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尹玲校盯着自己指尖发呆。
"喂。"一个冰凉的东西突然贴上她的脸颊。
尹玲校猛地抬头,看见林渊站在她桌前,手里晃着一罐冰可乐。她今天把短发剃得更短了,耳骨上银环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黑色无袖T恤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臂肌肉。
"再发呆下去,脑细胞要死光了。"林渊用可乐罐轻敲她额头,"来看我打球?"
尹玲校木讷的点了点头,林渊是她在这个学校唯一的朋友
篮球场上的欢呼声隐约传来。尹玲校知道那些女生尖叫的对象是林渊,她投球扬起的下颌线,都成了校园论坛的热门话题。
但此刻她满脑子都是昨晚林淮和她在厕所的情节。
林渊突然俯身看着她发愣的眼睛,阴影完全笼罩住她:"你身上怎么有林家的熏香味。"
玲校闻了闻身上的熏香很明显,昨晚他去林家穿的那套衣服忘记洗了。
"我……我在给你弟弟做家教。"尹玲校知道林渊不怎么回家,居然对家里的香味那么敏感。
"哈!是林小北那个小笨蛋,12岁了做个题还得扳指头。"林渊突然笑起来。
林渊拧开矿泉水猛灌一口,却在听到下一句话时全喷了出来。
"是林淮雇我的。"
水瓶"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林渊不敢相信:"你说谁?"
"你二哥...林淮?"尹玲校后退半步。
"他亲自找的你?"林渊一把拉着她的手腕"你们上过床了?"
"怎么可能!"尹玲校声音发颤,"是看到招聘信息投的简历..."
尹玲校不明白林渊怎么会这样问?让她对林淮更加疑心。
林渊突然掐住她的脸蛋儿,尹玲校被迫仰起头,对上那双的眼睛。
"听着,"林渊的声音压得极低,拇指按在她的颈动脉上,"玲校现在立刻辞掉这份工作,不要再进林家了。"
尹玲校的呼吸一滞,喉咙发紧:"到底……怎么回事?"
林渊冷笑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近乎怜悯的讽刺:"你以为那些给小北补课的家教都是被气走的吗?"她的声音更低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最好,林家就是一趟浑水……你要是想死的话,就继续留在那儿吧。"
上课铃骤然炸响,林渊松开手,她没再多说一个字就离开了。
尹玲校突然反应过来林渊问的那一句——你们上过床了?
更像是一种……警告,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如果林淮真的对那些女教师……见色起意后再杀害……
那些疯狂滋生的念头—— 林淮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口罩男。
记忆里他当时死里逃生的画面不断涌现。
林淮为了继承权杀死林家大儿子合情合理!他让自己来当家教,所以下一个目标就是她——尹玲校。
或许她现在正在成为下一个失踪的家教?
篮球场上的欢呼声忽远忽近,她盯着自己的鞋尖,脑海中闪过林淮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在走廊尽头注视她的目光,还有昨晚在厕所里,他不动声色地靠近时……
“砰!”
一颗篮球狠狠砸在她的后背上,疼痛让她猛地回过神。场上有男生吹了声口哨:“抱歉啊,同学!”
她机械地摆摆手,弯腰捡起滚落的手机,屏幕却在这时亮了起来——未知号码。
“喂?”
“是尹玲校吗?”一个陌生的男声语速很快,“关智言出车祸了,现在在市中心医院,你赶紧过来一趟。”
她耳边嗡鸣一片,关智言……出车祸了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她站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抓起书包冲向校门。
出租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关智言被撞是意外吗?还是说……她想起林淮昨晚似笑非笑的那句“你男朋友对你很好吧”。
推开门的一瞬间,她看到关智言额头上缠着纱布,左腿打着石膏悬在半空,却还在对护士说“真的不用止痛药”。
“智言!”她扑到床边,手指触到他温热的掌心时才终于喘过气来。
“只是骨折。”他捏了捏她的手指,突然皱眉,“你手怎么这么冷?”
光扫过床头柜上的肇事者资料——一辆黑色越野车,监控拍到的车牌模糊不清。
消毒水气味刺鼻,尹玲校坐在病床边,指尖摩挲着关智言的手背。
尹玲校咬住舌尖,把真相和血腥气一起咽下去——
她即便什么也不做,这世间所有的灾难和苦难都会走向她,并带走她生边最亲近的人。
尹玲校必须要去对抗,她只有关智言了,不能再失去他了,即便是走向深渊。
关智言额角的纱布渗出淡淡的血迹
“医生说……骨头没断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关智言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沙哑,“就是得躺一阵子了。”
尹玲校喉咙发紧,握紧他的手:“肇事司机呢?警察怎么说?”
“跑了。”关智言摇头,“监控拍得不清楚,车牌被遮了一部分。”他顿了顿,忽然盯着她的眼睛,“玲校,你今天怎么了?手一直在抖。”
如果车祸真的和林家有关,关智言知道得越少越安全,她不能再拖他下水了。
“可能是……太累了。”她勉强笑笑,替他掖了掖被角,“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关智言皱眉,还想说什么,但护士推门进来换药,尹玲校趁机站起身:“我先走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盯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最终只是低声道:“……小心点。”
林家别墅依旧安静得压抑,空气中漂浮着那股熟悉的熏香。尹玲校强迫自己冷静像往常一样推开林小北的房门。
“玲玲老师!”林小北抬起头,笑嘻嘻地晃着手中的作业本,“今天的题我都会了!”
“真的?”她勉强扯出笑容,走过去检查他的作业。
“当然!我可是天才!”林小北得意地扬起下巴,忽然压低声音,“不过……我哥才是真的天才。”
尹玲校指尖一顿:“是二哥吗?”
“是啊,林淮哥”林小北眨眨眼,“他什么都会,连地下室的东西都会修。”
“地下室?”她心跳漏了一拍,装作漫不经心,“你们家地下室放什么的?”
“不知道,二哥不让我去。”林小北撇撇嘴,“上次我偷偷溜进去,被他发现了,差点把我关禁闭。”他凑近一点,神秘兮兮地说,“但我看到里面有好多照片……”
在尹玲校的侧敲旁击中,林小北口中的地下室藏在后院里,辅导完林小北,她悄悄溜去。
一切都那么顺利,她甚至觉得这像是一个阴谋,楼梯间的灯光昏暗,旁边放的都是名贵的酒。与其说是地下室不如说是酒窖。
木质台阶在她脚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警告她别再往下走。
地下室的门居然没锁。
她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化学药剂气息。黑暗中,她摸索着墙壁。
手机灯光亮起的瞬间,她惊呆了——
整面墙上贴满了照片——全是年轻女性的脸,每一张都被红笔画上了叉。
她颤抖着走近,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而最边缘的位置,赫然贴着她的照片,旁边还放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和当年那个“口罩男”戴的一模一样!
“不……”她捂住嘴,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她现在非常确定林淮就是当年的那个人帽子男,他没有死!
她颤抖着掏出手机,迅速拍下证据,手指发僵,几乎握不住手机。
突然——
“砰!”
地下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猛地转身——
林淮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他缓缓迈步走近,皮鞋在地板上嘎吱作响。
“玲玲老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在找什么?”
尹玲校踉跄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逃,他的手指冰凉,缠绕上她的脖颈。
她能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暗色,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愉悦——
就在他的指节即将收紧的瞬间——
“哧!”
一道银光闪过。
尹玲校从背后抽出小刀,狠狠划向他的手臂。刀刃割开布料,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撕开一道血痕,暗红的血珠渗出,顺着他的手腕滴落。
林淮没躲,他甚至笑了。
“真凶啊……”他低低地叹息,嗓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宠溺,林淮眼里她像小猫,而他是纵容她胡闹的主人。
血珠砸在地上是绽开的暗色花。
他的另一只手却已经扣住了她的手腕,小刀“当啷”一声落地,尹玲校绝望地挣扎,可他的气息已经逼近,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尖——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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