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遇见

郭破虏：“二姐，我实在疲于再替你遮掩了，上回娘亲为此狠狠责备了我，这回又是什么事啊？”

二人置身于一间布置雅致的房间内。青年男子生得浓眉虎目，神情尽显刚毅粗犷；女子则面容清秀，气质典雅。他们皆身披淡碧色的缎面长袍，女子脖颈间悬挂着一串拇指大小的珍珠链，正泛着温润的微光；男子则佩戴着一条青翠玉链，那玉石清澈通透，使得他宛如富家公子般熠熠生辉。

郭襄：“亲爱的弟弟，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求你啦，你务必帮我保密，千万别让爹娘知道我私自外出的事。在我回来之前，一切就拜托你了。”

少女狡黠地一笑，眨眼间便翩然离去。少年无奈地轻叹一声，只好捧起书卷，埋头苦读起来。

郭破虏：“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姐姐这样，自由自在地游历四方，不受任何拘束呢？”

他自幼生活在严谨的家教氛围之下，平日里除了诵读诗书，几乎没有其他的消遣。他满心向往着姐姐习武闯荡江湖的那份洒脱自在，然而大姐却常常告诫他，江湖险恶，像他这般纯真的性子，不宜独自涉世。

正当少年沉浸在书香的世界中时，忽听得“吱呀”一声，房门悄然打开。走进来两位女性，左边那位虽已年近半百，但风韵犹存，容颜依旧俏丽如花，由已然三十有余的女儿郭芙搀扶着步入屋内。郭芙脸颊饱满红润，气质娴静温婉，同样身着宝蓝色的锦缎皮袄，领口处点缀着一圈柔软的貂毛，母女俩的衣饰显得华美异常。

郭破虏：“娘……大姐……你们怎么进来了？”

少年低下头，嗫嚅着说道，内心惶恐不安。原本是为二姐打掩护，却不想被母亲与大姐撞个正着，此时他心中正纠结着是否要坦白实情。

郭芙：“破虏，你二姐去哪儿了？”

郭破虏：“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一直在书房看书，根本不清楚二姐的去向。”

黄蓉：“你们一直都在书房里吗？”

郭破虏：“娘，对不起，是二姐让我这么说的。”

少年心中纠结万分，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滚落，浸湿了衣衫。

黄蓉：“这丫头真是让人操碎了心，整天就知道到处乱跑。”

黄蓉无奈地轻叹一声，对于这位古灵精怪的小女儿，着实有些束手无策。郭芙性格较为火爆，平日里与妹妹相处得并不融洽，她此番出门在外，更让黄蓉担忧会闯出大祸。

郭芙：“娘，您真的要我带她们一起去终南山吗？”

黄蓉：“芙儿，你身为长姐，理应处处忍让。我和你爹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派你们三姐弟前往终南山，请丘道长来襄阳主持武林大会。一方面，希望破虏和襄儿能借此机会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另一方面，也希望你们姐妹俩在途中能够互相照应，化解彼此间的矛盾，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郭芙：“娘，您放心，这一路上我会悉心照料弟弟妹妹的。”

在静谧的山谷中，一阵隐隐的哀泣声如丝线般缠绕，悠悠地飘进了杨柳的梦乡，将她从睡梦中轻柔地唤醒。

她慵懒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未散尽的睡意。循着那哀泣声的方向，她像一只敏捷的小鹿，急忙飞奔而去。

随着距离山峰越来越近，杨柳看到一名独臂男子正悲痛欲绝地跪在崖边。

那男子的身形，在山峦的映衬下显得如此孤独，他的悲恸仿佛要将整个山谷都笼罩。杨柳心中泛起阵阵不忍，再也忍不住，走出了藏身之处，一心想要上前安慰。然而，她刚一开口，声音便如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惊扰了草丛中的生灵。她赶忙放缓语调，换上柔和的语气，试图安抚男子的情绪。

杨柳：“这位大哥，你为何如此悲伤？若有什么难处，不妨说与我听听，或许我能帮上一二。”

杨柳轻声说道，声音宛如山谷间潺潺的溪流，温润动听。

独臂男子缓缓转过身，面向杨柳。两人在山巅静静伫立，恰似两座在时光中沉默的雕像。杨柳只能瞧见他鬓角与额头处若隐若现的些许白发，而那面具之下的真实面容，却如同被迷雾重重遮掩，始终无法窥见。

“若是他摘下面具，会是怎样一副面孔呢？”杨柳暗自思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微笑，眼中闪烁着好奇的点点星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杨柳怀揣着满心的好奇，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轻声问道：

杨柳：“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呢？是不喜欢自己的容貌吗？”

待她走近，才发现男子的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那泪痕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仿佛是他心底无尽悲伤的凝结。

独臂男子低头沉吟片刻，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小姑娘，问这么多对你可没什么好处，或许再过五年你就懂了。”

杨柳：“你别以为我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我都快二十岁了。”

杨柳不服气地嘟起嘴，像一只被惹恼的小猫。

独臂男子凝视着崖壁上的刻字，眼神中满是深情与眷恋，心中默默念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十六年前，他的妻子龙儿被南海神尼带走，只留下了这庄重而又充满期待的约定。他也无数次在心底问自己，两人在未来是否还能重逢，这重逢究竟是近在咫尺，还是遥不可及。

杨柳：“龙儿又是谁呢？”

杨柳歪着头，眼中满是疑惑。

杨过：“她是我的妻子，十六年前不幸遭人暗算，幸亏被南海神尼搭救，这些字就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男子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思念。

杨柳盯着那些字，却如看天书一般，一个都不认识，不禁问道：

杨柳：“这些字是什么意思呀？”

杨过：“你竟然不识字？”

男子微微皱眉，对于她的疑问，心中泛起阵阵涟漪，目光变得犀利起来，紧接着又传来一阵略显脆弱的咳嗽声，仿佛这悲伤也侵蚀着他的身体。

杨柳：“大哥哥，难道你不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杨柳眨着大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道。

独臂男子听到这番言论，心中有所触动，虽然眼神依旧透着锋芒，但显然并不认同。

杨柳趁机追问：

杨柳：“我能否跟随你闯荡江湖，并学习认字呢？”

尽管独臂男子早已习惯独自漂泊，像一只孤独的雄鹰翱翔于天地之间，但在杨柳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与苦苦恳求之下，他最终还是默许了她的请求。

杨柳：“既然这样，那大哥哥是不是答应让我跟着你行走江湖啦？”

杨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杨过：“你自己想去哪儿，我哪能管得着那么多。”

男子无奈地说道，嘴角却不经意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杨过：“你叫什么名字？”

杨柳：“我叫杨柳，谢谢你带我行走江湖。”

杨柳开心地说道，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

听到“杨柳”这个名字，独臂男子心中猛地一震，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十六年前在绝情谷中的那场婚礼。当时，妻子小龙女差点被他人夺去终身幸福，那揪心的一幕至今仍历历在目。

每当回想起此事，他心中便充满了怀念与牵挂：“龙儿，我一直都在思念你，你知道吗？”

每年他都会来到断肠崖，满心期盼着能与她重逢，在浪迹天涯的十六年里，他与神雕为伴，四海为家，行侠仗义，也正因如此种种善举，才被世人尊称为“神雕侠”。

此刻，他望着眼前天真烂漫的杨柳，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那段岁月的影子，那是与龙儿相处时的纯粹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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