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团扭曲的暗影跨入预计的射程,斗藏的眼瞳突然变成令人生畏的墨黑,欧洛夫的眼里则绽开了一朵淡金花朵。
两道无形波纹在这刹那交汇——两波冲击力将附近的星屑掀起,足足有三米高的浪花。
遭受那股冲击的刹那,黑暗生物感觉颅骨里迸发出不属于自己的尖啸。它在虚空中翻滚着,如同被无形巨锤击中的破布娃娃,扭曲的肢体在超时空压力下折叠成荒诞的几何形状。
当意识重新凝聚时,它的脊椎正深深嵌入一颗荒芜行星的岩层,周围扬起的尘埃在真空中凝结成诡异的冰晶环。
待尘埃落定,黑暗生物已经躺在了一个超大型坑洞里。这个坑洞的直径足足有几百里,在这颗矮行星上格外显眼,仿佛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画像。
此刻欧洛夫他们身上的压迫力这才消失殆尽,他们觉得身体无比轻松。这对他们来说,不过是进行了一次按摩。
“我去宰了它,哥们儿,拜托你守在这里。”斗藏拍打掉身上的星尘,双手握着的战戟泛起黝黑幽光,似乎是经过匠人精心打造的黑曜石。
他转身跃向那颗仍在震颤的矮行星,推进器在身后喷吐出血红色尾焰,轨迹划过被冲击波撕裂的虚空。
“好嘞,包在我身上。”欧洛夫将大刀扛在肩膀上,宽厚的掌心摩挲着刀柄。刀镡上刻着的雷鸟图腾突然亮起淡金色,仿佛感应到了新的敌人。
他冲着斗藏的背影比出"V"字手势,战靴踩在陨石碎片上发出金属闷响,每一步都让脚下无形的空间多出一些细微的裂痕。
在这片浩瀚无垠的宇宙里,青蓝色的星球悬浮在星云的褶皱里,如同一颗被众神遗落的水晶卵。
天空并非单纯的蔚蓝,而是由深海蓝向荧光青渐变的透明穹顶,无数冰晶状的光雨从云层缝隙坠落,在接触地面瞬间化为漂浮的磷光粒子,为整个星球镀上一层流动的银边。
悬浮山脉的边缘生长着会发光的苔藓,它们沿着岩石纹理蜿蜒成发光的符文,每当微风掠过,整座山峦便泛起波浪状的荧光。
峡谷间的河流并非液态,而是由凝固的光能构成,水母状的浮游生物在其中游弋,它们透明的触须拖曳着细碎的星辰,在河面投下破碎的星轨。
少女的银发被光翼蝶群缠绕,那些透明翅膀上布满神经网络般的金色纹路,当它们振翅时,整个天空都会泛起涟漪状的光晕。
远处的水晶林正在举行某种古老的仪式,树冠间流淌的液态光斑汇聚成巨大的眼睛,凝视着这对拥抱的身影,将他们的剪影铭刻进星球的记忆晶格里。
当两人影子在发光藤蔓上交织时,那些藤蔓突然绽放出淡蓝色的荧光花朵,花蕊中渗出的露珠在接触皮肤瞬间化为温暖的光晕,沿着经络游走,让整个星球都听见了心跳与星球脉动同频的震颤。
“别闹啦。”少女嘟起樱桃般饱满的唇,杏眼圆睁,睫毛扑簌如蝶翼轻颤。
她不满地瞪了一眼少年,却被他灼热的呼吸笼罩——他那修长的指节抵住她小巧的脸颊,薄唇却趁机覆了上来,像偷食蜜糖的蜂鸟精准而顽皮。
暮春的柳絮飘落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少女只觉鼻尖发痒,却在试图皱眉时被对方含住下唇。
他舌尖轻舔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像初出茅庐时的莽撞,也不似初吻时的战战兢兢。被阳光照射着,少女的睫毛在少年的锁骨处投下细碎剪影,她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胸腔,像被春风撩动的铜铃。
少年把她抱在怀里,她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此刻,他们感觉世界里只有彼此。许久,他们才依依不舍结束。
“笨蛋,总是喜欢亲来亲去。”她轻轻地捶打他那裸露的小麦色胸膛,以此发泄不满,她那掌心还残留着薄荷般的清凉感。
少年的喉结随着轻笑滚动,食指却勾起她那下巴:“我只对你这样。”
他那喉音里暗涌的蛊惑让少女后颈泛起细密粟粒,她突然想起昨天少年背她过独木桥时,后腰那片被江水浸透的衣料温度。
蝉鸣陡然拔高一个音阶。苏茴突然欺身而上,裙摆扫过少年小腿,似乎激起了细小水花。
少年被压得不自觉笑出声,却在接触到她含着金箔碎光的瞳孔时骤然屏息。
少女的吻落在他那薄薄的嘴唇上时带着溪水的凉意,转瞬间又化作火焰般灼烧,像把三月的柳絮与六月的蝉鸣都揉碎在了唇齿之间。
阳光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流淌成蜜色河流,将藤椅编织的缝隙填满。少女发间别着的银杏叶发卡突然松动,坠落时恰好掠过少年的锁骨,惊起三两声玻璃珠碰撞的脆响。
那是悬在廊下的风铃,此刻正被蝴蝶翅膀扇动的气流逗弄。
荼蘼花墙在他们身后簌簌抖落碎金,花瓣绒羽般停驻在少年喉结,又顺着少女耳坠的银链滑进衣领。
溪水漫过青石的声响突然变得清晰,原来是对岸洗衣的阿婆收走了遮蔽日光的竹篷,让波光得以在他们交叠的手背上跳跃,将青筋与指纹都镀成流动的金箔。
少女后颈的发绳突然崩断,白银发丝倾泻时缠住少年腕间的墨黑手链。她低头看去,发现不知何时溅上的水珠正将整片紫藤萝花影囚禁其中,像把暮春最后的私语凝成了琥珀。
远处传来布谷鸟啄破云层的啼叫,震落他们睫毛上未干的露水,恰似初吻时睫毛交叠的形状。
“还说我总是喜欢亲来亲去,你不也是吗?”
少年从比较粗糙的岩石表面上爬起,海风将他散落的刘海吹成凌乱的弧度。怀中的少女脸颊涨得通红,耳尖泛着潮红,像被揉皱的晚霞。
她的拳头痛痒地砸在他小臂上,发梢扫过他裸露的锁骨时,他觉得有些瘙痒,但却及时忍住了。
“不许说!还不是你总是喜欢说那些土味情话,搞得我春心荡漾,你个大坏蛋!”
少女恼羞成怒,突然夹紧双腿,搭在他那健壮的双腿上,白银的发丝在他的胸口处印下冰霜般的痕迹。她咬住唇,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
少年无奈地笑着,用鼻尖蹭她发烫的脸颊,喉间溢出低笑:“好好好,我是大坏蛋,你是小坏蛋。”
他的掌心顺着她的脊背滑下时,少女把他搂在怀里,冲着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把脸埋入对方的胸口,嗅着他身上的清香气味,并感受对方的心跳声。
“小坏蛋”,这三个字宛如甘露般落在她的心头上,让她欲罢不能。她此刻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如同密集的鼓点,似乎是在演奏着他们的甜蜜之歌。
过了一小会儿,橘红色的暮光开始在天际流淌。
少年的眉骨突然泛起幽蓝冷光,他仰头望向被血色云翳遮蔽的苍穹,白银短发无风自动,仿佛有无形的暗流在虚空翻涌。
见他的眉头紧锁着,少女用涂着草莓唇膏的唇轻轻触碰他那温热的面颊。她那缀满星辰碎片的耳坠在暮光的照射中洒下碎光,如同黄昏中坠落的微型星群。
“亲爱的,看来已经开始了。”
“预料之中。”少年的嘴角扯出嗜血的弧度,眼里透露出浓郁的危险气息,“黑暗宇宙可不是寻常之物,哪怕是轮回乐园里的七大神帝也没法与其对抗。”
“轮回神帝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藏在这个星球上的人类世界。”少女她那身上忽然流露出了一丝原初黑暗的能量波动,白银长发表面随之浮现出暗流涌动的纹路,仿佛有实质化的黑暗正在流淌。
这对小情侣是黑暗本源的另一批部下,少年名为黑暗暴君法尔加,少女名为黑暗公主丽莎。他们的存在是绝对保密的,哪怕是伽罗他们也无从得知。
“这要多亏你呀。”法尔加亲了亲丽莎的额头,将其作为奖励赐予她。
他那细小的胡茬在她那额头上蹭出细碎的痒,他解开外袍的青铜扣子,将某样温热的东西轻轻按在她掌心。落日余晖给他的喉结镀了层金边,指节上凝着岩浆冷却后的暗红纹路。
“贫嘴。”
丽莎别过脸时鬓角的金箔发饰扫过法尔加的锁骨,却趁着他低头系扣子的瞬间,把那枚三叉形勋章贴在胸口。草叶在两人并拢的影子里投下镂空剪纸般的纹样。
别看他们现在只是一介凡人,那是因为他们故意把黑暗之力封存了起来,否则的话这颗星球绝对会被毁灭掉!
“你们两个,天天就知道腻歪,也不知道害臊。”
泥巴糊到膝盖的小男孩突然从土路边上的草丛里钻出来,鼻头抹着蜂蜜的琥珀色残渍,朝这边吐了个西瓜籽。
他身后的中年男人赶忙走过来,用草帽遮住儿子的脑袋:“这孩子,不能打扰大哥哥和大姐姐。”
微风扫过发梢的声响里混着叹息,"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
见到大叔从村外回来,他们微笑着点头回应。这位大叔是这村子的一名村民,每天都要去村外打理各种事,只有在黄昏时分才会归来。
“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法尔加从风化的玄武岩上起身时,掌心扬起细碎的橙红色沙粒。他攥紧丽莎微热的手指,指节上未褪尽的灼烧痕迹在暮色中泛着殷红。
两人踩着黄土路上龟裂的缝隙前行,身后传来村民压低的议论声,混着风滚草掠过麦田的沙沙响。
不知何时,少女颈间垂下的银发正与法尔加衣襟上的银色短发交相辉映,像两颗不肯坠落的星辰。
银色发丝在颈间晃动时,丽莎突然停住脚步。法尔加长袍上那枚三叉形图案正与她发间的月牙坠饰交相辉映,在尘土中流淌着液态星芒。
“看,像不像...”
她未说完的话被突然掠过的夜枭啼声截断,路边腾起的白色雾气让所有悬浮的尘埃都凝成了水珠。
“当初那对银发旅人来到这里时。"铁匠老托姆正给水车轴涂着松脂,跟时不时看向自己的徒弟,“我还以为是被诅咒的兄妹呢。”
他淬火时溅起的火星在桶沿凝成琉璃色晶体,“直到听到他们的解释,我才确信他们是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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