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翌日清晨，熹微的阳光宛如万千纤细而柔软的金丝线，轻柔且均匀地倾洒在这广袤无垠的大宋疆土之上。那光芒仿若拥有着神奇而神秘的魔力，为世间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树叶、每一朵绽放的花朵，皆披上了一层璀璨而梦幻的金色纱衣。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注入了全新的希望与蓬勃的生机，宛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顾越庭在有条不紊且简明扼要地向本地官员详细交代了诸多关键事宜后，顾越庭便率领着众人地，离开了西陵洲这座繁华热闹、人来人往的城镇。一行人中，骏马昂首嘶鸣，马蹄声哒哒作响，仿佛在为他们的远行奏响激昂的战歌。车轮滚滚向前，扬起一路飞扬的尘土，那尘土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道金色的雾霭，如梦如幻。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四天已然悄然流逝。盛京皇宫那庄严肃穆、气势恢宏的金銮殿内，气氛显得格外凝重而压抑。殿中，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尽显皇家的奢华与威严。精美的金龙盘旋于梁柱之上，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飞而起，俯瞰着这天下苍生。

“启禀陛下，武安侯顾越庭在外求见！”一名身形纤细、身姿婀娜的太监，身着一身绯色的官服，头戴黑色的小帽，以他那特有的尖锐而清晰的嗓音，在这偌大且空旷的殿内清脆响起。那声音在殿内的墙壁间来回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心生敬畏。

“宣他觐见！”龙椅上的刘瑾，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袍上绣着九条金龙，金龙栩栩如生，仿佛在云中穿梭，尽显皇家的无上威严。他头戴冕旒，冕旒上的玉珠垂落而下，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神色威严庄重，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上位者气息，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整个金銮殿。

不多时，顾越庭身着一袭深紫色的圆领袍，袍上用金线绣着精美的云雁纹图案，云雁展翅高飞，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冲破锦袍的束缚，翱翔于天际之间。他腰间束着一条玉带，玉带上雕刻着精美的瑞兽纹路，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温润而高贵的光泽。头戴一顶黑色的漆纱帽，帽翅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显得庄重而又威严。迈着沉稳且矫健有力的步伐，缓缓踏入金銮殿。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来到殿中后，他恭敬地朝着龙椅上的刘瑾单膝跪地，声音洪亮且充满了深深的敬意：“臣顾越庭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声音坚定有力，仿佛从他的内心深处发出，彰显出他对皇权的忠诚与敬畏。

“爱卿平身吧！”刘瑾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沉稳与威严，悠悠传来。那声音仿佛一阵无形的风，轻轻拂过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顾越庭缓缓起身，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如水，静静地等待着陛下的吩咐。“爱卿不必拘礼！”刘瑾目光温和中带着审视，看向顾越庭，继续说道，眼神仿佛能洞察他内心的每一丝想法。

“谢陛下！”顾越庭恭敬回应，然而，他的内心却并未泛起多少喜悦之情。毕竟，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面见刘瑾，凭借他多年在官场摸爬滚打积累的丰富经验，他隐隐察觉到，此次召见恐怕绝非寻常之事，其中必定暗藏着不为人知的玄机。

“辛苦顾爱卿长途奔波了，想必顾爱卿已然看过朕给你的密函了吧！”刘瑾目光灼灼，犹如鹰隼般锐利且犀利地看着顾越庭，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探寻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顾越庭微微点头，神情庄重严肃，回答道：“微臣已经知晓了陛下之意！”他的语气沉稳，不卑不亢，尽显臣子的稳重与忠诚。

“西戎国和东瀛国两国狼狈为奸，竟敢联手兴兵攻打我大宋。此等行径，实在是欺人太甚！朕已派遣一支精锐部队，秘密驻扎于边关。你抵达之后，可直接调动那支军队，务必全力以赴，将西戎国和东瀛国的贼寇击退，保我大宋疆土安宁，护我百姓周全！”刘瑾神色凝重，言辞间透露出对局势的深深忧虑，同时也饱含着对顾越庭的高度信任。

“是，微臣遵旨！”顾越庭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不移的忠诚与视死如归的决心。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仿佛在向陛下承诺，必将不辱使命。

“另外，朕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兵分两路。届时，你亲自带领一支部队，前去迎击东瀛国的军队。至于剩余的一支部队，便由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杨修文元带领，前去对付西戎国的敌军！如此安排，可确保我军全面应对，万无一失。”刘瑾进一步有条不紊地吩咐道，眼神中透露出睿智与果断，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

“是，臣遵旨！臣还有一事，想恳请陛下恩准！”顾越庭微微躬身，姿态谦逊，言辞间满是恳切之意。

“哦？什么请求？但说无妨！”刘瑾微微挑眉，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顾越庭，心中猜测着他所求之事。

“臣斗胆想让我的长子顾惊鸿，前往边境历练，还请陛下开恩！”顾越庭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刘瑾，眼中满是期待与渴望。他深知边境的危险，但更希望儿子能在战火中成长，肩负起家族的责任。

“这......！”龙椅上的刘瑾听闻此言，微微沉吟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他缓缓地开口道：“朕自有全盘打算，不过人选或许会根据实际情况有所变动。毕竟，这关乎到战事的成败与我大宋的安危。”

顾越庭闻言，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但他久经官场，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面容沉稳依旧，随即点头称是：“谨遵陛下旨意！”他明白，陛下的决定自有其道理，臣子唯有服从。

从金銮殿退下之后，顾越庭便径直回到了顾家府邸。此时，海棠苑内静谧清幽，宛如世外桃源一般。微风轻轻拂过，满树的海棠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飘落，宛如一场粉色的花雨，洒落在庭院的各个角落。那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仿佛一群美丽的仙子在尽情地嬉戏。宋怀瑾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院中的凉亭内，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他身着一袭青色的长袍，长袍上绣着淡淡的竹叶图案，显得清新而淡雅。他手持一把精美的折扇，轻轻摇动着，扇面上绘着一幅山水画卷，那画卷中的山水栩栩如生，仿佛能让人感受到那山水间的宁静与悠远。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绝伦的茶具，每一件茶具都仿佛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散发着古朴而典雅的气息。茶具上的花纹细腻而精美，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宋怀瑾轻嗅着杯中香茗散发的袅袅香气，那香气清幽淡雅，沁人心脾，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烦恼。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身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影，为他增添了几分闲适与雅致。他宛如一幅宁静而美好的画卷，让人不禁为之沉醉。

忽见顾惊鸿迈着沉稳且略带急促的步伐走进凉亭内，宋怀瑾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打趣地说道：“呦？顾小侯爷今儿个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我这海棠苑了？莫不是心里想我了？”他的语气轻松诙谐，试图打破这略显沉闷的氛围。

顾惊鸿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一脸无奈地说道：“你可别自作多情了，我只不过是恰好路过罢了！”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是特意来找宋怀瑾的。

“既然只是路过，那又为何特意拐进我这园子？这海棠苑可不是必经之路哦。”宋怀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好奇地追问道，他敏锐地察觉到顾惊鸿似乎有心事。

“实不相瞒，三年之后父亲准备让我奔赴战场，我此来一是跟你辞别，二来看看你是否在府内。”顾惊鸿神色平静，但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凝重，仿佛这简单的几个字，承载着千斤重担。

宋怀瑾听闻此言，原本轻松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他猛地站起身，几步上前，紧紧抓住顾惊鸿的手腕，力度之大，仿佛要将他的手嵌入自己的掌心。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怒意，几乎是脱口而出：“你父亲要带你上战场？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责备，显然对顾惊鸿的隐瞒感到不满。

“我为何一定要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的事！”顾惊鸿微微皱眉，反问道，脸上带着一丝倔强与执拗，仿佛一头固执的小牛。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事情。

宋怀瑾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顾惊鸿会如此回答。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语气变得更加严厉，几乎是呵斥道：“顾惊鸿，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战场绝非儿戏，那是生与死的较量，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让我该如何是好？”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中的担忧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澎湃。

“我当然知道！”顾惊鸿眼神坚定无比，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光芒凛冽。“我清楚这是在拿命去拼，可我更明白，如果我不去，父亲会如何看待我。我身为他的儿子，又怎能让他失望？况且，父亲也是为了我好，希望我能在战场上历练成长，不是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父亲的理解与渴望得到认可的决心。

宋怀瑾听到他的话，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更旺了，但他深知此刻发脾气无济于事，只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语气变得平和一些，却依旧难掩焦急与担忧：“那你的生命就不重要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顾越庭还有两个儿子，又不止你一人，这个责任为何非得你来承担？我绝不允许你去冒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不舍，不想让顾惊鸿去涉险。

“你凭什么阻止我？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吗？”顾惊鸿也毫不示弱，愤怒地反驳道，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小兽，随时准备奋起反抗。他觉得宋怀瑾不理解他，不尊重他的决定。

“就凭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宋怀瑾提高了音量，情绪有些激动，几乎是喊了出来。“顾惊鸿，你心里清楚，这次上战场，十有八九是九死一生。就算你侥幸能活着回来，也极有可能落下终身残疾。你真的确定还要去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与无奈，试图让顾惊鸿放弃这个危险的决定。

“那是我的选择，我心意已决！”顾惊鸿的语气坚决得如同钢铁，没有丝毫动摇的余地。“与其留在这里，过着这种看似安逸实则毫无意义的生活，我宁愿去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即便真的遭遇危险，我也无怨无悔！但倘若我能成功，便能更上一层楼，提升自己的实力。我相信自己一定能活着回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战场上的英姿。

“你......！”宋怀瑾被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一团火在心中燃烧。他看着顾惊鸿那倔强得如同顽石般的眼神，心中一阵无奈与心疼。他太了解顾惊鸿了，一旦他做出了决定，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很难再改变。

“你父亲的认可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要用自己宝贵的性命去换取？”宋怀瑾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与不解，仿佛在质问，又仿佛在叹息。他不明白，为何顾惊鸿如此执着于父亲的认可，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因为他是我的父亲！”顾惊鸿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重锤般有力，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复杂的情感。这简单的几个字，仿佛承载了他多年来对父亲的渴望与无奈。

“呵呵！”宋怀瑾忍不住冷笑出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悲哀。“你父亲根本就不爱你这个儿子，他满心满眼只有顾子言！你不过是在逃避这个残酷的事实，所以才执意要去边境，想用所谓的战功来掩饰你心中的伤痛。你明明知道这样只会让你心中的刺扎得更深，可你还是不顾一切地往前冲。你这到底是在自欺欺人，还是根本不敢面对现实？”他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顾惊鸿的内心深处。

宋怀瑾的话犹如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狠狠地刺进了顾惊鸿的心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原本坚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但他很快就强行将这抹情绪掩饰了过去，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当然知道父亲不爱我，我也明白自己在这个家里就像一颗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但是，我不甘心就这样一直被人轻视，我渴望证明自己的价值！”顾惊鸿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但却依然坚定得让人动容。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宋怀瑾看着他那倔强而又孤独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怜惜之情。他缓缓地伸出手，想要捧住顾惊鸿的脸颊，给予他一丝温暖与安慰。然而，顾惊鸿却下意识地躲开了，仿佛那双手会灼伤他。他不想让宋怀瑾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顾惊鸿，别人不在乎你，可我宋怀瑾在乎你啊。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世间最好的人。我知道你一直渴望得到亲情和关爱，只是你习惯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懂得如何表达。但你要相信，这世间总有一个人是为你而来，会真心实意地呵护你、在乎你。那我就是为你而来。”宋怀瑾的声音温柔而又诚恳，仿佛一缕春风，试图吹散顾惊鸿心中的阴霾。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关怀，希望能让顾惊鸿感受到他的爱。

顾惊鸿的眸光微微黯淡下去，他沉默了许久，缓缓抬眸望向窗外那片飘着海棠花瓣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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