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薄暮,魏劭携乔芙归信都。彼时,公孙羊已候于信宫。魏劭神色未变,然心下已觉必有事端。遂先送乔芙至射阳居,而后径入书房,问道:“先生,所为何事?”
公孙羊神色凝重,徐徐而言:“白日流星快马传报,琅琊王刘琰联东海国,举兵犯徐州。薛庵为保领地,仓惶退兵……” 魏劭闻言,一时怔忡,思绪尚未尽归。
公孙羊复又道:“据探子来报,刘琰亲往灵璧,似有招抚比彘之意。” 琅琊国地处徐州之北,国都开阳,距徐州城州治不过四五百里。今皇室式微,徒有虚名,偏安于一隅之地。往昔薛泰未将琅琊小国放在眼中,去岁琅琊王薨,世子刘琰嗣位,亦不过修书吊唁、致贺表而已。却不知刘琰这两年暗中广结能人,收纳豪杰,积粮储粟,固垒坚壁,早已非当年遭离间而寄身兖州数载之少年。
刘琰久窥徐州局势,自去年比彘首战薛泰起,便留意于比彘。今徐州乱象丛生,他当机立断,说动东海国合兵,一举攻克徐州城。薛庵一心为父复仇,陈兵夏丘,致徐州城守备空虚,竟被刘琰突袭得手。待薛庵回师救援,已然无力回天,攻城不克,又恐杨信背约,趁机袭取其余城池,权衡之下,只得无奈弃徐州城,率残部不过数万人马,恨恨退回下邳,整兵休养。刘琰既据徐州,首要之事,便是亲赴灵璧,示结纳比彘之心。
魏劭坐于书案之后,案上横陈宝剑,修长指掌轻抚剑柄龙纹错金之饰,神色自若,而眼底波谲云诡,恰似山雨欲来。
公孙羊立于一旁,微微俯身进言道:“主公,那刘琰出身汉室贵胄,自幼便以礼贤下士著称,犹如皇族之中卓然独立的芝兰玉树。少年时他曾客居兖州,与比彘也算是旧识。若真被他招致麾下,对咱们而言,可是一大憾事。此事看似不起眼,实则暗藏玄机,不可掉以轻心。依在下之见,主公此时应以天下大势为重,捐弃些许个人恩怨,趁薛庵退兵之际,将比彘收入帐下,方为上策。”魏劭闻言,眉梢微动,眸光略沉,似陷入思索。提起刘琰,他的心底不免泛起些许波澜。当年乔芙姐妹尚在闺阁时,刘琰便是她们青梅竹马的玩伴。虽未结下婚约,但那份年少时的情谊,想必也非同寻常。魏劭想到此处,胸中陡然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既有一丝酸涩,又有几分隐忍的怒意。而今,自己肩负千钧重任,攻城掠地、招揽贤能、筹措军资,无一不是燃眉之急。然而,即便事务繁忙,他的心思却总萦绕在乔芙一人身上。每每想起她,或喜或忧,皆如潮水般翻涌。时而渴望与她朝夕相对,恨不得融为一体;时而又因往昔纠葛而愤懑难平,踟蹰不前。原本他早已将刘琰的名字抛诸脑后,却不料近日他竟再次闯入自己的视线之中。非但占据徐州这战略要地,还意图挖角比彘,令人心头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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