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雕花窗棂时,细碎的光斑在天鹅绒床罩上跳跃,像撒落一地的碎钻。鹤被铁链拖拽的声响惊醒,金属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刺响,如同毒蛇吐信。他下意识蜷缩起身子,后腰传来的钝痛让呼吸骤然急促——昨夜被按在床头时,撞碎的水晶台灯碎片还扎在地毯缝隙里,此刻映着晨光泛着暗红。
银铐深深勒进苍白的腕骨,随着他的挣扎发出泠泠清响。鹤望着窗外摇曳的藤蔓,忽然想起昨夜江淮将他抵在窗边,滚烫的掌心贴着后腰描摹脊椎的形状,说"别动"时呼出的气息将玻璃熏出朦胧水雾。而此刻那双手正握着雪茄,烟灰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在繁复的花纹间烫出焦黑的印记。
"醒了?"江淮倚在鎏金雕花门边,金丝眼镜折射的冷光几乎要刺穿他的瞳孔。男人解开银灰西装的袖扣,露出腕间缠绕的深褐色皮革,与鹤手腕的银铐形成诡异呼应。雪茄烟雾裹挟着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漫过来,将鹤苍白的脸染成青灰,"昨晚装得再狠,不还是软在我怀里?"
鹤别开脸,后颈昨夜被啃噬的齿痕在丝质睡衣的摩擦下泛起细密的麻痒。记忆如潮水涌来——江淮用领带捆住他的手腕,在他耳边说"求我"时带着笑意的声线,还有自己被掐着下巴被迫仰头时,看见窗外悬着的弯月,此刻却只剩刺目的阳光。满地散落的西装上还沾着红酒渍,撕碎的衬衫纽扣滚落在床脚,像凝固的血珠。
"在想什么?"江淮掐灭雪茄,皮革鞋底碾过地毯的声音由远及近。鹤盯着男人锃亮的皮鞋突然发现,鞋尖沾着昨夜他挣扎时踩进泥地的枯叶碎屑。温热的皮革手套贴上脊背时,他猛地瑟缩,却被更用力按住,"这片雪松林方圆百里都装着电网,"指尖划过颤抖的肩胛骨,"就算你能跑出去..."话音未落,鹤被铁链猛地拽入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喉间传来金属项圈冰凉的触感,"也不过是野狗觊觎的猎物。"
晨光被男人宽阔的身影彻底遮蔽,江淮摘下眼镜随意丢在梳妆台,镜片滚落时映出扭曲的光影。他咬住鹤泛红的耳垂,含糊的低语混着滚烫的呼吸:"叫我的名字。"锁链哗啦作响,鹤被压在缀满珍珠的床幔间,手腕的银铐磕在床头的玫瑰雕花上,发出清脆的悲鸣。窗外的雪松林沙沙作响,晨雾正悄然漫过庄园围墙,将囚禁的叹息与挣扎,尽数裹挟进潮湿的风里。
"记住,"江淮扯开他领口,露出昨夜留下的青紫痕迹,指尖抚过锁骨处的齿印,"这里的每一寸空气,每一粒尘埃,都姓江。"随着吻如雨点般落下,鹤在窒息般的禁锢中恍惚看见,床头的鎏金座钟指针悄然转动,将他最后的自由,一点点碾碎成齑粉。
江淮突然松开他,转身走到落地镜前整理领带。镜中倒映出鹤蜷缩的身影,与他衣冠楚楚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中午会有人送新衣服来,"他对着镜子调整袖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别把自己弄得太狼狈,晚上有个晚宴,你要陪我出席。"鹤没有回应,只是盯着自己在地上的影子,那影子被阳光切割得支离破碎,正如此刻千疮百孔的心。江淮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别试图逃跑,你知道后果的。"说完,他关上房门,锁芯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仿佛为这金丝笼落下了最后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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