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双狐】

镜州城的黄昏今日来得格外早。

夕阳的余晖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将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苏妄言和玄阙并肩走在这叫卖声喧嚣的街道上。

"这镜州城，倒是比想象中热闹。"苏妄言紧了紧背上的药篓，目光扫过街边叫卖的小贩。

玄阙神色淡淡，眼中却闪过一丝警惕："是啊。"

二人刚从悬壶阁脱身不久，衣衫上还带着几分风尘。

"听说了吗？柳家小姐又对着镜子梳了一整天的妆。"路边茶摊上，几个妇人正低声议论。

"可不是，都三个月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对着那面镜子。"

"听说她那进京赶考的情郎来信说功成后要八抬大轿娶她呢！"

"嘘——小点声..."

苏妄言脚步一顿，眼神疑惑："玄阙，听到了吗？"

玄阙微微颔首："柳家，镜州首富。"

"有猫腻。"苏妄言神色凝重，"闭门三月，对镜梳妆...这可不寻常。"

玄阙看了他一眼："踏进镜州城，我的妖骨开始就有了异样。"

"异样？我的妄言草也反应，兴许跟妖骨会有关联。"

她从袖中取出一株妄言草，草叶无风自动，尖端微微发亮，指向城东方向，那正是柳府方向。

苏妄言收起妄言草，"柳府。"

柳府的闺房里，柳如眉坐在双面镜旁，手上拿着一把玉簪在头上比划着，似乎对玉簪感到不满，沮丧着一把脸：”这样是他喜欢的样子吗？“

”小姐，夜深了。“

侍女绿梅推门而进，柳如眉见到来人又叹了一口气：”怎么都觉得不好看。“

”小姐，要不试试这支。“

绿梅的指尖抚过柳如梅的发间，一枚嵌着红豆的银簪划入鬓角。

”他说京城的玉兰花开了。“柳如眉望着镜子中的簪子，满意的露出笑靥。

”他应该也快回来了吧。“说罢，柳如眉突然露出一丝困意。

”小姐，你该休息了。“

柳如眉渐渐入梦。

镜中突然出现一个赤狐的虚影，扑向绿梅，怒道：”白狐，你又想坏我的好事！“

白狐一个机灵躲开了赤狐的攻击，”赤狐，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她梦见背叛，不就心碎了吗！而我，不是给她创造了她想要的一切，怎么是我执迷不悟。“

”那终究是幻象！“

柳如梅突然皱紧了眉头，梦中浮现了恋人在青楼的场景，他正在迎娶尚书之女。

”不...“她低沉着紧抓着被子，猛地睁开了眼睛。

赤狐见状化作了一个幻影及时出现在梦中镜：“再等三月，我便回来。”

幻影伸手抚过柳入梅的脸颊：“等我高中状元，定不负你。”

镜中幻像里，男子衣摆上绣着尚书府纹章一闪而逝，却被白狐的尾尖一扫而空。

柳如梅望着突然出现的恋人，颤抖着伸手触碰镜面，眼中的绝望瞬间被希望取代。

”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她破涕而笑，声音里颤抖着带着庆幸，却没注意到男子严重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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