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屋门上被利器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一个看上去营养不良的小女孩正扒着那道口子向外看。
埃里仕走到门前蹲下身子,透过那道口子冲她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妳可以把门打开吗?”
然而,戴着防毒面罩的埃里仕却把她吓得退后几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有一只大蜘蛛把姐姐吃掉了,然后父亲也被它杀掉了。”
“你和大蜘蛛一样是坏蛋吗?我才不要给你开门!”
人是蜘蛛杀的…埃里仕联想到了在楼下看到的那三个蜘蛛巢和蛛网一样的东西,所以内心并不完全否认这个小孩说的话。
这是个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的孩子,应该是在看到凶手时躲进房间里然后反锁了门。
可是,奇怪的是,如果杀人的是一只体型庞大的蜘蛛,那么它不可能在逃跑的过程中没有被周遭的居民察觉,而后保姆报案时也没有提到。
埃里仕站起身来走进旁边的房间,沿着门框看去,这个屋子的门像是受到了撞击,一整个从门框上衰落下来垮倒在走廊上。
埃里仕踩过房门走进屋内。
这是一间卧室,埃里仕观察到地板上是凌乱的棉花碎屑,枕头被反复摔打过然后被撕开。然后埃里仕看向自己才过的那一面门板,走过去蹲下观察。
门板上有一些抓痕,深浅不一,有些上边还带着干涸的血迹。这些是认为了,不难看出这间屋子的主人遭受过什么程度上的精神虐待。窗边的柜子上有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对姐妹,其中一个看上去十岁出头,另一个看上去五岁左右,与隔壁房间里的那个女孩长得很像。
埃里仕走到窗边向下看,这才发现,洁白的砖瓦墙壁上有一道红褐色的痕迹,埃里仕用匕首割下破损枕头上的布料伸出窗外抹了一把。这看上去是血迹,但并不像是才死一天的人留下的血迹。
埃里仕曾参观过医学博物馆,其中一个展柜里摆放着的是动物死亡后血液颜色的变化。然而,在这块白色布料上留下的血液颜色,比动物死去了二十几年后血液的颜色还要深…
埃里仕从兜里扯出一个塑封袋将这块布料装了进去。塑封袋就和撬锁的铁丝一样,是被埃里仕一直随身携带的。
接着,埃里仕走出屋子然后沿着走廊来到了另一间敞开的房间门口。这扇房门是被人打开的,检查锁孔也没有被撬开过的痕迹。
然而,当埃里仕走进屋内却发现地上被扎了一个大孔,然后是一条触目惊心的划痕和沿着划痕一直延伸到门口的血迹!
然而,血迹却截止到了门口,显然遇害者只被拖行了这么一段距离。然后他在连接两侧的平台上被扯开,脑袋被扔到了一楼,而身子被留在了楼上……
正常人类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并且凶手的时间似乎并不多,因为在凶手决定破开另一扇门时刚劈开了一个口子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这样看来,凶手也就更没有可能在房子里还有人时就近取材然后对尸体进行处理。
想到这里,埃里仕不由得脊背发凉。那么,现在有两种可能。
第一个:凶手现在就躲在房子里的某处。
第二个:凶手可以及时更改自己的形态然后确保在逃跑时不会引起周遭居民的注意。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那么自己现在向着没有敞开的几扇门里探索,很可能打草惊蛇。如果凶手真是与血肉菌丝有关的超自然存在,那么仅凭自己和警察,无异于自取灭亡。
但是,或许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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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仕打开宅子的门示意三名警察和自己进到屋内。不让所有人进到屋内是为了避免有人打开剩下的那几扇门。
埃里仕摘下了防毒面罩。当小女孩透过裂口看见了局长的警察证和警徽,这才打开了门。
然后所有人在别墅门口汇合。
“你们带着她回警局,这孩子受到的冲击不小,等到她的情绪完全稳定下来之后再问问她具体看见的东西。”
“然后…这起案子我需要普雷迪•瓦伦尼亚的帮忙。”
小女孩在几名年轻警员的陪护下坐上警车离开了。
局长看向埃里仕的眼神里带着忧虑。
“我们不能确认那个叫作普雷迪的人会不会作出对你不利的事,他是个相当危险的角色…”
“如果要让他协助这起案子,我们必须要全权保证你的安全。”
局长的语气里带着长者的严肃和坚定,就像是第一次在警局见到他批评萨塔林那样。
他是一个会全心全意地担心下属安危的好局长。
但是,埃里仕却摇了摇头。
“我知道,只不过,我暂时可以确保他不会对我动手,所以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这起案子涉及到的一部分东西对警局所有人都存在威胁性质,但是,他是唯一一个可能知道要怎么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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