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湿罗衣脂粉满,四叠阳关,唱到千千遍,人道山长水又断,潇潇微雨闻孤馆。”
——
身宗,位于猫土的中心地带,是猫土著名的旅游胜地。这里的猫大多是女子,在繁多规矩的约束下,每一只猫都将礼节视作重中之重,行事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
身宗的宗主名叫墨兰。听闻在她年少时,爱慕她的少年才俊如过江之鲫,然而最终,唯有我的爸爸赢得了她的青睐。
爸爸复姓雨师。
在爸爸离开之前,我亲眼见证了父母之间那深厚而炽热的感情:无论每日宗务多么繁忙,爸爸总会抽出时间,为母亲亲手泡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而母亲,也总会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对父亲道一声“谢谢”。
我是墨兰的长女,雨师紫,小名阿紫。我自幼生活在幸福美满的家庭中,父母的疼爱如同春日暖阳,时刻笼罩着我。由于身宗宗室实行世袭制度,我身为未来的身宗宗主,血统高贵,备受宗内上下的尊敬。只是,舅父墨邪似乎对我总有一种莫名的疏离感,不怎么愿意和我说话,每次与我对视,眼神中都带着一丝异样,带着一丝嫌弃。
据传当年,论功力和才华,舅父都是第一,而且因为世袭的传统,宗主之位本是属于舅父的。而不知为何,祖父却力排众议,认命母亲为身宗宗主。
在我四岁那年,母亲再度有了身孕。得知自己即将成为姐姐的那一刻,我满心欢喜,那种喜悦如同春日绽放的繁花,绚烂而热烈。
不久后,妹妹出生了,长相随父,是个脸大可爱的小女孩。我对妹妹疼爱有加,视若珍宝。
妹妹一岁生日那天,宗宫的神鸟翩然而至,在妹妹的摇篮里下了三个蛋。其中一个蛋当即孵化,一只小翠鸟破壳而出,转瞬化作一支精美的发簪,给了母亲。
墨问长老见状,满脸笑意地向母亲祝贺,称我们三个被神鸟选为了“开启法器的钥匙”,即身宗这一代的守护者。
在年幼的我看来,这本是喜事一件。然而,母亲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她非但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愁容满面、怒火中烧,甚至有些失态地质问墨问长老,难道他不知道妹妹的降生,对身宗乃至整个猫土而言是一个灾难吗?
当时的我并不理解:这怎么可能?妹妹只是一个小婴儿罢了。
自那之后,母亲就不让我和爸爸来看望妹妹了。她说,妹妹乃不祥之物,身宗上下皆不可接触。为了打消我对妹妹的思念,她甚至让我就当没有这个妹妹。
她冰冷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我的心。
到底怎么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阴霾般悄然笼罩在我的心头……
一年后,舅父透露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有猫在宗宫内研究混沌。而将混沌带入宗宫是大罪!
更让我难以置信的是,那个被指认研究混沌的猫,竟然是我的爸爸!彼时,猫土大战的烽火已经燃起,多个宗派在黯的猛烈攻击下纷纷沦陷。一时间流言四起,所有猫都传言父亲投靠了黯。
那是一个阴霾密布的日子,海面波涛汹涌,浪涛如猛兽般咆哮,不复往日的平静祥和;天空乌云低垂,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幕所笼罩。我、舅父以及三位长老,一同来到了悬崖边上,目睹爸爸被处决的过程。
爸爸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平静,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微笑,凝视着母亲。母亲的声音微微颤抖,却仍厉声问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父亲的目光中满是眷恋与不舍,他只是轻声说道:“照顾好我们的女儿。”
“不劳你费心了,我以为女儿改姓……你这魔物,受死吧!”语毕,母亲毫不犹豫地挥出了致命一击,父亲的身影如断了线的风筝,急速坠下悬崖,落入波涛汹涌的海中。
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那悲惨的场面即使如今想起,我仿佛都被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爸爸!”只记得那天,我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悲痛欲绝……那是我第一次对母亲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我实在无法理解,母亲身为身宗权利最高掌管者,本有无数机会和手段去隐瞒或压制此事,却为何如此决绝,毫不留情地将爸爸置于死地?
这次变故使全宗震动,一宗之主的丈夫竟然犯下如此罪行!这让身为宗主的母亲险些身败名裂,宗主之位岌岌可危,险些不保。
为了平息众怒、服众猫心、划清界限,母亲不再让我随父姓,强行让我改随她姓“墨”。从此我的名字就叫做墨紫。
不久之后,黯率领魔物大军远渡重洋,攻打身宗。身宗上下齐心协力,全力抗敌,我也毅然投身于战斗之中。就在我们渐感不支,即将落败之时,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黯已经胜券在握,却突然撤军。而母亲,在与黯的激战中身负重伤,伤势之重迫使她不得不闭关修养。
大战过后,身宗一片废藉,宗内弟子和百姓死伤无数。我满心担忧一岁妹妹的安危,却被告知在猫土大战爆发之前,母亲就已经将她送走了。
而且当时传来消息,黯大军横扫身宗海域,百姓的船只无一幸免。
反应过来后,我如遭雷击!
这究竟是为什么?!那个狠心的女人,她明明可以隐瞒,却非要对爸爸痛下杀手!又送走了妹妹,使妹妹沉浸在冰冷的大海里,葬身鱼腹!而且直到最后,她都没有给妹妹起一个名字!
都是她!
我失魂落魄地来到海边,孤独地坐在沙滩上。失去了父亲和妹妹的我,心中充满了绝望,一个可怕的念头脱口而出:“爸爸和妹妹都走了,阿紫是不是也应该消失了?”
就在我沉浸在无尽的失去亲情的痛苦中时,一向对我不冷不热的舅父,竟意外地来到我身边,轻声安慰道:“孩子,舅父永远陪在你身边。”那一刻,我心中仅存的一丝温暖被瞬间点燃,我扑进舅父的怀里,放声大哭。
母亲因为受伤太重不得不闭关修养,但一同参加与黯的战斗的舅父却安然无恙。而且不知为何,妈妈始终将自己关在鸾鸣阁里,无论我如何哀求,她都不肯见我。
舅父告诉我,母亲眼里只有身宗,根本不关心我们。在舅父的耳濡目染下,我心中对母亲的怨恨如野草般疯长。我认定,她心中只有权利和地位,根本不懂什么叫爱,是她夺走了我所珍视的一切!
我恨她!她不配做我母亲!更不配做身宗宗主!
此后,舅父开始让我练习水无相,那是身宗古老的禁术。练成之后,可以让本体一分为二。舅父告诉我,练成此术,便能打开法器,拯救母亲。练习水无相的过程痛苦不堪,每一次运功,都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在体内穿梭,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一般。但看到舅父也在刻苦练习,又想到他对我如同亲生父亲般的的关怀备至,我对他深信不疑,坚信他不会害我。于是,我咬紧牙关,每日勤奋练习,默默承受着这份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就这样,过去了十年。在我12岁那年,第二只翠鸟破壳而出,我也得到了翠鸟发簪。
一天,我走在路上,偶然间看到一个从外边来的大脸丫头,她手中的布娃娃,竟与我那死去妹妹的模样极为相似。我心中一动,想要买下那个布娃娃,可她却死活不肯。她身边的三只外宗小猫是她的同伴,对她极为维护,见我纠缠,立刻摆出了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我和那姑娘比试了一场,她韵力混杂,身无章法,但却十分坚韧顽强。我身为身宗宫主,岂会输给她?就在我的凌霜箭即将伤到她时,绒嬷嬷及时出现,阻止了这场争斗。
但我心中始终放不下那个布娃娃,而且我觉得那大脸丫头也好像我的妹妹啊。第二天,我买通了车夫,将那丫头带到了我的面前。一番不友好的交谈后,我得知她竟是来身宗寻母的。尽管我们之间争执不断,但是我真的很想要她手中的和我死去的妹妹很像的布娃娃,她最终还是勉强答应送给我。
一天后,我在宗宫内与布娃娃玩耍时,遇到了那大脸丫头同伴中的小白猫。我很好奇他都来了,那大脸丫头来了吗?那只小白猫说只有他有资格来做贵宾。我很无聊,拉着他陪我演了一场戏,剧本就是……当年妈妈处决爸爸的场景……令我心如刀绞。事后,我又去了一趟鸾鸣阁。可,冷酷无情的她还是不愿意见我。
两天后,舅父带着那大脸丫头来到封印殿,安排她和我比试。那丫头功力尚浅,没几个回合,就被我轻易打下擂台。
舅父唤她“青儿”,原来,她叫小青。
我正奇怪舅父为何会带她来,舅父却说出了一个让我震惊不已的消息:她,就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她被京剧猫救下,还活着!
那一刻,我激动的心情无法用语言表达,我的内心重新被亲情的温暖所包围,泪水不断涌出。
我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了她。我为什么没有认出她呢?之前就感觉她很像,小脸蛋还是圆圆的。
然而,妹妹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将我心中的温暖瞬间浇灭,她不记得我,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姐姐,她只记得妈妈。
那一刻我震惊得语无伦次……这不是真的,她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只记得……‘妈妈’?!
不,不可能!妹妹怎么可能不记得我?我是她的姐姐呀!我十分失态地摇晃着妹妹:“你……你一定记得我的,对不对?快说你记得,我是你姐姐呀!快,叫‘姐姐’!”。
妹妹被我的样子吓住了,愣愣地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紫。”舅父阻止了我。
我十分粗鲁地推开妹,我终于明白了:“她从来都不让我探望你。原来,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有我这个姐姐的存在!哈哈哈哈,真是有趣!”
“都滚开!哈哈哈哈哈……”我满心绝望的扔下那只长得很像妹妹的布娃娃,一只猫崩溃地走了……
当天晚上,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妹妹的寝宫探望她。她愿意接见我,愿意为我温暖因心冷而变得冰冷的手。可她的眼神中,却始终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我知道,她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们坐在外滩的一块岩石上,聊了整整一个晚上。我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她听。也因为妹妹的归来,打开封印的三把钥匙终于凑齐,我再也不用继续修炼那痛苦的水无相了。
此时距离我练成水无相,仅剩最后一年。
天亮后,在绒嬷嬷的唆使下,我们和妹妹的同伴一起去鸾鸣阁,准备打破母亲的混沌枷锁问个明白,却在门口被舅父阻止。
身宗现在一片祥和,一宗之主却是个魔物,这岂不是笑话?在我们的不断催促下,舅父终于道出了真相。
舅父说,身宗封印殿所埋藏的,是修从混沌中参悟出的“韵之源力”。十年前,黯想要打开封印,摧毁韵之源力,截断韵力源头,这样猫土上就没有京剧猫了。但打开封印需要我、妈妈、妹妹这这三把钥匙,因为妹妹被送走,三把钥匙无法凑齐,封印无法打开。黯十分生气,给母亲打入一道特殊的混沌枷锁,如果打破这个枷锁的半个时辰之内我们没有打开封印,就会殃及母亲性命。但现在妹妹已经回来,三把已然凑齐,但黯也已知晓,所以我们必须赶在黯到达之前在打破母亲混沌枷锁的同时打开封印,吸收韵之源力,彻底消灭黯!但现在因为妹妹力量不够,打开封印的条件尚未成熟。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母亲的寝宫,这时,寝宫内却突然传出母亲痛苦的惨叫。
随后,因为黯的前锋部队已经侵入身宗海域,突破了海域守护者的防线。局势万分紧张,在舅父的紧急催促下,我清除了妹妹体内的外宗韵力,并和妹妹成功打开了封印殿的入口。只要释放下面那股被修封印的韵之原力,我们就能彻底打败黯了!
舅父吩咐我和妹妹先下去封印殿等候,他和母亲随后就到。
在路上,妹妹还在一直念叨着马上就能见到妈妈了。其实……我也很想见见她。
来到封印殿底端,只见地面中心有一个巨大的锁孔。我和妹妹的翠鸟发簪,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自动飞了出来,漂浮在半空中。
就在妹妹奇怪“妈妈怎么还不下来”时,母亲直接跳到了封印殿底端,来到了我们的面前。母亲下来之后,面对我这个十年未见的女儿,第一句话竟然是问我的水无相是否练成,使我心中一阵刺痛。这时,最后一只翠鸟发簪从天而降,三把发簪拼成一把钥匙,插入了锁孔。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12道封印的第一道封印解开了,下面却不是什么舅父所说的的“韵之源力”,而是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混沌之力。
妈妈将宗主之位传与我和妹妹,告诉我们,封印的下方的封印之物,乃是是混沌的原始之力——混沌兽。若混沌兽贯通天地之气,与之合体的京剧猫威力将不可估量。
舅父向来嫉恶如仇,怎么可能释放混沌?而且如此荒谬的说法,妹妹居然也站在了她那一边,不停地劝着我。我死活不肯相信,妈妈却打了我一个耳光。
母亲随即道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舅父之所以这么做根本不是想救母亲,而是想通过让我修炼禁术水无相将我的本体一分为二,凑齐因妹妹不在而缺失的第三把钥匙,释放混沌兽与自己融合,从而统治猫土!而水无相练成之后会身心俱裂,本体消散,这会害死我!若不是妹妹及时归来,按照舅父的计划,我还得继续修炼,直至练成并替舅父打开封印后身亡。我们都是舅父戏本里的小角色而已!我也只不过是舅父为了一己私欲和因妒忌母亲登上宗主职位报复的道具!
这不可能!她杀了我的爸爸,又要诬陷舅父,她到底想怎么样?!多年来的怨恨和委屈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彻底点燃了我心中的怒火,而且体内的水无相也在剧烈地刺激我。我丧失了理智,我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想撕碎这只夺走我所爱的一切、夺走我所有亲青的女猫,却又被母亲狠狠挡开了。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想起父亲被打下悬崖的悲惨,想起妹妹被送走的绝望,想起这十年来我所遭受的痛苦。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墨兰!
我心中的仇恨达到了顶点,身体里的水无相也仿佛受到了情绪的影响,开始疯狂地躁动起来。就在我即将陷入癫狂之时,母亲趁我不备,击碎了我体内的水无相。我瞬间清醒过来,瘫倒在地,寒意和恐惧占据了我的心。
“不怕不怕,有妈妈在,什么都不怕。”母亲也仿佛随着我的水无相被击破而清醒了,走过来温柔地抱住了我。
恢复正常之后,我终于相信了母亲所说的话。可舅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他明明知道我练成水无相之后会死!难道这十年的亲情,都是虚假的?我和舅父的亲情,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骗局?!
可此时情况紧急,12道封印已解开大半,我满心的迷茫却也无暇多想。
为了重新激活封印,我们需要拥有与身为宗主的母亲相同的韵力。母亲将韵力输送给我和妹妹,母亲的记忆及其中的真相也如潮水般涌入我们的脑海。在此过程中,虽然因为一些当年令我感到伤心的回忆使泪水再度模糊了我的双眼,但我和妹妹也知晓了所有的真相。
我才明白,原来母亲早已知晓舅父让我练习水无相的目的,而且以舅父的功力练习水无相根本不会伤及自身,而水无相只有水无相可破,母亲为了能在将来打破我体内的水无相,自己也练了十年!
彼时我们已经具有和母亲相同的韵力,在我们母女三猫的齐心努力下,终于激活了混沌兽的封印。
随后,母亲告诉我们,爸爸其实并没有死。当年,她利用爸爸心脏位置与众不同的特点,巧妙地制造了假象,骗过了所有人。而真正陷害爸爸的,竟然是我的舅父墨邪!是他诱导爸爸研究混沌,又故意暴露此事,对爸爸进行栽赃陷害。母亲在长老和舅父的逼迫下,为了保护爸爸,也为了能让爸爸在外面专心破解混沌之谜,只能忍痛将他“打下悬崖”——是舅父害了爸爸!
可我仍然奇怪,为什么母亲十年来不愿见我?她既然有能力在被打入混沌枷锁后保持清醒,为何不借机告诉我真相?对此母亲的回答是:“妈妈自己无法解开混沌枷锁,提早告知一切,你又能如何?就算我说了,你会信吗?”
“这不是您不见我的理由,不是!”
然而,就在我们以为危机已经解除的时候,重新激活的封印却并未生效。最后一块封印仍在缓缓后退,混沌兽正在积蓄力量,准备冲破束缚。妹妹的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母亲告诉我们:“继承了宗主之位,就意味着你们必须付出你们的全部。关键时刻,也包括献出你们自己的生命。”
可我不想当什么宗主,我只想要一个能给我温暖的家!这十年我失去了太多太多,虽然舅父欺骗了我,但妹妹已经回来、我和妈妈的误会已经解开、爸爸也还活着,一切都已真相大白!
“父亲活着却杳无音讯,母亲活着也不愿见我,妹妹……我在妹妹眼中,完全是陌生的。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精神崩溃,跪在地上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阿紫,带着你的妹妹,守护身宗,等着你们的父亲回来。”
母亲安慰着我,声音中却充满了颤抖,同时她也在向后退着。那一刻,我意识到:母亲之所以对我冷落十年,是因为在这一刻不想让我伤心难过,再承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因为混沌兽最后的封印,竟是宗主的生命!
就在母亲准备跳下封印的那一刻,我伸出水袖,紧紧地拉住了她。
母亲明显慌了,迫切要求我放开她——这更加印证了我心中的猜想。
妈妈有相亲相爱的夫君,妹妹有同生死共患难的伙伴。而我,什么都没有……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一无所有的我去代替母亲呢?得知了混沌兽的秘密,我也是宗主。
我用力将母亲拉了上来,并快速前冲,纵身一跃。
“阿紫!”母亲急忙伸出水袖想拉我上来,我躲开了。那一刻,我和母亲才终于冰释前嫌。
“姐姐!”妹妹哭喊着,冲到封印尖端,伸出水袖,也想拉我上来。
“你终于肯喊我‘姐姐’了。”
我挡开了妹妹的水袖,心中满是欣慰,却也满是不舍和痛苦。爱我的,离我远去;我爱的,却要害死我……
我落入水中,闭上眼睛。
那么……就这样离开吧……
但我真的好渴望……亲情啊……
就在我感到我即将要被混沌兽吞噬的时候,突然闪过一道青光,我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京剧猫之亲情的纽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