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本哈根的晨雾笼罩着医院走廊。苏小暖坐在妇产科外的长椅上,手中的检查报告像烙铁般灼烧着她的掌心——"妊娠阳性,约两周"。
卡尔说的居然是真的。
"苏小姐?"护士推门而出,"医生现在可以见您。"
诊室里,和蔼的女医生推了推眼镜:"恭喜您怀孕了。不过检查显示您的HCG值略低,建议一周后复查。"
苏小暖机械地点头,耳边回响着卡尔的话:"张明远要收集所有'星辰之子'的后代数据..."
"您看起来不太开心?"医生敏锐地问。
"只是...太突然了。"苏小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丈夫还不知道。"
"理解。第一次怀孕总是令人紧张。"医生递给她一份手册,"有任何不适随时就诊。"
走出诊室,苏小暖立刻拨通了林薇的电话:"我拿到证据了,但冯强的人追到了哥本哈根。卡尔...卡尔可能已经..."
"冷静点,你在哪?"林薇的声音紧绷,"我马上派人接你。"
"不,先别告诉夜霆。"苏小暖压低声音,"张明远去找过他,我担心..."
"太晚了。"林薇打断她,"冷总已经不在医院了。他留了张字条说去找你,然后就失踪了。"
苏小暖的心跳几乎停止:"什么时候的事?"
"三小时前。"林薇顿了顿,"苏小暖,你还好吗?声音听起来..."
"我没事。"苏小暖深吸一口气,"帮我查一个地址,叫'星辰之家',在城郊。张明远可能带夜霆去了那里。"
挂断电话,苏小暖拦下一辆出租车。车窗外,哥本哈根的街景飞速后退,却无法带走她脑海中那些可怕的画面——实验记录里那些被编号的婴儿,卡尔妹妹痛苦的模样,还有...她和冷夜霆可能被设计的人生。
如果连相遇相爱都是被安排的,那什么是真实的?
"星辰之家"疗养院比想象中更加阴森。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挂着"私有财产,禁止入内"的牌子,但锁已经被撬开。苏小暖悄悄推开门,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厅里散落着轮椅和病床,墙上的油漆剥落,露出下面暗红的血迹。她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碎玻璃,向深处走去。
"夜霆?"她轻声呼唤,回应她的只有空洞的回音。
二楼走廊尽头有一扇金属门,上面用德文写着"实验室"。门缝下透出微弱的光线。苏小暖握紧从哥本哈根黑市买来的手枪,轻轻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血液凝固。
冷夜霆被绑在一张金属椅上,头上连着电极,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张明远背对着门,正在操作一台老式计算机。屏幕上跳动着DNA双螺旋模型和大量基因数据。
"我知道你会来。"张明远头也不回地说,"正好赶上高潮部分。"
苏小暖举枪对准他:"放开他!"
张明远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别紧张,只是些无创检测。我想看看C-12的基因稳定性如何。"他瞥了眼屏幕,"结果很惊人——和你结合后,他的缺陷基因竟然自我修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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