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疼你

高二开学前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纪深的父母站在门口，行李箱的轮子在地板上划出的声响。父亲一脸愧疚地拍了拍纪深的肩膀，母亲则拉着他的手，满眼担忧：“阿深，爸爸妈妈实在没办法，这次的项目太紧急了。这些钱你拿着，照顾好自己。对了，楼上的孩子和你差不多大，看起来总是独来独往的，能帮的地方就帮衬帮衬。”

纪深看着父母疲惫的面容，想以往懂事的点点头。纪母有叮嘱了很多才消失在电梯口，纪深回到空荡荡的家，攥着手中父母留下的现金。

想到什么，纪深立刻出门，前往药店。他精心挑选了各种药品，碘伏、棉签、绷带、消炎药……装满了一大袋。回到小区，他站在时渊家门前，抬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等了许久，门才缓缓打开一条缝。时渊警惕地探出头来，看清不是他爸爸后，目光落在纪深身上，眼神中满是疑惑，这个男生好像见过，他突然想起来，是昨天在街上被抢了钱包的那个人，纪深帮忙把钱包抢回了。

纪深看清眼前的人认了出来，没想到还能遇上，他挑眉一笑，举起手中的药袋：“昨天你帮我追回钱包，今天我来报恩。”说着，不顾时渊的阻拦，径直走进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的景象让纪深震了一下。地上散落着各种杂物，茶几上的玻璃杯碎成一地，沙发垫被掀翻在地，墙上还留着几个明显的脚印。时渊站在一旁，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渗着汗珠，衣服上沾着灰尘和血迹。

“出去！”时渊声音沙哑，强撑着身体想要赶纪深走，“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可他浑身发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连站稳都有些困难，一阵眩晕袭来，他不得不扶着墙。

纪深却像没听见一样，径直走到杂乱的沙发前，小心翼翼地清理出一块地方，将药袋放在上面。他转身看着时渊，眼神坚定：“别逞强了，你伤得不轻，先让我帮你处理伤口。”

时渊心中一阵烦躁，他最讨厌别人用怜悯的目光看自己，更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狼狈。可他实在没有力气与纪深对抗，只能咬牙说道：“随便你，上完药就赶紧滚。”

纪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扶着时渊在沙发上坐下。他打开药袋，先用棉签蘸着碘伏，小心翼翼地为伤口消毒。每一次触碰，时渊都疼得身体紧绷，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纪深一边上药，一边轻声安抚：“忍一忍，很快就好。”

当纪深想要拉开时渊的衣服查看里面的伤口时，时渊猛地抓住他的手，眼神中充满戒备：“够了！不用你管！”

纪深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目光像看小孩一样看着时渊，一只大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声音里满是心疼：“乖，小孩，听话一点。让我看看，不然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时渊彻底懵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自己都这么大了，还被人当成小孩，一股莫名的愤怒涌上心头，他像炸毛的猫一样喊道：“谁是小孩！我不需要你可怜！”

可纪深却不为所动，依然耐心地哄着：“我不是可怜你。”“那是什么？”时渊问道，“心疼你…”时渊愣神片刻，说趁时渊愣神的瞬间，纪深轻轻拉开了他的衣服。眼前的伤口纪深被震撼到时渊的胸口和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渗血，显然是被人用棍棒之类的东西打的。

时渊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眼神中满是绝望：“害怕了？害怕就滚出去。”

纪深的马上恢复原来的样子，他摇了摇头：“我不害怕。”说着，继续小心翼翼地为伤口消毒、上药，每一个动作都轻柔，上完药后，纪深皱着眉头说：“我不是专业的，这些伤口太严重了，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时渊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你管不着。”

纪深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为什么不报警？这样的伤已经很严重了。”

时渊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报警？有用吗？他想起每次报警后，警察来了只是简单地调解几句，等他们一走，妈妈就会变本加厉地骂他，说他是个扫把星，把警察招来让邻居看笑话。而被关了几天的爸爸出来后，更是会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他身上，打得比之前更狠。这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沉默不语。

纪深也没过多的问，时渊说：“这些药多少钱，我给你。”纪深刚想拒绝，又想了想，“你扫我微信吧。”加完微信，纪深也该回去了，将剩下的药留了下来还顺便把垃圾都清理要带走，最后还留下了一份自己做的营养午餐。

纪深走后时渊愣了好一会，刚刚的事都不像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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