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16

高三开学就进行了分班，王梦婷和陈懿分在了两个班。

高三有一个A＋班全校前三十的学霸班，重点培养。

班里的人全都埋头学习，对于交友毫无欲望。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你们怎么就死气沉沉的了。

班主任以这句话把人全都哄出教室。

每天大课间三十分钟休息时间A＋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全赶到操场上去了。

“王梦婷你怎么做到一直保持第一的？”一个班里的女生走在王梦婷旁边问她。

王梦婷记得她好像叫宋曦，抬头看见楼梯口站在的陈懿就头跑过去了。 没有理会宋曦。

两人不同班就算了，陈懿在三楼王梦婷在四楼。也就班主任弄出来的大课间可以见一面了。

“要不我住校吧？”陈懿问。

“可以啊，我上床空出来了，你可以搬来。”王梦婷自然的牵起陈懿的手，轻声说。王梦婷声音清冷，在这个还在闷热的秋天带来了丝丝凉意。陈懿喜欢听王梦婷讲话。

刚刚和王梦婷说话的女生楞在原地，对自己被冷落这件事冷笑了一下，继续往下走了。“宋曦，你作业借我抄抄。”有个女生急匆匆的说了句就走了。不等她反应。

“王梦婷你帮我看看这题怎么解？”同桌是个高高瘦瘦的男生，长得很帅气，有颜值有才华。夏之唯，全校第三第二之间徘徊。

“嗯，我看看。”王梦婷总是面无表情其实很好说话的。当然除了遇到陈懿。

“先这样……然后……这样就可以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谢了。”

高三晚自习还算自由只要没有老师特地交代就可以选择在自习室也可以在教室自习。

A＋班本身就挺适合学习的，学习氛围好，所以大多人都选择在教室学习，不过自习室有老师可以问题也是不错的选择。

陈懿和王梦婷每天都约在自习室学习。陈懿的基础不算差加上王梦婷的帮助成绩也是突发猛进。

“明天就要月考了，时间过得好快啊。”高三每天都在刷题讲试卷，时间一眨眼就过。高三还免费补课周六中下午才放假，周天晚上还上晚自习。

“嗯，没事的，加油。”

“我搬进来吧。”陈懿还是想搬进来。

王梦婷点头同意，周末就帮她搬宿舍。

周末陈懿带着打包小包搬进了宿舍。并拒绝了妈妈的帮忙。

“想睡哪？”王梦婷问累瘫在床上的陈懿。

“上铺。”陈懿指了指上面。

“嗯。”王梦婷简直像陈懿的新妈，帮忙铺床收拾行李。

“好了。吃饭去吧。”收拾完陈懿还没睡醒。

王梦婷告诉她过了点就没饭吃了赶快的。

外卖是没有的，食堂是到点关门的。

“背我。”陈懿躺在床上像个僵尸一样伸着手撒娇。

“陈懿，能再懒一点吗？”王梦婷无奈的把人拽起来，给她穿上鞋。一把把人提起来往门外走。宿舍里的其他人早就去吃饭了。

“王梦婷，你变了~”陈懿依旧无骨一般挂在王梦婷的手臂上。

“嗯。所以好好走路。”王梦婷把人摆正。

陈懿最后还是妥协了。其实周六晚上可以不住校，而且学校大门也到十点才关门的。

陈懿最后还是得逞了。

路灯下陈懿趴在王梦婷的背上在她耳边说着永远的话。

王梦婷稳稳的背着陈懿往家走。很喜欢这样安静的秋天，现在还是早秋，已经不像夏天那样炎热了，熟人已经是被夏天烤熟的绿，风一吹过就发出沙沙的响声，这是秋天的歌声，歌声伴随着凉爽的风。

看了一眼楼上的黑漆漆的窗户，王梦婷才拉着陈懿往楼上走。

她们牵手越来越熟练了，因为她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女生好朋友之间喜欢牵手就像没有都要吃饭一样正常。

“咔嗒~”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王梦婷彻底放心了。

好久都没人回来的样子。

“换上吧。”王梦婷拿出陈懿专属的海绵宝宝拖鞋，自己拖上那双派大星拖鞋牵着她往房间走。

拖鞋是陈懿让她买的，陈懿都家里也有两双这样的拖鞋。

陈懿靠在王梦婷的肩上看她玩开心消消乐。

玩了一会陈懿说困了，王梦婷带她去洗澡，洗完澡陈懿说渴了，王梦婷去拿水却看到房门打开，一个醉醺醺的身影摇摇晃晃的往沙发走去。

“王梦婷？你回家了？”王润泽口齿不清的问。

王梦婷没有理会径直会房间了。

王润泽却像被踩到了尾巴，冲向王梦婷伸手拽着她的头发。

“老子和你讲话听不见吗？”王润泽吼道，唾沫横飞。

“撕~……”水落到地上，王梦婷死死盯着房间门，没有动静。头皮被扯得生疼。

“放开。”王梦婷冰冷的说。

“放你*！*你*的，你简直要翻天是不是？”王润泽放开手往王梦婷的腰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王梦婷狠狠的摔倒地上，一声巨响。

陈懿不敢开门，她怕自己帮不上忙还会添乱。靠在门上捂着嘴哭泣。在手机上拨打了110。

“你是不是觉得你攀上王叔了，你就牛逼了？你和他上床……”王梦婷趴在地上没动任由王润泽的拳脚落下，可听到那句和别人上床的话时身体里力量突然爆发了。

一拳又一拳落在王润泽的脸上，落在曾经的记忆里妈妈因为被他打伤了腿不方便拿东西有一个叔叔帮了一下忙，被他看到，他也是这样一拳又一拳的落在妈妈身上。

房间里的哀嚎和窗外的警报声此起彼伏的凑起了一首交响乐。

“放手……松开……”

警察把两人分开时，谁都没站到便宜。

“谁报的警？”

“我。”陈懿颤抖着站在警察旁边接受问候。

她甚至不敢看一眼满脸是血的王梦婷。

王梦婷看着瑟瑟发抖的陈懿脑子里的弦断了，完了，自己再也不是好孩子了。

王梦婷和王润泽被医生架走时，王润泽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王梦婷是白眼狼。

王梦婷似乎已经失去了生机像一个破烂娃娃任人摆布。

陈懿眼泪哗哗的掉着可她是胆小鬼她不敢上前不敢和王梦婷说话。

最后也只是以家暴回家调节草草结束。

王叔去接王梦婷的时候，看向王润泽是眼底藏着杀人的恨意凶恨得警告王润泽最好记住和自己的约定。

王梦婷一直没说话，她在医院躺了一个月陈懿一次也没来看过她，其实也挺好，让陈懿看清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好聚好散吧。

陈懿这次的月考一点也不理想直接跌到了倒数。

陈懿去医院了只敢远远的看一眼，她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王梦婷。以前她问过王梦婷，王梦婷总是一笑而过，轻松的说父母离婚，爸爸忙，轻松的像在说别人的事。

陈懿很自责怪自己没有帮到王梦婷，没能保护好她，见到了她的伤疤。

王梦婷看着镜子里修短的头发青紫的嘴角和脸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觉得可笑，一笑又牵着伤口疼，眼泪就控住不住的往下掉。

陈懿没来看自己也没有一条消息。

或许王润泽说的对自己就是一摊烂泥，而陈懿天上的飞鸟两者相差太远了，自己怎么忍心污染她呢？太自私太恶心了。

光想王梦婷就干呕不止。

“起来了吗？去医院了。”王叔轻轻敲了王梦婷的门。

“嗯。”王梦婷对于王叔的要求一一答应从不反驳。

“要不要给你请家教？高三了任务重。”王叔递上了今天学校的试卷，虽然王梦婷没去学校但刷的试卷不必平时的少，错的题就搜，有视频讲解也和在学校一样。

“不用，我自己可以。”这次不知道是不是下手太重，王梦婷脸上的伤过了七八天还在青紫一片。

王梦婷回学校的时候脸上还有淡淡的伤痕。

“早上好。”夏之唯看见旁边空了大半个月的座位终于又有人坐了，有些迟疑的打了招呼。

“早。”王梦婷说话依旧冷冰冰的，抬头看了一眼夏之唯又继续写题了。

其实班里大部分人见王梦婷的第一眼都以为她是男生，一头利落的短发和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气质不太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剪头发了？挺帅。”夏之唯对于王梦婷敢剪这个发型是从心底佩服的，大多数剪这个发型都丑丑的再配上这一身宽大的校服简直没法看。但现在王梦婷顶着这还发型却意外的和谐。

“嗯。”王梦婷敷衍了一句没再说话。

安静的学习一天，其实大家对于同学来不来都没有多大关注。

晚自习的时候，夏之唯正在死磕一道数学附加题，急得抓耳挠腮正准备问问王梦婷，结果王梦婷下一步起身“呲啦~”椅子玉地面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尤其突兀。

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王梦婷身上。

王梦婷没有下一步动作了，门口的人满脸笑容的朝她招招手。

夏之唯很有眼力见的给王梦婷让开一条道。

“婷婷啊，我已经和老师请好假了。我带你去吃顿饭吧。”

王梦婷沉默的跟着女人走了，这个人她没见过只是在奶奶家的老相册也见过一面是远嫁的姑姑王润素，在王润泽那就算是死人一个了。而爷爷奶奶去世时这个姑姑也没回来，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听说你前几天打了王润泽？”她很自来熟点了一晚面甚至知道王梦婷不喜欢吃醋。

“我也不喜欢吃面。”王梦婷把面条退远了。

“对呀，我忘记了，我从新点一碗吧。粉，还是饺子？”王润素立马找补。

“我想吃火锅。”

王润素立马付钱转头去了火锅店。

“我们很熟吗？”王梦婷觉得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没有动筷子。

“你比我勇敢多了，我应该早一点来见你的。王润泽真的该死。”王润素说的很认真眼底的狠厉不想在说假话。

“哦？你很讨厌他？”

“嗯，所以我在外漂泊二十多年我也不愿意回来。”

王润泽当年结婚没有钱就打算把还在上学的王润素嫁给村里的一个老光棍换五万块钱。

王润素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只记得那段时光再苦也是甜的。

王润素根本没有结婚现在依旧单身，日子也不似以前那么难熬了。

前几天回了趟家听了王润泽的抱怨就问了照片和学校。

王润泽根本不知道她在那个班只是模糊记得她成绩很好考的一中。

好在她一拿照片保安就认出来了，每年都霸榜的全校第一很难不认识。

“王梦婷，你真的很棒。”王润素喝了些酒说着一起的苦日子没有掉眼泪只是笑着说都过去了。

王梦婷埋头吃饭，觉得自己早就烂掉了，只是自己擅长伪装所以没人发现。

“我过几天就走了，如果以后他打你的话……”

“匡！”王梦婷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刀砸在桌上。拿了一张纸擦了擦嘴，拿起啤酒和王润素喷杯大口喝完。起身离开了。

王润素看着王梦婷离开的背影笑了起来。

“好好活着。”

王梦婷想明白了谁让她不好过那那个人也别想好过。看看谁干的过谁。

王润素劝王梦婷不要冲动。

“我被他打的人都不是的时候你在哪？你现在和我说有其他办法？能有什么办法？”王梦婷觉得自己算是疯了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些干吗？要把自己的无能怪罪到别人身上？那自己和那个畜生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梦婷拒绝再和她交流。

回学校的时候晚自习都早就下了。

回到宿舍洗澡躺床上。

盯着床板好像能透过床板看到那天瑟瑟发抖的陈懿，她也害怕那样的自己吧？像个野兽，一点人样也没有了。呵呵抬手遮住眼睛却挡不住眼泪。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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