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鸿儿究竟如何了?”顾越庭站在病床边,脸上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可那眼底深处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大夫微微叹息一声,缓缓摇头道:“侯爷,公子只是受了些内伤,暂无性命之忧,只需好好休养几日便可康复。”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多谢李大夫。”顾越庭的脸上瞬间露出欣慰的笑容,那笑容看似真诚无比,可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中的虚伪做作。
待李大夫离去后,顾越庭缓缓坐在床边,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病榻上的顾惊鸿。那张清秀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仿佛让他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而那个人,正是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痛。
“鸿儿……”顾越庭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眼眸微垂,那眼底深处的悲伤如潮水般涌来,可很快便被他强行压制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厉之色。
“父亲……”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顾越庭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关切的神情,连忙问道:“鸿儿,你醒了!”
“嗯……”顾惊鸿缓缓睁开双眼,只觉浑身疼痛难忍,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遭受着酷刑。他轻轻皱起眉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那痛苦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怎么样,哪里难受?快告诉父亲。”顾越庭急忙将儿子扶起,让他靠在床头,脸上的关切之色越发浓郁,可那双手在扶起顾惊鸿的瞬间,却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还好……没什么大碍……父亲不必太过担心。”顾惊鸿强忍着疼痛,扯起唇角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想要安慰父亲。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顾越庭伸手摸了摸儿子柔软乌黑的长发,那动作看似温柔无比,可手指却不自觉地用力,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
“对了,二弟何时回来?”顾惊鸿不想让父亲一直沉浸在担忧之中,于是转移话题问道。顾越庭其实还有个次子叫顾子言,只是他离家多年,一直未归,所以外界鲜有人知晓他还有这么一个儿子,顾越庭也很少提及。
“子言?”顾越庭闻言,神色瞬间黯淡下来,他轻启薄唇,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无奈地叹息一声道:“唉,你先好好歇息吧,晚点再与你详谈。”
顾惊鸿心中虽满是疑惑,但也明白父亲定是有什么事瞒着他,只能暂且作罢。
夜幕降临,整个顾府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顾府后院的墨兰苑中,灯火通明。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那香味若有若无,仿佛能勾人魂魄。
顾越庭斜靠在软塌之上,眼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芒。宋怀瑾身着一袭白色里衣,衣襟微微敞开,露出精致迷人的锁骨。他那白皙如雪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腰肢纤细得仿佛盈盈一握,修长笔直的双腿裸露在空气中,脚腕处戴着一串铃铛,随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诱惑。
宋怀瑾将酒杯缓缓递到唇边,朱唇轻启,优雅地浅抿一口美酒,那如丝般的媚眼轻轻扫过顾越庭,娇嗔道:“老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呀?”
顾越庭那原本道貌岸然的脸上瞬间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宋怀瑾身上,仿佛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他缓缓说道:“今日鸿儿受伤昏睡不醒,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便提前赶回来了,顺便来看看你。”说罢,顾越庭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地朝着宋怀瑾走去,那急切的模样早已将他平日里的伪装抛之脑后。
宋怀瑾却故意躲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住顾越庭的唇瓣,妩媚地一笑,道:“老爷还真是急性子呢。”因为方才的动作,他的手腕不经意间露了出来,那手腕如羊脂白玉般晶莹剔透,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其握在手中。
顾越庭强忍住心中的冲动,轻咳两声,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问道:“我们从未圆过房,让你做了妾,瑾儿你可曾怨恨过我?”
宋怀瑾心中暗自冷哼一声,当初他被顾越庭从集市上救下并带回了顾府。顾越庭看上了他的容貌和才学,便纳他为贵妾。这几年间,顾越庭几次想要与他行那云雨之事,均被他巧妙地躲过。
“老爷此言差矣,瑾儿从未怨过您,反倒是瑾儿觉得自己拖累了老爷。”宋怀瑾说着,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模样楚楚可怜,仿佛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花朵。他泫然欲泣道:“这几年,若不是老爷收留瑾儿,恐怕瑾儿早已饿死街头,哪能有今日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呢?”
顾越庭心疼极了,一把将宋怀瑾紧紧搂在怀中,嘴里不停地安慰着:“别哭,别哭,是为夫错了,为夫不该质疑你。”可他的双手却在宋怀瑾的身上肆意游走,那贪婪的动作早已暴露了他的真实目的。
宋怀瑾在顾越庭怀中低声啜泣着,脑海中却在飞速地思考着应对之策。
“瑾儿,今晚我们就圆房吧。”突然,顾越庭停下手中的动作,呼吸急促地说道。
宋怀瑾心中一紧,随即心生一计。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之色,拉着顾越庭坐下,娇声道:“老爷,我们先饮酒吧。”
顾越庭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接过宋怀瑾手中斟满美酒的酒杯。
两人相视一笑,仰头一饮而尽。几杯酒下肚后,顾越庭只觉得身体越发燥热起来,仿佛有一团火焰在体内燃烧。他的脸颊变得通红,眼神也变得愈发迷离,喉结不停地滚动着,心中的欲望如洪水猛兽般难以抑制。
宋怀瑾见状,心中冷笑不已。这个男人,平日里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在朝堂上更是以清廉正直著称,可实际上却是个道貌岸然、好色之徒。如今喝了酒,更是彻底暴露出了他的本性。哼,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那我就给你送份“大礼”!
宋怀瑾嘴角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邪笑,叫来一个丫鬟,在她耳边低声吩咐道:“今晚老爷有些醉了,你扶他去客房休息。记住,完事之后立马离开,别惊扰了其他人。”
那丫鬟恭敬地应了一声,便将顾越庭搀扶起来,朝着厢房走去。厢房内早已燃起了熏香,那熏香的味道与房间里原本的檀香味混合在一起,弥漫着一股更加暧昧的气息。
“老爷?您没事吧?”进入客房后,丫鬟将顾越庭扶到床上,面露犹豫地看向他。
此时的顾越庭面颊绯红,呼吸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一把将丫鬟拉进怀中,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丫鬟先是一愣,随即欣喜地闭上眼睛,开始热烈地回应着顾越庭的亲吻。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丫鬟看着熟睡的顾越庭,松了一口气。她悄无声息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客房。
翌日清晨,顾越庭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他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仿佛被一辆马车碾过一般。他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可脑海中却一片模糊,只记得自己与宋怀瑾喝了几杯酒,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老爷,陛下召您入宫。”门外传来丫鬟怯懦的声音。
顾越庭皱了皱眉,翻身起床,穿好鞋子,简单洗漱了一番后,便径直前往皇宫。
御书房内。
顾越庭恭敬地跪拜道:“臣顾越庭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爱卿请起。”坐在龙椅上的刘瑾说道。
顾越庭直起身体,垂眸等待着刘瑾的吩咐。
“朕找你来是有件大事要与你商量。”刘瑾坐在龙椅上,沉吟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
“陛下但说无妨。”顾越庭说道,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恭敬的神情,可心中却在暗自猜测着刘瑾的意图。
“最近江南地区水患频繁,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为了国家的稳定和百姓的安危,朕决定派一位钦差大臣前往江南赈灾。顾爱卿你文武双全,朕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不知你意下如何?”刘瑾目光炯炯地看着顾越庭。
顾越庭抬起头,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心中却暗自窃喜。他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能够顺利完成这次赈灾任务,不仅可以得到皇帝的信任和重用,还能趁机捞取一笔巨额财富。可他表面上却依旧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问道:“陛下为何会派臣去呢?”
刘瑾叹了口气,说道:“这段时间京城中各种谣言四起,民心惶惶。朕相信你也有所耳闻。”
顾越庭点了点头,道:“确实有所听闻。”
“承儿是朕的儿子,他的为人朕再清楚不过。他绝非贪图享乐、荒淫无度之人。帝王之家本就充满了权谋争斗和尔虞我诈,朕作为一国之君,必须要为黎民百姓着想。但朕也是一个父亲,朕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刘瑾语重心长地说道。
顾越庭心思一转,他知道皇帝这是在向他暗示什么,于是连忙说道:“陛下,臣明白您的苦衷。臣定会尽心尽力完成这次赈灾任务,绝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那就好。”刘瑾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次赈灾工作任务艰巨,需要大量的钱财和物资支持。朕会拨给你五千两银票,以及粮食、药材等物资。”
“另外,朕会派人协助你,有了帮手,朕相信你一定能够顺利解决灾情。”
听闻此言,顾越庭微微蹙眉,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如果有其他人协助,难免会分走他的利益,可他又不敢违抗皇帝的旨意,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您不怕秦王殿下出什么事吗?”
“朕相信秦王有足够的能力应对一切。承儿他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只有经历过风雨的洗礼,才能学会如何取舍,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如果承儿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也是他的命数。”刘瑾目光坚定地说道:“承儿是未来储君的人选,他必须要学会独当一面。”
顾越庭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冷笑。他知道皇帝这是在利用他来考验秦王,可他又何乐而不为呢?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才不会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于是他连忙说道:“臣遵旨。”
西陵州位于东阳郡的北侧,距离盛京有二百里之遥。顾越庭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路,三天后终于抵达了西陵州。
此时正值隆冬腊月,寒风凛冽刺骨,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西陵州虽然不像盛京那样大雪纷飞,但依旧寒气逼人,让人忍不住想要蜷缩起来。
知府衙门内。
“大人,这是刚从盛京那边送来的信。”衙役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将信放在知府张明德的桌案上,然后躬身退出了衙署。
张明德拆开信封,展开信纸仔细阅读了一番,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良久,他愤怒地将信撕成碎片,狠狠地扔在地上,“啪”的一声,纸张纷纷扬扬地落在青石板上,仿佛在诉说着他心中的愤怒和不甘。
“大人,出什么事了?”管家李富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上派了钦差大臣来西陵州查办水患之事,钦差大人明天就会抵达西陵州。”张明德冷哼一声,眼神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愤怒,又有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李富闻言,脸色骤变,惊慌失措地说道:“大人,咱们该怎么办?如果被查到我们贪污银矿的事……”
“你慌什么?”张明德瞪了他一眼,“本官早已做好了准备,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李富松了一口气,谄媚地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还是大人您有办法。”
“行了,你少拍本官的马屁。”张明德冷冷地扫了李富一眼,“这几天你给我盯紧了,不许出任何岔子,更不能让钦差大人发现半点猫腻。”
“是,小人明白,大人请放心,小的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李富连忙保证道。
“嗯,本官相信你。”张明德说道,“若是办砸了,我饶不了你。”
“小人不敢,小人这就去安排。”李富说完,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李富退出书房后,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悄悄地躲到了暗处,目光幽怨地注视着某个方向。
“唉!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李富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早知道就不跟着张明德了,这下好了,被牵扯进这些麻烦事当中了。”他的脸上露出懊悔的神情,心中不停地抱怨着自己的命运。可他也知道,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希望能够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保住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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