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鬼（1）

李凡将车里的女人放在沙发上，朝葛海军看了一眼：

李凡：“没”

葛海军：“……”

李凡：“有插头吗？要什么ios插口？”

葛海军：“忘了。”

葛海军刚碰门上的门把手，似乎想到什么身子颤了颤。

葛海军：“那个，你帮我去拿一下。”

李凡安顿好那女人，瞥了一眼葛海军。

李凡：“我去拿，在换挡杆那？”

葛海军：“对。”

李凡：“行。”

李凡在车内一下便找到了苹果充电线，他关门时瞧见车外水面有什么东西在动。

应该是水底的鱼苗，虫子划过水面的痕迹。李凡并未将此放心上。

李凡进了屋，将线和插头递给葛海军。

李凡：“诺。”

葛海军：“谢了。”

李凡：“客气。”

说完二人相顾无言。葛海军凌晨遇上鬼，怕是现在让他睡，他也睡不着。

李凡开了屋里唯一一台电脑，问道：

李凡：“玩会儿？”

葛海军提起游戏来了劲：

葛海军：“来。”

葛海军：“行，老子一定比你厉害。”

两人一起玩了三四个小时的电游，一时忘了睡眠的事。

天蒙蒙亮，与零点时分被大而圆的月亮映射出淡紫与深蓝杂糅的天色好些。

葛海军着实没想到李凡玩游戏还是有一手的，他前面刚说的话随之被打脸。

葛海军：“vocal，不玩了。”

李凡笑笑，瘦削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弥勒佛的笑容，整张脸透着诡异……

葛海军每每看见都会发怵，总有种后背被人盯的错觉：

葛海军：“兄弟，跟你说件事。你能不能别笑，这笑起来发怵。”

李凡不如前面取笑于他，反而白了他一眼：

李凡：“……”

话没说，葛海军也能知道李凡骂的有多脏。

葛海军：“麻烦了，兄弟。”

李凡的犯贱属性再次激活，应下，“可以，不过包我五年烟。”，着重伸手比了“5”

葛海军本欲在心里把骂李凡一顿。没想，他因经常奉行“只有把脏话说出口，心才会变干净”的原则，话便被他一溜烟地说出口了。

葛海军：“vocal，怎么有这么又贱又欠的人。”

李凡：“不包，就算。”

葛海军：“别……vocal李凡。”

李凡想赶葛海军出去的动作一滞，他顺着葛海军所指的方向看去。

沙发上的女人安静地看着他们二人，黑发延伸到女人阴森森的指骨上。

李凡：“你醒了。”

女人苏宴：“你们怎么还活着？”

李凡没回答，他扒开葛海军的手，把他重新按在游戏桌面前。

女人苏宴：“我问你们！”

“人贩子活着很新奇？”李凡倒着水回答。

“你们昨晚已经死了。”女人镇定回答。

“哦？”李凡将水递了过去，“那你现在为何不杀我们？”

女人的指骨随着阳光的照射变为人类的皮肉，犹豫片刻后接过了李凡递来的水：

女人苏宴：“你养鬼，我怎么杀？”

李凡：“我让鬼退下？”

葛海军：“李凡，你干嘛……”

葛海军的嘴被李凡脏兮兮的手捂住，又被李凡狠狠剜了眼。

葛海军：“……”

李凡见女人不再多问，便反客为主：

李凡：“你问完我们了，该到我们问了。”

女人默认，喝着水。

李凡：“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苏宴：“苏宴，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

李凡：“对于鬼来说，可是美味佳肴。”

女人苏宴：“谢谢夸奖。”

说毕，刚刚还晴朗的天，逐渐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来。苏宴死死盯着李凡身后的门窗里吹进的雨水，雨天最容易招致一些脏东西。

水库边上本就阴冷潮湿，常有原居住民，救援员因水库开闸放水而丧命成水鬼一说。

苏宴这女人怕是想用水鬼害他们，想到这李凡眸子暗下，回头看了看葛海军。

葛海军似乎有所感应，朝李凡憨厚地笑。李凡看了火气直冒，这时候笑毛笑。

二人的小动作落在苏宴眼中，她不由得皱起好看的眉：

女人苏宴：“你们似乎不相信我。”

葛海军：“怎会？”

该死的回嘴。李凡看着葛海军，等事结束，他一定要把葛海军暴打一顿。不能意气用事，不然就跟葛海军一样傻x了。

女人苏宴：“这样吧为表我诚意，我可以答应你们一件事。”

女人苏宴：“除了卖身卖器官……”

葛海军：“成……”

葛海军刚想应下，又被李凡拿啤酒瓜果零食捂住了葛海军的快嘴。咿咿呀呀的葛海军被零食堵了嘴

李凡：“不用，你去河边打一桶水就行。”

苏宴眉眼舒展，往屋四周看去。

屋里一眼无余。除了一张床，一张桌，一沙发外，没别的。

女人苏宴：“桶呢？”

李凡：“在厕所。”

当苏宴打开厕所的门一脸嫌恶，恶臭扑面而来。

葛海军刚闻到，便将熬夜打游戏时七七八八的零食全吐了出来。

葛海军：“呕”

苏宴面对李凡神情自若，李凡还第一次见女人面对如此恶臭镇定如常。

女人苏宴：“厕所哪？”

葛海军：“呕……”

李凡：“洗手盆下面。”

苏宴屏住呼吸，从洗手盆下的柜子迅速拿出水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厕所的门。

李凡：“苏小姐，真厉害！”

李凡由衷地佩服与夸奖，在苏宴眼里变成了极大的嘲讽和轻蔑，眼中的怒火几乎想把他烧了。

女人苏宴：“不及你。”

李凡：“彼此彼此。”

葛海军：“呕……哄”

葛海军将小小的屋里吐得到处都是，呕吐物一地。

苏宴似乎知道为什么李凡要自己打水了，他是故意的。

苏宴甩开了李凡给予帮助的手，深呼一口气将木桶抱住，往屋外跑去。

葛海军的胃里翻江倒海般的，胃里没了东西。葛海军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像一具死尸。

李凡没管葛海军，径直往马桶处走去。

“李凡咋啦？”

他将马桶盖子掀开，马桶坐垫旁绑着一根透明的鱼线。

李凡沿着鱼线抽出，鱼线的源头是一个透明袋。袋子中有一状似小孩的金吊坠。

他将袋子冲洗一番，又把鱼线剪断冲进下水道。

葛海军：“李凡……你”

感觉舒服一些的葛海军刚巧看见李凡拿着状似小孩的吊坠，又惊又喜。

人贩一生赚得钱，大多折成现金和黄金。这样不易被人追踪，或看出端倪。

面对葛海军又惊又喜的表情，李凡悠悠地说：

李凡：“这是装小鬼的容器。”

葛海军那副面孔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比以往他吃到辣椒时肿胀的红脸还难看。

葛海军：“那，那……那我不碰。”

葛海军赶紧越过自己的呕吐物，坐在了大床上。

葛海军：“我有个问题，想问？”

李凡：“别问，不想答。”

葛海军：“……”

李凡拜完小鬼，门口黢黑的阴暗角落处，小鬼显现。李凡转身便见小鬼扒拉着门，脆生生地说：

小鬼：“李凡，猴子说要拿你们当替死鬼。”

话毕，小鬼再次消失。

葛海军这次被吓傻了，他一直以为这鬼是个哑巴，不说话。

葛海军：“李凡……，刚刚……”

李凡正沉思，抬眼见葛海军一张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赶紧解释：

李凡：“他会说话。”

解释了个屁……

李凡：“他被人养了很久，满大满月算下来今年8岁了。”

葛海军汗流浃背，这小鬼被人养了这么多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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