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情绪风暴，从一场“假直播”开始！

凌晨三点的直播间里，键盘敲击声如同密集的鼓点。

林羽揉了揉酸痛的后颈，屏幕的蓝光在他眼下投下青黑色的阴影——自前夜那场被神秘信息打断的直播后，他已经在《恐怖校园探险模拟器》的代码堆里埋头苦干了整整十六个小时。

“双重反馈机制……”他对着屏幕喃喃自语，鼠标选中一行橙红色的代码，“玩家骂得越凶，就给越离谱的奖励。比如在停尸房任务里卡关骂娘的玩家，突然给他一个‘会唱生日歌的骷髅头’皮肤。”他的指尖快速敲击确认键，监测面板上的情绪曲线立刻开始扭曲，愤怒值与愉悦值相互纠缠着冲上顶峰，就像两团绞在一起的火焰。

“林哥！”

推门声吓了他一跳，差点碰倒咖啡杯。

小美抱着平板闪了进来，马尾辫梢还沾着清晨的露珠，“直播预约人数已经突破百万了，平台催着让开播。”她递过平板，屏幕上是运营群里99 + 的未读消息，“他们说你昨天那个‘AI识别玩家情绪’的直播片段上了热搜，现在全网都在等着看你‘发疯’呢。”

林羽盯着平板里自己昨晚的截图——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的眼睛亮得像闪烁着星火。

他心想，这副模样太具有欺骗性了，指尖蹭了蹭下巴上的胡茬。

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失控”的开发者是什么样子了。

“把直播背景换成乱得像狗窝一样的工作台。”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领口，故意让领口歪到锁骨处，“再给我拿一罐冰可乐——要打开的，等下摔桌子用。”

小美眨了眨眼睛，突然笑出声来：“您这是要演苦情戏吗？”她转身去拿可乐，马尾在晨光中晃了晃，“不过说真的，昨晚那行神秘的字……”

“嘘。”林羽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目光扫过后台闪烁的敌方监测模型图标——昨晚数据流出现乱码的位置，此刻正渗出细若游丝的新信号。

他对着镜头比了个“开始”的手势，直播间的灯应声亮起，在暖黄色的光晕里，他的表情瞬间从冷静切换成暴躁。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他抄起冰可乐猛灌一口，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麦克风，“昨天有玩家卡关骂了三个小时，系统居然给人家推送了‘会跳广场舞的贞子’皮肤！现在服务器全乱套了——”他猛地拍桌，可乐罐在桌面上弹起又落下，“你们看！这是刚刚崩溃的画面！”

屏幕切换到游戏界面：原本阴森的走廊里，吊死鬼NPC正扭着腰肢唱着《最炫民族风》，血手印在墙上歪歪扭扭地写着“骂我呀骂我呀”。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哈哈哈哈，这贞子是被广场舞大妈附体了吗？」

「林羽你装什么呀，这明明就是你设计的！」

「等等，看左下角！那个穿校服的NPC在说话！」

林羽盯着滚动的弹幕，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半拍。

他早就在崩溃画面里埋下了钩子——那个总是躲在教室后排的NPC，此刻正望着镜头眨眼睛：“你笑得太假了，连系统都看不下去了。”这句话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湖心，弹幕突然安静了两秒，紧接着掀起了更猛烈的浪潮。

「卧槽，这NPC的台词是从哪儿来的？」

「林羽是不是真的疯了？他不会是被系统控制了吧？」

「楼上别吓我，我昨晚刚充了月卡……」

后台数据疯狂跳动。

林羽用余光瞥见小美站在镜头外，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她正在监控玩家论坛，此刻正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话题#林羽失控#已经冲上热搜第三。

“够了！”他抓起键盘作势要砸，眼角却瞥见右下角弹出的红色警告：“发现未知IP尝试入侵测试服务器。”他手腕一偏，键盘砸在了软乎乎的玩偶熊上，“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我要去修——”

“林哥！”小美突然快步走到镜头边缘，把平板举到他眼前，“匿名IP，疑似敌方技术组。”她的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瞳孔因为紧张而微微收缩。

林羽盯着平板上跳动的代码，嘴角慢慢上扬。

他早就在服务器里埋下了“镜像回传协议”，那些试图入侵的数据流，此刻正裹挟着伪造的情绪数据，顺着网线反向钻回去——愤怒与愉悦的混沌，矛盾与真实的杂糅，这才是最锋利的诱饵。

“把防火墙设置成漏洞模式。”他压低声音，指尖按向键盘最右侧的隐藏按键，“让他们以为……”

“叮——”

直播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林羽的话被截断。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正打算关掉电脑，屏幕突然弹出一条私信。

发件人ID是乱码，内容只有一行：“你以为你在钓鱼？其实你才是鱼饵。”

他的手指僵在了关机键上。

后颈的麻痒感再次袭来，这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就像有人隔着屏幕，正用冰锥轻轻戳他的脊椎。

直播间的顶灯不知何时熄灭了，晨光透过百叶窗斜射进来，在“末日生化危机”的开发文档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却照不亮屏幕上那行刺眼的字。

小美收拾设备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回头看着他：“林哥？你脸色……”

“没事。”林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手指缓缓覆盖在那行私信上。

屏幕的凉意透过指腹渗入骨头里，他突然想起穿越那天，系统在他意识里写下的第一行代码——是个笑脸。

可此刻，那个笑脸的轮廓，正在他的记忆里慢慢扭曲。

窗外传来快递员的吆喝声，夹杂着隔壁公司播放的《最炫民族风》。

林羽望着屏幕上的私信，第一次觉得，有些笑声，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甜的。

这一夜，他的电脑屏幕亮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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