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暗访

叶斯尘突然单膝跪地，握住云逾白垂落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若能留在西域，我愿卸下所有官职，陪你游遍大漠山川。”他仰头时，琥珀色的眼眸映着琉璃灯，盛满近乎虔诚的渴望，“只要你愿意回头，我永远在你身后。”

叶明玥指尖轻抚过云逾白染着酒渍的衣袖，鎏金护甲擦过她腕间红痕：“云姑娘可知，西域法典中有‘双王共治’之例？”她的声音低沉而蛊惑，“你若留下，这王位，我分你一半。”女王身后，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雪魄珠上，莹白光芒与她眼中的锐意交织，“子民会明白，能让西域重焕生机的，不止我一人。”

清霜猛地将云逾白揽入怀中，软剑出鞘三寸：“大盛皇室还等着阿逾回去继承大统！”她的声音发颤，温热的呼吸扑在云逾白发顶，“你说过要带我看金陵的灯市，要在御花园种满芍药......”夏星阑无声地站到两人身前，短刃划出凛冽弧度，刀刃与叶斯尘腰间弯刀擦出火星。

怀瑾突然将机关匣往地上一砸，数十只机械飞鸟腾空而起，翅膀上的磷粉在殿内炸开幽蓝光点：“云姐姐才不是那种会被王位困住的人！”少年涨红着脸，“我们发明的蒸汽船快造好了，到时候带她去更远的地方！”明叙默默展开一卷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画着各种奇思妙想的机关图：“还有会飞的马车，能潜水的匣子......”

萧清晏摇着折扇挡在众人中间，银眸却直直盯着叶明玥：“叶女皇这招‘以国相邀’倒是霸气，只是......”他折扇轻点云逾白发烫的脸颊，“我们云姑娘想要的，或许从来不是权位。”话音未落，怀中的人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云逾白从清霜怀里抬起头，醉意未散的眼底泛起水光：“你们啊......”她踮脚戳了戳叶斯尘的银发，又捏了捏叶明玥的脸，“一个个都这么傻。”少女转身时，裙摆扫过满地机关零件与飞溅的火花，“等我把大盛折腾个够，再回来当你们的‘昏君’——到时候，谁都不许躲！”

殿外传来更鼓声，云逾白打着哈欠往寝殿走，身后跟着小心翼翼捧着披风的侍女。而留在原地的众人，目光在月色下激烈碰撞，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隐秘的情愫。叶斯尘握紧腰间银铃，叶明玥摩挲着雪魄珠，清霜抱紧软剑，夏星阑将短刃收入鞘中——这场关于爱与自由的追逐，才刚刚开始。

云逾白跌跌撞撞扑到床榻上，锦被的柔软裹住周身的疲惫，酒气混着西域特有的香料气息在鼻间萦绕。清霜轻手轻脚地为她掖好被角，指尖拂过少女泛红的脸颊时，动作不自觉地放得更缓。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雕花屏风上，夏星阑守在门外，月光为他的银发镀上冷冽的霜色。

晨光刺破薄雾时，云逾白猛地从床上弹起，发间的铃铛撞出清脆声响。她扒着窗棂望向熙熙攘攘的街道，远处传来商贩的吆喝和骆驼的嘶鸣：“霜霜！星阑！我们快去看早市吧！”话音未落，人已经套上绣着金线的短衫，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

清霜推门而入，手中捧着叠好的西域服饰，月白色的纱巾上绣着并蒂莲：“先换身衣服。”她垂眸避开云逾白亮晶晶的眼神，耳尖却泛着红晕，“早市湿气重，别着凉。”夏星阑倚在门框边，默默递来一双缀着珍珠的软靴，靴子内侧还贴心地垫着兔毛。

三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晨雾未散的街道已热闹非凡。香料铺飘出藏红花与肉豆蔻的香气，云逾白突然拽着清霜钻进摊位，抓起一把玫瑰花瓣凑到她鼻尖：“霜霜闻！比大盛的香多了！”少女转身时，发丝扫过夏星阑的手背，惊得他慌忙后退半步，却又不动声色地挡开迎面挤来的路人。

怀瑾和明叙不知从哪冒出来，怀里抱着刚出炉的烤馕，护粮蹲在少年肩头，爪子上还沾着蜂蜜。“云姐姐！”怀瑾递来撒满芝麻的面饼，“这家烤馕加了羊奶，比昨天那家还好吃！”明叙推了推眼镜，展开一张手绘地图：“前面有个铁匠铺，据说能打造会喷火的机关匕首......”

突然，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云逾白踮脚望去，只见叶斯尘骑着通体雪白的汗血宝马，腰间银铃随着马匹的步伐叮当作响。他手中捧着镶满宝石的锦盒，见她望过来，立刻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将盒子呈上：“早市新到的月光石，与姑娘的眼睛一样亮。”

与此同时，叶明玥的凤辇缓缓停在街角，女王身着金线刺绣的华服，手中托着一盏精致的琉璃灯：“这是用雪魄珠残料炼制的长明灯，云姑娘若要远行......”她顿了顿，目光温柔而炽热，“可照亮归途。”

清霜的手不自觉地按上剑柄，夏星阑已经挡在云逾白身前。怀瑾和明叙对视一眼，悄悄启动了袖中的机关。云逾白看着眼前对峙的众人，突然笑出声来，她抓起烤馕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都别傻站着了！早市这么热闹，一起逛啊！”

晨光照在她飞扬的发丝上，将少年少女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香料的芬芳、烤馕的香气，还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火药味，交织成一曲专属于西域的晨歌。

云逾白咬了一大口羊肉包子，油星子顺着嘴角滑落，她也顾不上擦拭，眼睛亮晶晶地凑到叶明玥跟前：“明玥姐，你这的羊肉包子太好吃了！”她鼓着腮帮子使劲咀嚼，又灌了口羊奶，却皱着眉摇了摇头，“就是有点腻。要是配上我们中原的红茶叶，和你们这的牛奶一起煮，肯定会更好！”

叶明玥闻言，唇角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伸手用帕子替她擦去嘴角的油渍：“云姑娘的想法倒是新奇。只是这茶叶与羊奶同煮......”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不会串了味道？”

一旁的叶斯尘已经来了兴致，立刻招手唤来侍女：“快去取中原的红茶和新鲜羊奶！今日便让云姑娘露一手。”他倚在雕花栏杆上，银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期待，“若真如云姑娘所说，这可算是西域与大盛的绝妙融合。”

清霜微微皱眉，却也忍不住好奇，默默往云逾白身边凑了凑。夏星阑抱臂站在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光紧紧盯着叶斯尘的一举一动。怀瑾已经抱着护粮蹦了过来，明叙则掏出小本子，准备记录下这新奇的烹饪方法。

很快，侍女们端来了所需食材。云逾白撸起袖子，有模有样地指挥起来。她先将红茶叶放入铜壶煮沸，浓郁的茶香顿时弥漫开来，接着倒入新鲜的羊奶，奶白色与茶色渐渐交融。随着热气升腾，一种奇特又诱人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快看！颜色变得好漂亮！”怀瑾踮着脚，眼睛瞪得圆圆的。云逾白得意地笑了笑，用勺子轻轻搅拌，待茶汤煮得浓稠，便倒入精美的瓷碗中。“来，都尝尝！”她率先端起一碗，轻轻抿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嗯！茶香混着奶香，一点都不腻了！”

叶明玥接过碗，优雅地浅尝一口，原本带着怀疑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竟如此奇妙！茶香解了羊奶的膻腻，羊奶又中和了茶叶的苦涩......”她看向云逾白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与倾慕，“云姑娘，你总能带来惊喜。”

叶斯尘一饮而尽，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明日早膳，我要喝三大碗！”他的话惹得众人一阵轻笑，而云逾白则叉着腰，笑得格外灿烂：“那是自然！等我回了大盛，也要把这‘奶茶’推广开来，让所有人都尝尝这美味！”

云逾白捧着还冒着热气的奶茶，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叶明玥，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明玥姐，要不引进一些中原的茶叶可好？”她晃了晃手中的瓷碗，茶汤在晨光里泛起琥珀色的涟漪，“你瞧，这奶茶多受欢迎，若能将中原的红茶、绿茶都运来西域，既能让百姓尝到新滋味，说不定还能开辟条商路！”

叶明玥指尖摩挲着鎏金茶盏，目光落在云逾白飞扬的眉梢，唇角不自觉上扬：“云姑娘这想法倒是与我不谋而合。”她抬手示意侍女展开西域舆图，玉指轻点敦煌：“此地本就是丝路枢纽，若以奶茶为引，再用雪魄珠改良的丝绸、怀瑾公子的机关物件为货......”她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云逾白泛红的耳垂，“届时，西域与大盛之间，可就不止商贸往来这么简单了。”

叶斯尘猛地将空碗重重搁在石桌上，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他跨步站到云逾白另一侧，琥珀色眼眸里燃着炽热的光：“姐姐莫要吓着云姑娘。”少年抓起案上的羊皮卷，唰地展开新绘制的路线图，“我已命商队探查过，若从玉门关走水路，十日便能将茶叶运抵月泉宫。”他突然压低声音，耳尖泛红，“到时候，我亲自给你煮奶茶。”

清霜“啪”地合上手中茶盏，瓷与瓷碰撞的脆响惊飞檐下白鸽。她横了叶斯尘一眼，将刚泡好的碧螺春推到云逾白面前：“阿逾最爱喝大盛的明前茶。”女剑客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若要通商，也该由大盛皇室牵头。”夏星阑默默往云逾白身后挪了半步，短刃在掌心转出寒光，无声震慑着试图靠近的叶氏姐弟。

怀瑾突然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怀里抱着改装过的蒸汽茶壶，护粮蹲在壶盖上“叽叽”直叫：“我改良了煮茶器！”少年转动齿轮，白雾裹挟着茶香喷涌而出，“这样煮奶茶更快！明叙还设计了自动搅拌的机关......”明叙推了推眼镜，掏出账本飞速计算：“若按云姑娘的法子，首批引进二十担茶叶，利润可达......”

萧清晏摇着折扇踱到众人中间，银眸扫过剑拔弩张的氛围，突然轻笑出声：“诸位莫不是忘了？”他折扇挑起云逾白一缕发丝，“我们云姑娘可是要当‘昏君’的人——”话音未落，便被云逾白笑着踹了一脚，“谁要当昏君！我这叫‘商业奇才’！”她叉着腰，目光扫过众人，“都听好了，等我回大盛，定要让这奶茶香飘两国！”

晨风吹过月泉宫的飞檐，将众人的笑闹声卷向远方。而远处的商道上，驼铃声隐约响起，仿佛已经奏响了新商贸传奇的序章。

云逾白握着奶茶的手突然收紧，瓷碗发出细微的脆响。她猛地转身抓住叶明玥的手腕，眼神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对了明玥姐姐，你一定要调理水渠灌溉，修理水库！”西域炽热的阳光洒在她汗湿的额头上，映得瞳孔里的焦急愈发清晰，“还有，多看看贫民窟的孩子，留意他们有没有生病，千万小心瘟疫！”

叶明玥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切惊得一愣，很快抬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云姑娘怎会突然......”话未说完，便被云逾白一连串的话语打断。“要疏浚河道，加固堤坝！”云逾白另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比划，仿佛能看见历史书上那张西域枯骨遍地的惨状，“最好派人定期检查水质，要是发现有人腹泻、发热，立刻隔离！”

叶斯尘已经快步上前，按住她颤抖的肩膀：“别急，慢慢说。”少年低头时，银发垂落挡住眼底的忧虑，“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还是......”他话音未落，云逾白突然拽着他的衣角，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西域出事。”

清霜立刻抽出软剑斩断缠在云逾白腰间的藤蔓（不知何时生长的装饰植物），夏星阑则将手按在剑柄上，警惕地扫视四周，仿佛危险随时会从地底冒出来。怀瑾抱着机关匣冲过来，护粮扑棱着翅膀落在云逾白肩头，用脑袋蹭着她泛红的眼角：“云姐姐别怕！我们的机关能建最坚固的水坝！”明叙已经掏出羊皮纸，飞速记录着关键词，眼镜片后的眼神透着兴奋：“或许可以设计自动检测水质的机关......”

萧清晏摇着折扇若有所思，银眸突然锐利如鹰：“云姑娘这些想法，倒像是早有预料。”他的话让空气瞬间凝固，叶明玥的鎏金护甲轻轻刮过云逾白的掌心，声音却温柔得可怕：“若有难言之隐，告诉我。”

云逾白望着众人紧张的神情，突然泄了气般靠在叶明玥怀里。她盯着杯底沉淀的茶叶，轻声道：“只是突然想到，一个国家要长治久安，民生比什么都重要。”她没说出口的是，那些在史书上干涸的河道、蔓延的瘟疫，此刻正像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而叶斯尘偷偷握紧了腰间的银铃，叶明玥则将她搂得更紧，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这一刻，所有人都读懂了，这个看似不羁的姑娘，早已将西域的命运，系在了自己心上。

云逾白攥着半凉的奶茶碗，指节泛白。她深吸一口气，抬眸时目光如炬：“我后天就要走了，今日就去暗访贫民窟！”她环视众人，语气不容置疑，“每个人都要带面纱，萧清兄医术高明，检查病况是否会传染；霜霜心细，查记总人数，以及老人、孩子、中年人各有多少。”

叶斯尘的银铃突然剧烈晃动，他跨步挡在门前：“太危险！贫民窟鱼龙混杂，万一......”“正因为危险，才要赶在我离开前查探清楚！”云逾白截断他的话，转身从屏风后扯出几幅黑色面纱，“星阑护着我，怀瑾和明叙带着机关匣应急，叶姐姐和叶公子留守王府，准备药材和安置病患的地方。”

叶明玥按住腰间断玉，鎏金护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与你同去。”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西域子民的苦难，本就是我的责任。”不等云逾白反驳，她已亲手为对方系上面纱，指尖掠过少女发烫的耳垂，“你能想到这些，我又怎会退缩？”

萧清晏摇着折扇轻笑，银眸闪过一丝赞赏：“云姑娘这调兵遣将的架势，倒有几分明君风范。”他将医箱甩上肩头，“只是查疫病需要帮手——”他挑眉看向叶斯尘，“叶小公子，可愿做我的助手？”

一行人乔装成西域商队，穿过月泉宫斑驳的城门。贫民窟的景象如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心头：断壁残垣间，衣衫褴褛的孩童在污水中嬉戏，老人们蜷缩在角落咳嗽，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药草混杂的气息。清霜握着竹笔的手微微发抖，每记录一个数字，指甲就掐进掌心一分；夏星阑寸步不离云逾白，短刃在袖中若隐若现。

“这边！”萧清晏突然掀开一户人家的破布帘，屋内躺着面色青紫的中年汉子，枕边呕吐物散发着刺鼻酸味。他银针飞射，探查片刻后脸色骤变：“是霍乱！必须立刻隔离！”话音未落，怀瑾已经启动机关匣，机械绳索飞速搭建起临时隔离栏；明叙则掏出烟火信号，冲天火光划破阴霾的天空。

云逾白蹲在啼哭的孩童身边，解下颈间的玉佩塞进孩子掌心：“别怕，马上就有大夫来。”她转身时，撞上叶明玥复杂的眼神——女王正弯腰为老人掖紧薄毯，鎏金护甲与破旧棉絮形成刺目的对比。而叶斯尘背着昏迷的患者狂奔而来，银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脸上。

暮色降临时，贫民窟边缘已搭起数十顶帐篷。云逾白望着忙碌的众人，面纱下的唇角微微上扬。她知道，这场暗访不是终点——明日，她要带着西域的现状与期望，踏上归程。

云逾白蹲在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外，看着怀中因发热昏睡的孩童，眉头紧紧皱起。她转头看向正在清点记录的清霜，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心疼：“小孩有多少无父无母的，到15岁的有几个？”

清霜握着沾满墨渍的竹简，指尖微微发颤。她翻开密密麻麻记录的名册，声音低沉：“粗略统计，无父无母的孩童约有三百余人，其中满15岁的......”她顿了顿，喉结动了动，“只有七十二人。”

话音落下，四周陷入一片沉重的寂静。夏星阑手中擦拭短刃的动作猛地一顿，眼神阴翳；怀瑾抱着护粮的手收紧，小兽也不再叽叽喳喳，耷拉着耳朵；萧清晏调配药剂的手停在空中，银眸中闪过痛色。

叶斯尘刚安置好一名病患，闻言脚步踉跄了一下。他摘下沾满尘土的面纱，琥珀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怒意与哀伤：“这些孩子......大多是战乱和瘟疫的遗孤。”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若不是我们来得晚......”

叶明玥按住弟弟颤抖的肩膀，鎏金护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她看向云逾白，目光坚定：“云姑娘可有良策？”

云逾白轻轻放下怀中的孩子，站起身来，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建孤儿院，供他们吃住，教他们读书习艺。15岁的孩子，若愿意可以去工坊学一门手艺，或是参军保卫西域。”她转头看向叶明玥，“叶姐姐，这需要西域王室牵头，调拨物资和人力。”

叶明玥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坚毅的弧度：“就以雪魄珠的名义筹建，取名‘希望之屋’。”她看向远处在帐篷间穿梭帮忙的孩童，声音柔和却有力，“这些孩子，不该被命运遗弃。”

云逾白看着叶明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西域，但这里的未来，已经种下了希望的种子。

云逾白攥着加急送来的密信，信纸在掌心揉出褶皱。她猛地转身，眼中燃着灼灼火光：“八千里快马加急说我们要迟一星期回去，正好！”她大步走到叶明玥面前，薄纱下的脸庞因激动而泛红，“我们先把这里安排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死吧！她们还小，还有前程！”

叶明玥望着少女眼底的决然，鎏金护甲轻轻叩响腰间的断玉，发出清越鸣响：“云姑娘打算如何安排？”她身后，叶斯尘已经取下披风，将瑟瑟发抖的幼童裹住，琥珀色眼眸里翻涌着与云逾白如出一辙的悲悯。

“先划分区域！”云逾白扯下面纱，随手束起散落的发丝，“星阑带侍卫封锁疫病区，防止扩散；霜霜继续统计孤儿人数，按年龄分班。”她抓起怀瑾递来的羊皮卷，用炭笔重重圈画，“明叙和怀瑾连夜搭建临时学堂，就用你们改造的蒸汽锯！”

萧清晏收起药箱，折扇敲在掌心发出脆响：“缺药材我来调配，但隔离区必须有人值守。”他斜睨叶斯尘，“叶小公子可愿与我轮流巡夜？”叶斯尘将幼童交给侍女，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求之不得！”

暮色渐浓时，贫民窟已化作忙碌的战场。清霜踩着梯子清点人数，软剑斜挎在腰间；夏星阑带着死士用荆棘围起隔离带，刀刃寒光与篝火交相辉映；怀瑾操控着机关臂搬运木材，护粮蹲在横梁上“叽叽”指挥。云逾白穿梭在人群中，时而帮萧清晏研磨草药，时而给搭建帐篷的工匠递水。

叶明玥站在高处俯瞰，手中雪魄珠突然泛起微光。她望着少女被火光映红的侧脸，轻声对身旁的巫医长老道：“传令下去，启用王室粮仓。”女王的声音混着夜风传开，“告诉百姓，西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子民。”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临时学堂的木梁已经架起，隔离区飘来煮沸草药的清香。云逾白靠在新砌的院墙上，望着嬉笑的孩童，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她知道，这迟来的一星期，或许能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晨光穿透临时帐篷的麻布缝隙，在泥土地上投下斑驳光影。云逾白站在一群已满15岁的孩子面前，目光扫过他们局促不安的脸庞，提高声音道：“有没有满18的，站出列！放心我们不是想把你们当成玩物，我们只会让你们学会自力更生！”

人群先是一阵骚动，几个少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角落里，一个高瘦少年犹豫着向前半步，他破旧的短衫下露出结实的臂膀，眼神却充满戒备：“你们......真的会教我们本事？”紧接着，又有几个少年鼓起勇气站出来，其中一个女孩攥着磨破的裙摆，声音发颤：“我......我想学认字。”

叶斯尘摘下腰间银铃，轻轻晃动发出清脆声响，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看见那边的工坊了吗？”他指向远处冒着青烟的木屋，“能锻造精铁，能缝制华服，还能摆弄神奇的机关。只要你们愿意学，通通免费！”

清霜抱臂站在云逾白身旁，冷声道：“若有人敢欺负你们，尽管来找我。”她抽出软剑挽了个剑花，锋利的刃口映出少年们惊讶的表情，“我会让他知道，大盛剑法的厉害。”

萧清晏摇着折扇踱步而来，银眸扫过众人：“医学一道，最是济世救人。”他掀开医箱，里面瓶瓶罐罐闪烁微光，“想学的，明日辰时来我帐篷报到。”

云逾白走到高瘦少年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今天起，你们就是自己的主人。选一门想学的手艺，好好学，将来......”她望向远方巍峨的月泉宫，“将来，你们也能在这西域，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恐惧渐渐被期待取代。怀瑾和明叙已经抱着机关零件跑过来，嚷嚷着要展

重生之我要在古代搞事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