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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玉真安置好李寒衣,寻来一个店小二,急切道:“我要找全城最好的大夫。”
那店小二面露难色:“您来晚了,今天知府那边来了个贵客病人,大夫们都被叫去知府家里了。”
“那知府家在何处?”
“客官别着急,今天店里来了个客人,手里拿着本医书,应该是个会医术的。”
“你们是在说我吗?”来人身着简朴的书生服饰,气质温文尔雅、和煦可亲,不是儒剑仙谢宣又是何人?
谢宣看着赵玉真,“虽然你我未曾见过面,但我想,你就是玄剑仙吧?怎么下山来了,还带了个……”
“李寒衣?”
赵玉真点点头道:“她这一路对付了太多人,暗河与唐门联手……”
谢宣已经坐下为李寒衣把脉,喂了颗丹药给昏迷中的李寒衣,她苍白的脸色才渐渐好转一点。
“内力消耗太多,她应该遇上了什么阵法压制,现在内息紊乱,需要仔细调理。只是醒来之后,境界怕是会有所松动,得慢慢修炼回来了。”谢宣松了口气,幸好问题不大,没有真正危及性命。
“只是小友你,看上去并不大好。”谢宣的目光落在赵玉真身后的梨簌上。
梨簌抿了抿发白的双唇,走上前摊开手心:“暴雨梨花针,我接了两针。”
谢宣和赵玉真闻言纷纷惊诧。
“小梨簌,你何时……”赵玉真眼底有担忧有心疼,他竟不知这个一直被他看做小辈孩子的少女,如今为了他挡下了暴雨梨花针。若她出事,自己该如何对师姐交代?
“你接了两根暴雨梨花针还能撑到现在,已是不凡。”谢宣扶着她坐下,双指搭在梨簌腕间细细感受着脉搏。
越是把着,谢宣便摇头叹气。
梨簌不禁发笑:“谢宣前辈,你这副模样,倒像是我下一秒就要原地走了似的。”
谢宣看着眼前少女到了这个境地还有心调节气氛,欣慰又惜才:“没错,你快死了。”
梨簌一怔。
“不是因为这两枚暴雨梨花针,你也是将死之人。”
“如今,只不过是加速你的死亡罢了。”
梨簌苦涩一笑,收回了自己的手:“我知道。”
“若我将内力真气渡给小梨簌,是否有转圜的余地?”赵玉真急切开口,他如今是半步神游,起码能吊着小梨簌的命。
谢宣看了他一眼,便摇头:“不可。你就是将全身的内力都渡给她,也只能让她多活一段时间罢了,反而你会真气耗尽而死。”
赵玉真看着面前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了的少女,眼中难掩心疼。这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从幼童时便叫他一声小师叔。他早知梨簌命中早夭,却不肯相信,如同他始终不信自己一下山就会陨落的箴言。
“小师叔,谢前辈,劳烦你们帮我安排一间安静的屋子。”梨簌淡淡开口,“放心,我不是要等死,我有办法自救,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呢。”
踏出房门之时,梨簌突然侧身回望:“小师叔,我们都是生下来就被判下死刑的人,可我从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
“小师叔的命格已改,从今日起便可与雪月剑仙恩爱一生。而我,也一定会长长久久的活着。”
她还要和萧瑟一起,去看那人间繁华。
细针于手心处,仿若在五脏六腑之间游窜,那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充盈着整个身体。
好疼……
梨簌口中呕出一口黑血,用虎口处随意抹去,身上大汗淋漓。
她忍着疼痛双手结印,额间红印隐隐发烫。
那是下山前师父在她额头处画下的印记,原来是这个用处。
怪不得师父说一路向北,怪不得她会在自己临走时画下法印,怪不得她眼里的情绪如此深沉。
一路向北,便会碰上李寒衣和小师叔。救下他们,可改小师叔命格。而她身中暴雨梨花针,若能以自身脉数冲破毒针,一入神游,便可改命,以毒攻毒。
梨簌苦涩一笑,师父还真是看得起她。
难道就没想过她要是做不到怎么办?
梨簌脑海里闪过自己师父那张清冷漠然的脸,她指定又会淡淡说:“本座的徒弟不会是个废物。”
可是她好累,好痛。
她快撑不下去了。若熬不过去,她就死了。
城内知府家,萧瑟刚给叶若依喂了蓬莱丹,看着病怏怏地叶若依,心中怅然。
心中突然一阵刺痛充斥,萧瑟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他一手支撑在桌上,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桌上碗盏滑落,听到动静的雷无桀立马跑进来。
“萧瑟,你怎么了?”雷无桀急切又担忧。
他以前从未有过如此挽心彻骨的疼痛,哪怕是那日雨夜武脉被废,他也从未觉得如此绝望,是从心底涌出的悲恸。
疼得大汗淋漓,痛得挽心彻骨。
雷无桀和唐莲合力把他抬到隔壁房间床榻上,哪怕吃了蓬莱丹,心中剜痛也没削弱半分。
“他的脉象并无出乱,只是有些陈年旧伤,现在也没有复发的迹象……”唐莲沉吟,“怎么会这样?”
“阿簌……”
“阿簌……”
萧瑟的声音极轻,似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呼唤。
宋梨簌,你不许死。浮世三千,你只许与我共赏人间繁华。
彻夜难眠,疼痛刺骨,青丝三千,一夜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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