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味觉体验

白夜泽站在衣帽间前，第八次调整领带结的位置。镜中的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领口别着一枚冰晶材质的领针——那是若依用灵力凝结的装饰品，在灯光下会折射出雪花般的碎光。

白夜泽：''再磨蹭就要错过预约时间了。''

他的大脑内传来一阵微弱的电流信号，若依的思想直接在他脑内出现。

若依：'话说回来，你确定要花半个月工资吃这顿饭？'

白夜泽："某幽灵不是念叨了三个星期想尝米其林三星的招牌菜吗？"

白夜泽对着镜子眨眨眼，看到自己的虹膜边缘泛起一圈冰蓝色——若依正在与他视觉同步。

领针突然变得滚烫，白夜泽知道这是她害羞时的反应。自从发现能通过附身短暂共享感官，幽灵小姐列出的"人类体验清单"越来越长，从"感受风吹过后颈的颤栗"到"体验辣到流泪的火锅"，而今天的目标是"品尝会发光的巧克力熔岩蛋糕"。

走进餐厅时，白夜泽明显感觉到若依的紧张。她操控着他的左手不断整理并不存在的裙摆——这是她生前养成的习惯。

白夜泽：'放松，没人会发现异常。'

白夜泽在意识层面对若依传输了信息。

若依：'我现在身为幽灵体一紧张就会引发一些奇怪的对人类而言是超自然的现象，万一我控制不好灵力……'

白夜泽微笑着向侍者点头，落座时悄悄按住颤抖的膝盖。水晶吊灯的光晕里漂浮着极细的冰晶，那是若依情绪波动时泄露的能量。

前菜是分子料理制成的"海鲜雾霭"。当侍者揭开玻璃罩的瞬间，带着海潮香气的烟雾漫溢而出。白夜泽感觉舌尖一麻，若依已经接管了他的味蕾。

若依：'是磷虾！还有...某种藻类的回甘？'

她在他意识里惊呼，白夜泽的味觉神经被转化成高敏状态。

奇妙的是，白夜泽确实尝到了她描述的味道。原本平平无奇的泡沫在舌尖炸开成汹涌的海浪，他甚至能分辨出不同深度海水的咸度差异——这明显超出了正常人类的味觉范畴。

白夜泽：'你加强了我的感官？'

若依：'只是暂时重构了你的味觉受体分布啦～'

若依得意地让他的右手自动举起餐刀，刀刃上凝结出霜花。

主菜上桌时出了点意外。当侍者推着餐车靠近，若依突然在白夜泽视网膜上投射出红色警告：「三点钟方向异常！」。白夜泽转头看见邻桌客人餐盘里的牛排正在渗血——但在若依的视觉增强下，那分明是某种类似血液的酱汁。

白夜泽：'那是牛排啊，小姐。'

若依：'抱歉...我忘记人类牛排本来就会...'

白夜泽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在若依的概念里，"熟度"应该是由灵力直接控制的能量状态，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人类要用火焰缓慢改变分子结构。这个认知偏差让他的心尖泛起一阵酸涩。

白夜泽：'尝尝这个。'

他主动切下一块自己的惠灵顿牛排，酥皮与肉汁的香气像小型爆炸般扩散。当若依通过他的味觉系统品尝时，刻意放大了多巴胺的分泌反馈。

她在他脑海里发出短促的惊叫，白夜泽的瞳孔因此放大了一圈。

若依：'这种脂肪与碳水化合物的组合...简直是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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