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消毒水交织的气味,喉结随着诊室挂钟的滴答声隐隐作痛。电子喉镜屏幕上的创面像破碎的月光,经纪人林姐的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焦灼的节奏。
(万能人物):经纪人林姐:三个月不能说话?
经纪人林姐的钻石美甲几乎掐进病例本
(万能人物):经纪人林姐:《云深不知处》下周就要进配音棚......
诊室门突然被撞开,卷着晨风的少女闯了进来。她裤子口袋里探出毛绒兔耳,帆布包上的奶茶渍正巧滴在成毅的石膏鞋上。
金诺熙:请问耳鼻喉科在......
少女的声音戛然而止,成毅看见她瞳孔里映出自己病号服上未拆的戏服配饰。她忽然举起手机,外放的声波在诊室激起细微共振。
金诺熙:应渊帝君?
这个称呼让他喉结发紧。眼前的姑娘忽然掏出手机,播放出他再熟悉不过的台词——正是《沉香如屑》里剜心名场面,但声音分明是他的原声。成毅记得拍这场时横店四十度高温,威亚绳磨锁骨才换来的破碎哭腔。
金诺熙:我在做声纹对比研究!【脸颊涨的通红】
金诺熙:您处理哽咽时的喉音共鸣太特别了,就像......
少女鼻尖的小痣随呼吸轻颤,指尖在空中划出波浪线
金诺熙:像雪水漫过鹅卵石,这里——
她突然发出类似陶笛空鸣的呜咽,诊室的心电监护仪竟跟着波动起来。
林姐的冷笑打断她的演示
(万能人物):林姐:金诺熙小姐?您就是投资方推荐的配音演员?
成毅这才看清她工牌上晨星工作室的logo,与帆布包挂着的皮卡丘徽章形成奇妙反差。
金诺熙:其实我最擅长配童话精灵!
金诺熙从包里掏出薄荷糖,金属糖纸折射着窗外的晨光
金诺熙:但如果是傅老师的声音......
(成毅,本命:傅诗淇)
她忽然凑近,成毅闻到她发间清甜的橙花香
金诺熙:我能还原您声带振动的每个频率
成毅的喉结不自觉滚动,刺痛感让他蹙眉。少女却突然将薄荷糖按在他掌心
金诺熙:含着这个!辰溪县的老中医说,冰片能缓解声带肿胀
(万能人物):林姐劈手夺过糖果:我们现在需要专业方案,不是江湖偏方
金诺熙的耳尖瞬间通红,成毅却已剥开糖纸。清冽的薄荷香漫过灼痛的喉管,恍惚间他回到辰溪县的夏夜,阿嬷用艾草水为他敷嗓子时的味道。
诊室门再次被推开时,金诺熙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声纹图谱。成毅望着她发旋上跳动的光斑,想起昨夜杀青宴后独自练习台词时,窗外那盏总在凌晨三点闪烁的路灯。
(万能人物):林姐:百分之九十二匹配度?
林姐捡起一张频谱图冷笑
(万能人物):林姐:靠这些卡通贴纸做的数据分析?
图纸边角确实贴着皮卡丘贴纸,成毅却注意到那些精确到毫秒的声纹标记。
金诺熙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点在喉结下方
金诺熙:您发声时这里会形成三角共振区
她掌心温度透过皮肤渗入血管
金诺熙:给我两周时间,我让应渊帝君的声音重新活过来
成毅的呼吸凝滞在胸腔。二十年表演生涯里,他听过无数赞誉,却第一次有人用"复活"形容他的角色。晨光穿透少女的珊瑚色耳廓,他看见她睫毛上沾着星点金粉,像故乡溪水里游动的萤火虫。
成毅:试试吧
沙哑的气音惊醒了所有人。成毅抚着刺痛的喉咙,在金诺熙骤然亮起的眼眸里,找到了昨夜那盏路灯忽明忽暗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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