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屋之内,沉香环绕。
床榻上的少女身着一袭白衣,银白的长发散落在枕畔,身形单薄得仿佛风一吹便会折断。她的气息微弱而紊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额间的红印不断散发出灼热的光芒,一闪一闪地映在她苍白的面庞上,而她的肌肤却冷得惊人,寒意从她身上蔓延开来,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冻结。
“怎么样?”无心着急得向谢宣询问,萧瑟坐在床头将她抱在怀里,试图用自身温度给她暖暖,却发现于事无补。
“她伤得很重。”谢宣叹了口气,“她中了唐门两枚暴雨梨花针,暗河最隐秘的阵法加上唐门最狠辣的毒,内力几乎消耗殆尽。况且,她自幼心脉不全,命中死劫难渡,我保不了她的命。”
“原本她应该闭关冲刺神游一境,或许可改命格。但她执拗来救你们,内力不稳重伤心脉,强入神游赶过来,她已经撑不住了。”
“她的情况糟糕至极,只能勉强用真气护住心脉,但不知能护住多久,想要活下来……”
谢宣没有再说下去,然而在场的众人又怎会听不明白他话中的深意?每个人都感到眼前一阵发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失去了色彩,那颗心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直坠谷底,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这样……”雷无桀如遭雷劈,不愿意相信这番话。
“还有你……”谢宣看向床头那始终一言不发的萧瑟,“你的流转之术运功了一半,虽然没到最严重的地步,但若你的隐脉再不寻找治愈之法,活不过一年。”
叶若依:“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谢宣:“有两个人或许可以一试。你师父齐天尘,不过他远在天启,药王辛百草,不过他行踪不定。”
“对了,还有宋昭,梨簌是她的徒弟,她也许有办法。”谢宣站起身来,“我现在给望城山传信……但传信过去和她赶过来也需要时间,恐时间不够……”
“药王辛百草的徒弟行不行?”司空千落试探着开口。
“你父亲?”
“不是,剑心冢还有一个药王的徒弟,剑心冢离这儿不远。”
雷无桀立即说道:“我可以让师叔飞鹤传书,半日可到!”
谢宣思索:“恐怕来不及,我再尽力一试。”
“来得及!我们还有三日丸。”司空千落坚定,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定会挺过去的。
“好了,梨簌现在需要清净,我们都先出去吧。”给梨簌喂了三日丸,谢宣招呼着大家走出去。萧瑟始终沉默,他没说话,也没动,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把他留在这。
厢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萧瑟紧紧抱着怀里的人,身子都轻微的颤抖。
“阿簌……”
恍惚间,他仿佛又置身于雪落山庄,回到了那些与梨簌整日争吵斗嘴的时光。那是他这一生中难得的几段日子——朝堂权谋、天启纷争、那场冷雨夜的惨痛记忆,以及心底深处无法愈合的伤口,都暂时被抛诸脑后,化作一片久违的宁静。
“萧老板,多日不见,可有想我?”
“萧瑟,你是我的人,不许和别的女子勾勾搭搭!”
“萧瑟,我喜欢你。”
“萧瑟,我们这一生很短,我只想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
直到此刻,萧瑟才猛然惊觉,即便是五年前那个雨夜,他隐脉被废时的剧痛,又或是昨夜那刺骨的煎熬,都远不及眼前这一幕来得深刻——少女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将时间定格,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挥之不去。
“阿簌,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你活着。”
门外,无心几人聚在一处,无心眉头紧蹙,雷无桀着急地来回踱步。
“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雷无桀急切开口,谢宣却只是默默思索。
“宋昭的一缕真气护住了梨簌的心脉,可保她吊着口气不死,但若无法及时救治,她也许再也不会醒过来。”
“不会动,不会睁眼不会说话,这是……”司空千落低吟着,猛然抬头。
“会变成活死人。”叶若依脸色发白。
无心望着天边,悲恸地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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