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事，我们刚开始热身。"灯微笑着回答。

立希转过头看着素世："你的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素世轻轻摇头："只是有点累。"

"长崎同学！"爱音热情地跑过来，"我们今天有个新歌要排练，你要不要先熟悉一下谱子？"

素世点点头，接过爱音递来的乐谱。她注意到爱音的称呼从"素世同学"变成了"长崎同学"，这意味着遗忘在持续加深。

他们开始排练新歌。素世发现自己的右手在弹奏时几乎全透明，她不得不更加集中精力来确保每个音都准确无误。但即使如此，她还是错过了几个转换点。

"素世，你今天状态不太对啊。"乐奈评论道，舔了舔嘴角沾的抹茶糖粉，"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素世抿了抿嘴唇："我没事，继续吧。"

他们继续排练，但素世的错误越来越多。最后，当她全弹错了一个重要的转场部分时，立希忍不住放下了鼓槌。

"喂，素世，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立希直截了当地问，"如果你不舒服，今天可以先休息。"

素世低下头，感到一阵眩晕。她的右侧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而这种感觉开始蔓延到她的左侧。药效似乎正在减退。

"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下。"素世最终说道，轻轻放下贝斯。

"长崎同学要不要去医务室？"爱音担忧地问，"我可以陪你去。"

素世看着爱音，心中一痛。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爱音仍然关心她，尽管她甚至记不起他们之间的过往。

"不用了，我自己去。"素世回答。

"那我送你到门口吧。"爱音坚持道，已经放下了吉他。

素世没有力气拒绝，只能点头同意。他们一起走出排练室，在走廊上缓慢前行。

"长崎同学，"爱音突然开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素世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悲伤？"爱音轻声问道，眼神中充满真诚的关切，"虽然我们好像才认识不久，但我总觉得你背负着什么很重的东西。"

素世停下脚步，转向爱音。在这个瞬间，她几乎想要告诉爱音一切：关于他们的过去，关于她的病，关于她正在消失的事实。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有些事情，知道了也没有用。"素世轻声说。

爱音似乎不满意这个回答，但她没有追问。相反，她突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素世的左手。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请一定要告诉我。"爱音认真地说，"即使我们不是很熟，但我们是乐队的伙伴，对吧？"

素世感到一阵刺痛，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病症，更是因为爱音的话语。她轻轻抽回手，点了点头："谢谢。"

"那...明天见？"爱音微笑着问。

素世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她不确定明天爱音是否还能认出她来。

那晚，素世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几乎已经变得透明的右半身。她拿出手机，翻看着里面存储的照片。有乐队一起演出的照片，有她和爱音一起去水族馆的照片，还有爱音给她拍的各种生活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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