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婵星站在灵堂最前排,黑色长裙衬得她肤色近乎苍白。父亲的遗像高悬于花海之上,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仍在审视她。
“邓氏影业不能交给一个毫无经验的小姑娘!”股东陈董的声音刺破哀乐,他拍案而起,身后几名董事交换眼神,“我提议暂由副总裁接管,等婵星历练几年再——”
“不必。”邓婵星打断他,指尖抚过遗嘱文件上的火漆印,“从今天起,我接任董事长兼CEO。”她抬眼扫视众人,声音轻得像刀锋划过冰面,“有异议的,现在可以退股。”
灵堂死寂。突然,大门被推开,寒风卷着闪光灯浪潮涌入。
“是江程!”“他怎么会来?!”
记者们疯狂推挤。人群自动分开,江程穿着剪裁锋利的黑西装走来,胸口白玫瑰沾着雨渍。三年不见,他从一个沉默寡言的保镖变成了光芒万丈的顶流——左耳黑曜石耳钉,下颌线绷紧如弓弦,曾经为她挡酒瓶留下的疤痕隐在鬓角阴影里。
他停在邓婵星面前,递出一支白玫瑰。
“节哀。”他声音很低,只有她能听见,“以及,我回来了。”
邓婵星指甲掐进掌心。三年前她亲手开除江程,就因为他在父亲书房外偷听。此刻他身后跟着六个保镖,最年轻的艺人朝他鞠躬喊“江老师”——他早已不是任她处置的小人物。
“谢谢。”她接过花,指尖与他相触的瞬间,江程突然抬高声音:“借此机会宣布,我将与邓氏影业独家签约。”
全场哗然。陈董猛地站起:“江先生,我们星灿娱乐给您开过双倍报价!”
江程笑了。邓婵星熟悉这个笑——当初他被三个混混围攻时也这样笑,下一秒就拧断了对方手腕。
“我这个人……”他环视众人,最后看向邓婵星,“念旧。”
闪光灯淹没了邓婵星一瞬的恍惚。她看见江程的经纪人举着平板,热搜第一赫然是#江程签约邓氏影业#,评论区狂欢:“破产公司捡到宝了!”“听说新总裁逼走过江程,有内幕?”
深夜,邓婵星砸碎了办公室所有茶杯。
“他这是报复!”她对着电话低吼,“立刻查他这三年的资金流向,重点看有没有陈董那边的交易记录——”
“婵星。”玻璃映出她身后的人影。江程倚在门框上,手里晃着两罐啤酒,“你安保系统还是我当年装的。”
他拉开易拉罐递给她,邓婵星没接。江程也不恼,自顾自喝了一口:“明天记者会,你需要我配合说什么?”
“为什么回来?”她直接撕破伪装。
江程放下啤酒,从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邓家老宅书房,保险柜门虚掩着。
“当年你父亲说,我偷看了邓氏洗钱证据。”他拇指摩挲屏幕,“可那天,保险柜密码是你生日。”
邓婵星血液凝固。父亲临死前确实含糊提过“账本”,但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密码。
凌晨三点,邓婵星独自驾车回到老宅。
她输入生日密码,保险柜“咔嗒”弹开。账本不见了,只剩一张泛黄照片:十岁的她坐在父亲肩头,背景里有个模糊的男孩身影——那是江程父亲,当年邓家的司机。
窗外炸响惊雷。邓婵星突然听见阁楼有脚步声。
“谁?”她抓起拆信刀冲上楼,却见江程站在雨漏如注的阁楼中央,手里捧着一本烧焦的日记。
他转身,雨水顺着他睫毛滴在那页残纸上,隐约可见“车祸……伪造……”
远处突然射来车灯。江程猛地扑倒邓婵星,子弹击碎窗玻璃,擦过他手臂鲜血飞溅。
“别动。”他压在她身上喘息,血腥气混着雨腥味,“现在信了?想杀你的不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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