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下午回到学校后,夷听闻我经之事,并无意外,但还是向我告罪,表示什么他应该保护我啊,让我免受伤害之类吧啦吧啦一大堆。
我当然是无事,但夷要求等他回来一定要给李琼岚看看,用他祖传的阴幽瞳,他现在与陈昭还有事要做,具夷的描述,他们现在在大兴安岭地带,马上进山,所以会失联一段时间,让我不要怪罪。
我又表示无事,夷才堪堪罢休。
……
在学校艰难的度过了几个小时,十点钟才勉强放学。
一个月前的月考成绩已经下来了,作为一个文科生的我数学只考了43分。
若是往常父母定要批评我一顿,但如今吧。
只能是长叹了。
之前被诸事压得喘不过气来,每一刻都面临着生命危险,所以也没有因为父母的消失而多么伤感,但如今可是闲下来了半天,看着家里再没有了那两位忙碌的身形,心中确有一股难以明说的情感,既有对现状的迷茫,也有对家人的思念,更有对死亡的恐惧。
晚上,我看着所剩不多的作业……
缓缓从书包中拿出同桌的练习册。
抄吧……抄吧……不会了。
这边的我正奋笔疾书,刚翻到下一页,就看到里面夹了一张纸条。
我感觉有些奇怪,打开一看,内容不长,是一首词,也许是怕我认出来,所有的字都是从书上减下来后拼成句,但这也恰恰说明——我认识他。
内容如下:
小女志远形姿俏,前路何遥遥。
纸女一曲长夜断,留得堂下众人面相观。
玉门关外千秋恨,重集此一身。
今我黔驴技已穷,愿君襄此重生声远弘。
“呵……”我冷笑一声。
若是平时,我会觉得这是一个女的想让我帮忙。
现在,结合一下实际情景,我就知道了,这求助对象应该不是我,而是秦奉。
长夜,该是指的长夜宗。
曲,便是我们在长夜宗闹的那一场了。
至于求救对象,也就是纸女……
从头缕来。
从柯戊村开始,女尸说神相面前不能杀生,但那个绑我们的老头说杀了那个女的,女尸又让我小心秦奉,这便不难看出,这个女的指的就是秦奉。
神像面前不能杀生,那杀的是什么,只能是死人了。
所以,秦奉≈死人。
……
现在这个人又给我一张这样的纸条,因为长夜宗时我并没有与白毛老头起正面冲突,一直是秦奉和玄依在跟他打,所以严格来说,我不算这场闹剧的主角。
那么这人词中写的纸女必然就是秦奉,但他没有直接给秦奉而是给我,只能说明相比我和秦奉,她更了解我。
由此可知。
秦奉=纸女
这是一个极有可能的猜测,但万一不是呢……撕,脑子很乱,先不想了。
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表姐。
我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放弃思考。
我突然想起了女尸给我的那本书,随机站起来,去卧室又翻了翻,可是找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天魇录》
我翻开第一页,上写一段古文,原文如下:
扎纸术者,乃流传久远之阴术也。正统十有四年,圣上御驾北征,初时诸事顺遂。然叵耐存异心者谋逆,妄图效魏武帝之举。设若瓦剌未加援手,恐圣上龙体堪忧。吾今重操扎纸之术,只为数年后圣上再登大位计。吾所扎之纸人,作少女之形,此纸人可襄助圣上成就大业,吾今名之曰——秦奉。
……
扑通——扑通——
不知过了多久,秒针滴答滴答的声音响在耳边。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凝固了,心跳的声音听的分明。
事态发展的似乎又有点诡异……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与我想的又不一样了,表姐可能不仅是一个纸人,还是一个几百年前的纸人!
而且,这段记载与历史书上写的完全不同,这是野史吗,这是谁写的,名字会不会是巧合——也不对,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
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
我自以为有了猜测,可如今看了,我只是掀开了这个世界秘密的一角。
“文君,这个纸条是谁给你的啊?”
我突然听到了表姐秦奉的声音。
我本来是跪坐在地上的,听到这话,我的手比脑子快,立刻将这本《天魇录》扔到了床底下。
我的大脑一篇空白:“什么?什么纸条?”
秦奉道:“就是你数练中夹的这张,你看了吗?”
我没有从房间里出去,表姐也没有进来,抬手擦了擦脸上没有的冷汗,我冲表姐道:“不知道,我没看呢,上面写的是什么?”
我感觉自己还在期待些什么,虽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哦,没什么,有个朋友找我帮忙,把信放你这了,别担心。”
“……”
悬着的心,还是死了,我猜对了。
“怎么了,文君?”
“没事,没事……表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唉,别提了……”
我从卧室中走出去,秦奉已经将纸条塞到了口袋中。
我深呼吸几次,尽量平复心情:“怎么了,表姐?”
秦奉翻了个白眼,又叹息一声:“你表哥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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