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玄环生异象,青穹裂紫电,如天神掷剑,直贯九渊。那电色非寻常白炽,竟作绀碧之色,外裹金晕,内蕴玄芒,恰似上古青铜器淬火时迸发的星芒。环中老者须发戟张,衣袍猎猎如战旗,每一道电纹爬过枯皱面庞,便映出皮下血脉—竟如江河图般浮现赤红纹路。
而千颂伊死在那场盛大的及笄宴上。
最后一缕意识消散前,千雪衣腕间的血色图腾在月光下扭曲如蛆虫。那个本该属于我的凤命命格,正在她眉心凝成金印。
一道道记忆在脑海中闪过,"姐姐,你的及笄礼真好看。"她俯身时,碧玉簪穿透我喉骨,"可惜命太薄。"千雪衣高傲地站在血染的雪地上。
她惊呼起身,疼痛感觉让人身临其镜。此刻琉璃盏在掌心炸开,鲜血顺着凤穿牡丹的嫁衣蜿蜒而下。我看着铜镜里十六岁的容颜,碎瓷片在指尖碾成齑粉。前世那碗掺着化功散的合欢酒,此刻正在千雪衣手中微微摇晃。
"长姐脸色好生苍白。"她故作惊慌地要来搀扶,广袖滑落时,腕间红痕若隐若现。
我反手扣住她命门,血珠顺着嫁衣金线滴落在她皓腕。那道红痕突然活过来般扭动,竟发出婴儿似的啼哭。
"原来是这里。"我轻笑,弑神剑的寒光从眉心血玉中迸射而出。前世被剜去的灵骨在脊梁深处发烫,那些被掠夺的气运正顺着剑尖倒灌回经脉。
千雪衣惊恐地瞪大双眼,她腕间的红痕开始燃烧:"你怎么会......"万无一失的计划,怎么可能被那个善良大方的女主知道。不可能,这一定是巧合。
"嘘。"剑锋挑开她精心描绘的远山黛,"本宫的及笄礼,正缺个活祭品。"千颂伊拿起剑直指千雪衣的脖子,脖子上渗透滴滴血珠。
殿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当,弑神剑在触碰到红痕的瞬间化作流光消失。千雪衣踉跄着撞翻酒盏,合欢酒泼在青玉砖上腾起紫烟。她要杀掉女主,依靠系统翻身成为最高地位的女主!金钱,地位,美男,都是她的!
"孤来得不巧?"
月白锦袍扫过满地狼藉,太子裴昭临俯身拾起滚落的金步摇。他温润如玉的指尖抚过凤首,在我颈侧比了比:"千姑娘的及笄礼,倒是比边疆战场还有趣。"
我盯着他袖口隐约露出的红痕,弑神剑在灵台发出饥渴的嗡鸣。这人与前世截然不同—本该在三年后才班师回朝的镇国太子,此刻正用染血的步摇挑起我下颌。
"殿下慎言。"我后退半步,绣鞋碾碎地上凝固的血玉碎屑,"闺阁女儿的游戏,哪比得上您剑下的十万亡魂。"
他忽然低笑出声,白玉似的手掌掐住我染血的腰封。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嫁衣上金线绣的凤凰,在尾羽处重重一按。
血腥气骤然浓烈。
我看到他瞳孔深处浮动的血色符文,与千雪衣腕间一模一样的图腾正在皮下蠕动。但弑神剑没有预警,灵骨反而发出愉悦的战栗。
"颂伊可曾听过—"他呼吸拂过我耳后守宫砂,那里正灼烧般发烫,"螳螂捕蝉时,最该防的不是黄雀......"
殿外惊雷乍起,暴雨倾盆而下。
血色月光穿透云层,将他袖中红痕映得妖异非常。前世记忆突然错乱—我分明记得,这位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应当是个没有系统的"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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