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形舱内的低温让苏小暖呼出的白气凝结成霜。她颤抖着触碰最近的一个休眠舱,玻璃罩自动开启,冷气如浪潮般涌出。舱内男人的面容与冷夜霆有九分相似,只是左眉缺少那道标志性的疤痕。
"编号SY-C-019,第19代冷夜霆克隆体。"舱内显示屏亮起,"基因稳定性:67%,记忆继承度:89%。"
苏小暖踉跄后退,撞开了另一个休眠舱。这个版本更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胸口"S"形烙印的颜色更深。显示屏显示:"SY-C-023,植入深海探索记忆模块。"
"原来如此..."她喃喃自语,腕间金纹随着呼吸明灭,"所有冷夜霆都是..."
"都是实验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苏小暖猛地转身。全息形态的苏晚晴重新出现,但影像比之前模糊许多。"1985年,真正的冷夜霆已经在深海事故中死亡。"她调出一段发黄的老照片,"他父亲用SY基因复活了儿子,却创造出一个会不断基因崩溃的怪物。"
照片中,年轻的冷夜霆站在潜水器旁,胸口还没有那个烙印。苏晚晴指向他身旁的老人:"这是冷教授,他以为SY基因是永生钥匙,却不知它有自己的意志。"
球形舱突然倾斜,警报声刺破空气。「警告!上层隔离失效!」机械女声重复道。监控画面显示17号正在吸收其他变异克隆体,她的身体已经扩张到三米高,像一座流动的金色雕塑。
"你必须做出选择。"苏晚晴的影像开始分解,"要么激活这里的克隆军队对抗17号,要么..."她弹开控制台暗格,露出一支标着「Ω」的注射器,"接受完整的SY基因,成为新文明的引导者。"
苏小暖盯着注射器,突然想起母亲日记的最后一页:「真正的爱不是创造完美的复制品,而是接受不完美的原版。」
"还有第三个选项。"她抓起控制台上的消防斧,狠狠砸向主计算机,"结束这一切!"
火花四溅中,所有休眠舱同时开启!数十个冷夜霆克隆体坐起身,他们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淡金色光芒。更可怕的是,他们胸口的"S"形烙印开始蠕动,像活物般脱离皮肤,在空中汇聚成一团金色雾状生物。
"你做了什么?"苏晚晴的影像闪烁不定。
"释放他们。"苏小暖举起发光的金纹手腕,"母亲,你忘了我的血里有什么。"
金色雾状生物突然向她涌来,却在接触腕间金纹的瞬间停滞。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回荡:「检测到原始密钥持有者。启动文明仲裁协议。」
17号的咆哮从上层传来,紧接着是剧烈的爆炸声。整个球形舱开始解体,苏小暖坠向下方那片金色海洋。在下落的瞬间,她看到所有冷夜霆克隆体排成一列,像举行某种仪式般同时将手按在胸口——他们的身体开始融化,汇入那团金色雾气。
"他们从来不是克隆体..."苏小暖在失重中恍然大悟,"而是SY基因的分裂态!"
金色海洋表面升起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向她张开双臂。就在即将接触的前一秒,一道黑影从侧面撞开她——是满身伤痕的冷夜霆!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透明化,却仍死死抱住她。
"别怕..."他的声音变得陌生而古老,"我们终于等到你了,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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