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校园惊魂事件前奏

林羽在转椅上熬了整宿，后颈的酸痛像被钝刀刮着，可他盯着电脑屏幕的眼睛却比任何时候都亮。

系统面板的红色光斑在青禾路小学位置疯狂跳动，像枚扎进视网膜的图钉。

凌晨三点的咖啡早凉透了，杯底结着褐色的垢，他却又倒了半杯，喉结滚动着灌下去，苦涩在舌尖炸开——比他此刻的心情还浓。

“80%活跃用户？”

他对着调取的《恐怖校园探险模拟器》后台数据喃喃，鼠标滚轮疯狂下滚，评论区的关键词刺得人睁不开眼：“半夜上厕所总觉得有人在镜子里”

“走廊声控灯坏了那晚，我直接吓哭了”

“昨天路过储物间，腿肚子到现在还发软”。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这些他设计的“沉浸式恐惧体验”，什么时候成了扎在孩子们心里的刺？

手机在桌角震动时，他几乎是扑过去的。

屏幕上显示着“小辉”两个字，备注还是去年宠物模拟器事件时存的，当时这男人拍着被拆坏的防盗门在物业大闹，说要告到他倾家荡产。

“喂。”对方的声音带着起床气，背景里传来孩子含糊的喊“爸爸”。

林羽喉结动了动，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上回见面时小辉红着眼吼“你知不知道我家狗现在看见纸箱就发抖”

画面在眼前闪了闪，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青禾路小学...有没有学生最近状态不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接着是重物挪动的声响，大概是小辉翻身坐起：“你又搞什么？”

“我需要确认。”林羽把额头抵在冰凉的桌沿，“如果因为我的游戏...”

“行。”小辉突然打断他，声音闷了些，“我侄女在那上学，我去问问。”

挂电话的忙音里，林羽听见那边孩子奶声奶气问“爸爸要出门吗”，小辉应了句“给妞妞买糖”。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记录，忽然想起宠物事件后，小辉在论坛发过条帖子：“那破游戏让我家狗拆家，但我闺女说，看见狗狗咬沙发时，像在替她撕作业。”原来这男人，从来不是真的冷血。

两天后的傍晚，林羽正在给游戏代码打补丁，手机“叮”地弹出条微信。

小辉发来段视频，备注只有两个字：“看看。”

视频画质模糊，像是教室后排的监控。

午休时间，窗帘半拉着，光线昏黄。

穿蓝白校服的男生猫着腰溜到黑板后，背贴着墙壁，右手举着从游戏里学来的“血手印”道具，嘴角咧得老开。

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抱着作业本推门进来，刚喊了声“老张你躲...”就被突然从黑板后窜出的身影吓得踉跄。

他向后摔去时，后脑勺磕在讲台棱上的闷响，透过手机扬声器清晰得让人发颤。

林羽的手指在屏幕上抖得厉害，视频播到第三遍时，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书房的台灯在凌晨两点突然炸了灯丝，“啪”的脆响里，林羽在黑暗中摸到备用灯泡。

换好灯的瞬间，暖黄光线泼在键盘上，他盯着“恐惧阈值控制模块”的代码行，指节抵着太阳穴——每个玩家的惊吓值超过60%就自动触发“安全屋”场景，家长端可以设置“夜间禁用时段”，他甚至找了做儿童心理的大学同学，把游戏里的“灵异元素”全标上了“艺术加工提示”。

“这样...应该够了吧？”他对着电脑屏幕里的黑眼圈喃喃，鼠标悬在“发布更新”键上足有十分钟，最终狠狠按下。

凌晨四点，他坐在飘窗上抽了半支烟，烟灰落在手机壳上。

视频平台的后台提示跳出来时，他差点把烟蒂按在手背上——那是他刚发的道歉视频，标题直白得扎心：“对不起，是我高估了恐惧的边界。”

评论区像炸开的锅，有骂他“装模作样”的，有说“早该管管”的，也有家长留言：“我家孩子昨晚终于没做噩梦了。”

林羽盯着这些消息，直到天光漫进窗户，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眼泪把手机屏幕泡出了水痕。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他正往杯子里续热水。

淡蓝色的光屏突然在眼前展开，“社会责任成就达成”几个字闪得他眯起眼。

抽奖轮盘转得飞快，他望着那些熟悉的模板名称——“治愈系农场”“星际经营”，直到指针“咔嗒”一声停在最边缘的位置。

“末日生存沙盒模拟器开发模板已发放。”

林羽的手一抖，热水溅在虎口上，疼得他倒抽冷气。

他望着系统面板里突然多出的文档图标，封皮上画着裂开的地面和燃烧的城市，喉咙发紧。

上回系统提到这个模板时，他还在犹豫——末日题材太容易引发恐慌，可现在...

窗外传来早高峰的车鸣，林羽摸了摸还在发烫的手机，又看了眼电脑里刚更新完的游戏数据。

晨光里，那个代表“高风险情绪”的红点正在逐渐变浅，可新的模板图标却亮得刺眼，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他伸手碰了碰那团光，指腹下传来温热的触感，像某种无声的承诺。

“这次...”

他对着逐渐明亮的天空轻声说，“换我好好掌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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