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麻根不由得喝起了南方那没有度数的酒,一瓶酒往肚子里灌。
泰叔也是不藏着掖着,将黄纸一摊,拿火点燃。
“你们做什么?”
喝了酒的葛麻根变得格外清醒,甚至于全没了以往的好脾气和好善心。酒,真的是好东西。
李榮和泰叔明显一愣,泰叔手上的行动却丝毫未停止。他是来赚钱的,并非是为了他人所谓的缘分和善举而来。虽说南方市面上的酒比不上他老家的酒,不容易醉人。可李榮想不到的是南方没有度数的酒最醉人,后劲强。
“自然是做法,小孩别插足。”
“泰叔,我给你一万,停了这场闹剧似的仪式。”
醉了酒的葛麻根有种冷漠自持的蛮劲,企图撞破社会的情感阻断。葛麻根见泰叔没动,以为是价钱不到位,从口袋里拿出仅有的五千块钱和一张价值五千的票据,直直地塞给了泰叔。泰叔没接,也没停止他的动作,他不是佛教中人,为了谋钱什么钱都赚。他赚钱有三不接,一不接醉酒人的请求,二不接死人钱,三不接局外人。
轻飘飘的纸,无声的落在地上。
葛麻根看着纸落在地上,散落的几张钞票割伤了他的手指。他看着没有任何想法,就这样看着,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像是多次整容后呈现了短暂性的面瘫状况。李榮无声无息,将葛麻根丢出去的钱一一拾回,又将这些钱重新拍到了葛麻根的手上。
葛麻根的手感受到或深或浅的力度,有一瞬的晃神。“哥?”葛麻根像是找到了情绪开关,恍然间汹涌的情绪被酒的后劲打开,“你们凭什么斩断这位母亲和她儿子的亲缘。你们凭什么断定童童母亲想要的是遗忘,而不是永远的挂念?你们凭什么为别人做决定。”
“......."
“童童被人口拐卖了多久,他们就找了多久。现在童童已经死了,他们会承受不住的。”
“麻子,他们有知情权。你不能替他们做选择。"
"李榮,即使他们有知情权,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只会加重他们的悲伤,到达绝望的自毁。”
“麻子,他们有权力知道自己孩子的安全情况。我们不能用善意的谎言隐瞒这一切,即使真相很残忍,也不行。”李榮知道葛麻根接着酒劲再发泄自己的情绪,可是这是别人的事,他们作为局外人不能真的对局内人设身处地,不能真的对局内人百分之百的感同身受,李榮坚定道,”我们没有这个权力决定他人知道这件事的权力,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葛麻根。“
最后那几句话,让葛麻根有些清醒了。是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他的父亲母亲一生都在贩卖人口,瞒着他,所以到了瞒无可瞒的地步,他们依旧瞒。是他井底之蛙了.....
泰叔依旧在做着仪式,一阵风起,火越来越亮,火越来越大。
风生火起,葛麻根的酒醒了
“我……我刚刚醉酒了,醉话不能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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