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实验楼的天台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林小满推开门时,傍晚的风夹杂着初秋的凉意扑面而来。周予安背对着她站在天台边缘,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胀起来,像一张即将扬起的帆。
"你来了。"他没有回头,声音几乎被风吹散。
小满的脚踝还在隐隐作痛,她小心翼翼地走近:"你要告诉我什么?"
周予安转过身,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边缘已经泛黄:"关于你父亲,和我父亲的事。"
小满的心跳骤然加速。她伸手就要去拿信封,周予安却微微抬高手臂:"先听我说完。"
远处传来放学铃声,一群飞鸟从校园上空掠过。周予安深吸一口气:"六年前,周氏集团确实参与了对林氏企业的打压。财务报表造假、合同陷阱...这些都是真的。"
尽管早有猜测,亲耳听到确认还是让小满胸口发闷。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为什么?"
"表面上是商业竞争。"周予安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上,"但实际上..."他停顿了一下,"是我父亲受人指使。"
"谁?"
"这就是复杂的地方。"周予安终于将信封递给她,"里面有当时的一些内部邮件复印件。指向一个代号'S'的人,但真实身份至今不明。"
小满急切地拆开信封。里面的邮件打印件上,确实有多处提到"按S的要求处理林氏项目""S强调必须在本月内完成收购"等内容。最后一页是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画面中父亲正在与一个背对镜头的黑衣人交谈,日期正是公司出事前一周。
"这个'S'..."小满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张模糊的图片,"会不会是苏予墨?他让我找一份标着'S.Y.M'的文件..."
周予安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找你了?什么时候?"
"昨天。他说那份文件里有我父亲案件的证据,要我偷出来交换。"小满抬头直视周予安的眼睛,"你知道那是什么文件吗?"
天台的铁门突然发出响声。周予安迅速将小满拉到一排废弃课桌后面,手指轻轻按在她唇上。他的指尖冰凉,带着淡淡的墨水味。
"嘘。"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
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是手机铃声。
"是我。"苏予墨冷冽的声音在寂静的天台上格外清晰,"计划有变。林小慢提前出院了。"
小满和周予安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妹妹回来了?为什么没告诉她?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苏予墨冷笑一声:"没关系,正好一网打尽。那份文件必须拿回来,不惜任何代价。"
脚步声再次响起,渐渐远去。周予安的手缓缓从小满唇上移开,两人都长舒一口气。
"你妹妹不该这时候回来。"周予安眉头紧锁,"太危险了。"
小满已经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三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林小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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