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你找的“林羽”，不在服务区！

凌晨两点的办公室里，顶灯在天花板投下冷白的光晕。

林羽的指尖在机械键盘上翻飞，屏幕蓝光将他眼下的青黑衬得更重——自群发完那条"欢迎来玩"的消息后，他就没离开过座位。

咖啡杯搁在桌角，残液结了层薄痂，像块凝固的深褐色琥珀。

"这个弹窗得再糙点。"他突然停手，鼠标右键点住界面右上角的"今日摸鱼进度99%"对话框，"我直播时总忘关这个，他们要是见太完美的界面，反而要起疑。"

小美抱着笔记本从资料堆里抬头，发梢还沾着下午粘的碎发。

她推了推滑落的金丝眼镜，将一杯新冲的黑咖啡轻轻搁在他手边："终端日志的伪装包需要同步吗？

上周你改《拆家宠物》存档时的乱码，我截了二十组。"

"要。"林羽接过咖啡抿了一口，喉结滚动时带起轻笑，"最好混点我骂策划的脏话——上回为了加猫抓沙发的音效，我在日志里写'再砍这个功能我就把策划室的绿萝全换成二哈'。"他调出代码编辑器，手指在"私人开发终端"几个字上顿了顿，"他们找的是'林羽'，那我就给他们个能呼吸的林羽。"

屏幕突然闪过一串绿色数据流。

小美凑近时，发间若有若无的橙花香气混着咖啡苦香飘过来："第一批邀请码已定向发送。

目标账号......"她翻着终端日志，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37个可疑IP，12个高频互动号，全收到了'内部测试资格'。"

林羽的拇指摩挲着咖啡杯沿，指节因长时间敲键盘泛着青白："等他们点进来。"他调出系统新解锁的"情绪回声分析"界面，淡蓝色的行为模型图在屏幕上舒展，"这个模块能比对178项行为特征——敲回车的力度、输入时的停顿频率、甚至呼吸声的频率。"他点开其中一个闪烁的红点，"真林羽敲'确定'键会多按半秒，因为我右手指甲有裂缝，总怕没按实。"

"要是他们发现这是陷阱？"小美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衬衫下摆，布料在掌心皱成小团，"上次物业来敲门时，你躲在窗帘后笑成那样......"她突然顿住，耳尖泛起薄红，"我是说，万一他们提前退出？"

"退出才好。"林羽转头看向她，眼里映着屏幕的光，像淬了星火的深潭，"越急着退，越说明他们在怕暴露。"他指节抵着下巴，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滚动，"你看这个账号'羽吹bot'，昨天刚在超话发了二十条我三年前的直播切片。

要是真粉丝，点进沙盒只会激动得敲错三个字母；可要是训练体......"他敲下回车键，沙盒界面突然弹出个Q版林羽的吐槽弹窗："喂！

测试期间不许退出啊，退出的都是小狗！"

"叮——"

系统提示音同时响起。

林羽的背瞬间绷直，屏幕上的行为模型图开始疯狂跳动。

小美凑过去时，看见37个账号的信息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在虚拟空间里炸开：有的在反复点击"开发日志"文件夹，有的对着"直播录像"界面深呼吸（麦克风清晰录下了他们的心跳声），还有个账号居然模仿他的语气打字："这破系统怎么又卡了？"后面跟着三个暴躁的感叹号。

"看这个。"林羽的食指关节抵住屏幕，在某个持续闪烁的红点上敲了敲，"输入'卡'字时停顿了0.8秒——我平时打这个字从来不停，因为上回直播卡到黑屏，我对着镜头骂了十分钟'垃圾服务器'，肌肉记忆早刻进骨头里了。"他调出另一个窗口，人格模仿图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善，"绿色是粉丝，蓝色是高仿，红色......"他的声音突然沉下来，"红色是训练体。

他们连我抠后槽牙的频率都模仿了，但模仿不出我骂人的时候，尾音会不自觉带点老家方言的转调。"

小美盯着屏幕上逐渐清晰的红色标记，捏着笔记本的手背上浮起细白的骨节："需要我联系公关部吗？

万一他们......"

"不用。"林羽突然笑出声，手指在键盘上敲出轻快的鼓点，"他们不是爱自证吗？"他将伪造的开发日志和直播录像截图投放到论坛，标题是"家人们谁懂啊，有人冒充我开发游戏？"，"让他们自己打。

真粉丝会扒出我三年前直播时说过的每句胡话，训练体却只能背我最近半年的公开发言——"他点开论坛实时热度，#真假林羽#的话题已经冲上热搜第三，"等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我们就能......"

这次的提示音比之前更尖锐。

林羽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住，屏幕中央跳出一行烫金字体："欢迎回来，林羽。"登录IP地址像根刺扎进他瞳孔——是他租的那间小公寓，客厅里还堆着没拆的《疯狂拆家宠物》周边快递箱。

办公室的空调突然"嗡"地响起来，吹得桌上的文件沙沙作响。

林羽低头看向自己搁在键盘上的手，指节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泛着青白。

他伸手碰了碰屏幕上的IP地址，触感是凉的，像碰在块结了霜的玻璃上。

"小美。"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寂静的办公室里荡开涟漪，"把防追踪补丁再升一级。"他转头时，额前的碎发被风掀起，露出眼底翻涌的暗色，"这次的客人......"他笑了，嘴角的弧度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眼里却多了点从前没有的东西，像狼在夜色里亮出的尖牙，"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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