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请假

李案整理好情绪，重新坐在位置上，却时不时的往后瞄一眼，看到那人没注意自己，他心中有些庆幸，也有些讲不出的情绪。

可就在这时，坐在他前桌的两个人好像在说有关高木凯的事。

李案听他们说好像有点严重，所以还是严肃的问他们了，他们说高木凯昨天请假，今天好像要做手术，说的话有点难听，不过李案现在可没心情管他们说话好不好听。

班里有人说：“四班那个高木凯，出事了。”

高木凯是他一个朋友。

“我还喜欢过他，诶呀晦气晦气。”

李案听到之后，虽然不相信，但还是大为震惊的冲出去找他了。

他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

一高不让带手机，是他自己偷偷带的，没事的时候就藏起来，老师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学习就可以，说不好听了就是，只要学习好就可以带。

只不过都已经是一高的学生了，几乎都在卷，纵然带手机也不是用来玩的。

电话那头一阵咳嗽声。

“李案，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木凯，你又……病了？”这个人声音有些颤抖，握手机的手都有点抓不稳了。

电话那头，他有些嘲笑更是无奈的笑了笑：“李案，还是瞒不住你了。”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磁性，这时候满是温柔，都到这时候了，再那样的吵闹也没有意义。

“李案，说句心里话，看我这情况，活不长。”李案崩溃的说不出话来。

“你别说胡话，跟个SB一样，我马上回去，你等我。”

“李案，我跟你说说心里话吧，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有姐姐，都是你的亲人，不像我……”高木凯父母离婚，父亲和小三在一起了，父亲是倒插门，上门女婿，自然就看不了他这个拖油瓶，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说是小三，倒不如说是父亲勾引人家，误发生了关系，女方又是黄花大闺女，知道的人甚多，当时闹得特别不好，只能委屈了她。

“我不要听，等你康复之后再亲口告诉我！”

高木凯跟没听见一样继续讲，只是这次的态度更温柔了：“以前我没跟你说过，其实我母亲特别美，是咱们整个市的一枝花，很多人都认识我母亲。”

“可自打我母亲家里失败之后，我父亲总是打我母亲，后来我母亲实在忍不了了，就提了离婚，谁知正中他下怀，其实他早就找好了下家，只是我母亲一直都在真心对他。”

“后来我母亲就死了……”高木凯说到这里时，声音就更加颤抖了：“我母亲死后，我就没有家了，现在家里的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还有那个令人厌恶的孩子，我一个都不想看到，他们那张虚伪的面孔，只有在有人的时候，那个女人才会让那个孩子叫我哥哥，告诉我她是我的妹妹。”

“我不怪我妹妹，她也很可怜，可我并没办法原谅他们，我妹妹叫高湫兰，兰花的兰，很好的一个女孩子，可是……”

“李案，其实这次不做手术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还会受苦，但如果我活下来，以后就好好的了。”

高木凯是这段时间刚从国外医院转回来的，他这个病没跟李案讲过有多严重，李案听他们说的语境，现在好像是说本来就很严重，现在更严重了。

为什么会突然选择去做手术？为什么！

李案应该已经猜到了。

李案这时候已经到了车上，打的车，马上到，他手心都攥出了汗，快点！再快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着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就好像有石头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沉重的气氛，他还想到了他的话。

这是他本学期的第二次请假。

“他们巴不得我早点死了，好干净他们的眼，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

“我要是死了，应该不会有人太过伤心的吧，我都没家了。”

“我也不希望你们为了我而伤心，李案，因为不值得，我也不愿意这样。”这些回忆，似潮水一般的涌来，人总是爱念旧的。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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