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你演得不错，可惜我不是剧本

林羽的运动鞋在走廊地砖上敲出轻快的节奏，他单手插着外套口袋，另一只手正对着手机屏幕快速滑动。

小美抱着装狗粮的塑料袋小跑两步，发梢扫过他的胳膊：“您确定现在要启动新活动？昨晚那台终端的追踪器刚定位到地铁口，技术部还没解析完代码——”

“就是现在。”林羽在转角处突然停步，玻璃幕墙映出他微微扬起的下颌线，“被动防御最耗费精力，不如把战场拉到他们擅长的领域。”他转身时外套翻起，露出衬衫袖口沾着的咖啡渍——和三天前被“林羽本人”撞翻的那杯位置分毫不差，“记得《超级整蛊办公室模拟器》的‘老板视角’吗？就是玩家能修改NPC逻辑的那个模式？”

小美脚步顿住，塑料袋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您是说……”

“对，限时活动‘我是林羽’。”林羽摸出工牌刷开办公室门，顶灯随着感应亮起，照得他眼底的光更亮了，“让玩家扮演开发者本人，修改游戏里的NPC行为。但——”他走到工作台前，指尖重重敲在全息投影的代码界面上，“我在权限里埋了人格识别漏洞。玩家模仿我决策时的情绪波动会被记录，生成相似度报告。”

小美把狗粮放在桌上，指节抵着下巴：“可这样等于把咱们的行为模式数据公开了。”她盯着投影里跳动的绿色代码，喉结动了动，“万一被——”

“被幕后那群复制人利用？”林羽突然笑出声，抓起桌上的马克笔在白板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箭头，“他们不是最擅长模仿吗？当十个、百个‘林羽’都拿到高相似度报告，你猜会发生什么？”他转身时马克笔尾端敲了敲自己太阳穴，“他们会互相怀疑，互相拆穿。就像——”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弯腰翻抽屉，摸出一盒已经融化的巧克力，“就像你上次在办公室放的那碗糖，总有人觉得自己拿的是最大颗的。”

小美盯着白板上逐渐成型的计划图，睫毛快速眨动两下。

她掏出手机按了串号码，对着话筒说：“老张，把《超级整蛊办公室模拟器》的老板视角模块调出来，半小时内给我最新补丁包。”挂掉电话时，她看向林羽的眼神多了丝锐利的光：“您早就算好了。”

“算好了一半。”林羽扯松领带，在转椅上转了半圈，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剩下的一半，得看他们有多贪心。”

活动在当晚八点上线。

林羽盯着监控大屏，玩家登录数像冲天炮似的往上蹿，论坛实时弹幕刷得人眼花缭乱：“哇，这老板视角太爽了！我让前台小妹把咖啡泼到总监电脑上了哈哈哈哈”“楼上的，林羽真会这么干？我觉得应该让保洁阿姨把总监的西装挂到天台——”

凌晨两点，第一份“人格相似度报告”出现在游戏开发者论坛。

标题是林羽亲自改的：“谁才是真正的林羽？请各位帮忙鉴定一下。”匿名附件里，十个标注着“90%+相似度”的账号数据正在跳动。

“来了。”林羽啃着冷掉的三明治，眼睛亮得像狼。

果然，半小时后论坛炸了锅：“13号账号绝对是假的！林羽不可能在员工生日会选榴莲蛋糕”“5号才离谱，他根本不知道林羽办公室第三排书架第二层藏着《塞尔达传说》限定手办”“都别吵，我有他三年前的开发笔记照片——”

小美站在他身后，指尖捏着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纸张被攥出褶皱：“这些账号背后的IP……”

“交叉定位到七个地址。”林羽调出地图，七个红点在城市不同区域闪烁，“技术部已经黑进他们的云盘了。”他转动转椅，从抽屉里摸出颗巧克力抛向小美，“你猜怎么着？有个家伙连我大学时给女友写的情书都复制了，可他不知道——”他忽然顿住，低头盯着屏幕上不断弹出的新线索，嘴角慢慢咧开，“我根本没谈过大学恋爱。”

天快亮时，七个红点里有三个开始快速移动。

林羽伸了个懒腰，指节捏得咔咔响：“收网了。”他抓起外套正要往外走，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

未读邮件的发件人显示：林羽本尊。

主题栏只有一句话：“你赢了，但这只是开始。”

林羽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割出明暗纹路。

他忽然低笑一声，把手机倒扣在桌上，转身对小美扬了扬下巴：“走，去看看是谁这么爱演。”

小美盯着他的背影，又看向桌上亮着的手机屏幕。

邮件正文最后一行小字在晨光里忽明忽暗，像某种蛰伏的呼吸：“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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