼底掠过的微光。袁允棠指尖一颤,随即轻笑出声,指尖顺着他胸膛向上攀援,最终停在他喉结处画圈:"陛下是想让臣妾去贺喜?还是......"她忽然踮脚咬住他耳垂,"想让臣妾效仿贤妃,在椒房殿养只会说话的鹦鹉?"
李崇砚猛地扣住她后腰,两人撞进旁边空置的暖阁。雕花窗棂漏进碎银般的月光,在她雪缎般的肌肤上织出明暗交错的网。袁允棠伸手勾住他脖颈,在他耳后呵气:"陛下可知,臣妾今日穿的是......"她忽然咬住他下唇厮磨,直到他发出压抑的呻吟才松开,"蜀地进贡的蝉翼纱。"
话音未落,外间忽然传来宦官唱喏声:"皇后娘娘驾到——"李崇砚猛地推开她,袖中暗纹在月光下闪过冷光。袁允棠却不慌不忙整理云鬓,指尖捏起他方才扯落的珍珠步摇,对着月光转动:"这珠子倒像极了皇后娘娘簪子里的东珠。"
李崇砚望着她眼底明灭的笑意,忽然想起初次见她时,她跪在选秀殿上,发间一支素银簪子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那时他问她叫什么,她抬眸时眼尾微挑:"袁允棠,允字是陛下亲赐的封号。"
"夜深露重,爱妃早些歇息。"他忽然恢复帝王仪态,甩袖时带起的风扑灭了案上烛火。袁允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指尖抚过方才被他攥红的手腕,忽然低笑出声。暖阁外的鹦鹉忽然学舌:"陛下......陛下......"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玉佩,羊脂玉在掌心泛着温润的光。这是他登基前送给她的定情之物,双鱼首尾相衔,如同他们纠缠不清的宿命。远处传来皇后銮驾的鸾铃声,她将玉佩收入袖中,指尖掠过案上未燃尽的龙涎香——这味道,比他身上的更浓些。
"主子,可要奴婢去查......"贴身宫女轻声开口,被她抬手打断。袁允棠望着窗外残月,忽然伸手摘下金步摇,让满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去备热水吧,"她轻抚过自己泛红的唇瓣,"明日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铜盆里的水汽氤氲而上,模糊了镜中女子的容颜。袁允棠将香粉撒入水中,看金箔般的粉末在水面流转,忽然轻笑出声。她知道,今夜的太液池畔,又会多出几则关于妖妃媚主的传言。而她要的,从来不是六宫称颂,而是那把龙椅上的人,每夜都在她寝宫外徘徊的脚步声。
窗外,一只夜莺忽然振翅而起,衔走了落在青石板上的半片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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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故事围绕权力与情感的双重博弈,通过细节刻画人物的复杂魅力,避免直白情欲描写,侧重古典言情的含蓄张力。如需调整情节或补充细节,请随时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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