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侃和蛐蛐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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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咏叹调

私设勘曲 蛐蛐会没哦🙄💅全文3K+ 放心食用

伦敦的雾气在1879年的深秋格外浓重,像是某种有生命的实体,缠绕着白教堂区的每一根煤气灯柱。诺顿·坎贝尔站在潮湿的巷口,煤灰与雨水混合的泥浆渗进他破旧的靴子。他盯着手中那张被血浸透一半的纸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坎贝尔先生,您必须来。关于矿场的真相。——F"

字迹优雅得与这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正是那个总让他心烦的贵族少爷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的笔迹。诺顿啐了一口,将纸条塞进皮夹克内袋。三周前他们在黑天鹅酒吧的偶遇简直是个错误——他本该在揍翻那个调戏女招待的混混后就离开,而不是被那双弹钢琴的手拦下,更不该喝下那杯该死的白兰地。

"您的手。"弗雷德里克当时说,灰蓝色的眼睛在煤油灯下像融化的冰,"左手第三指节的伤,是矿井坍塌造成的?"

诺顿至今记得自己如何掐着那纤细的脖子把对方按在墙上,而弗雷德里克只是艰难地举起一个皮质笔记本,内页贴着剪报——《威尔士矿难调查报告:坎贝尔矿业涉嫌违规操作》。

现在,诺顿踢开老鼠巷13号吱呀作响的木门。腐败的霉味中混着铁锈味,他的肌肉瞬间绷紧。阁楼地板上,弗雷德里克靠在一堆发霉的乐谱旁,雪白的衬衫左腹晕开暗红,金色长发黏在冷汗涔涔的脸上。

"见鬼!"诺顿单膝跪地撕开布料,伤口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他们...在歌剧院地下..."弗雷德里克抓住他的手腕,指甲陷进皮肉,"不是普通的人口贩卖...那些失踪的贵族...他们在制作..."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诺顿摸到对方滚烫的额头,突然注意到墙角立着的小提琴盒——盒盖缝隙渗出暗红液体。他猛地掀开,里面是只被齐腕切断的苍白右手,无名指戴着克雷伯格家族的翡翠戒指。

"上帝啊,这是——"

"我的见面礼。"弗雷德里克露出神经质的微笑,"汉斯·冯·艾森伯格男爵的右手。他上周在歌剧院包厢失踪...现在成了暗影会的...实验品..."

诺顿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三个月前矿难幸存者集会上,有人提到过这个操控伦敦地下世界的秘密组织。他掰开弗雷德里克颤抖的手指,掌心躺着一枚黄铜齿轮徽章——正是矿难当天出现在他父亲办公室的那个图案。

雨点开始敲打屋顶的破洞。诺顿脱下外套裹住伤员,突然被墙上的影子惊得转身。月光将弗雷德里克抽搐的手指投射在霉斑墙面上,形成诡异的牵线木偶姿态。更可怕的是,诺顿发现自己的影子正以完全相同的频率颤抖着。

"他们给我注射了...猩红咏叹调..."弗雷德里克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听着,诺顿...这种血清会让人体...共鸣...我的神经系统正在复制三小时内最近接触者的生物电模式..."

诺顿的血液凝固了。上周在地下拳场,他亲眼看见一个被注射未知药物的拳手在打死对手后,突然开始用对方的招牌动作自残。

"还剩多久?"

弗雷德里克突然暴起掐住诺顿的喉咙,灰蓝眼珠泛起血丝:"坎贝尔...矿场的血债..."下一秒又痛苦地松开手,"不...快走...当血清完全生效...我会变成你的杀戮镜像..."

诺顿扛起神志不清的贵族冲向楼梯,却在拐角撞上三个黑影。为首者戴着银质鸟嘴面具,手中注射器泛着妖异的蓝光。

"啊,坎贝尔家的老鼠。"面具人歪着头,"正好用你测试新版血清的...同步率。"

弗雷德里克突然从诺顿肩上弹起,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踢飞了注射器。诺顿趁机挥拳击中另一人的喉结,骨头碎裂的声音混着弗雷德里克嘶哑的喊叫:"二楼窗户!"

他们跌进后院污水沟时,诺顿听见子弹擦过耳际的尖啸。弗雷德里克压在他身上,腹部的血浸透了两人的衣衫。

"听着..."弗雷德里克将某物塞进诺顿口袋,"乐谱背面...歌剧院地下室的通道...找到主实验室...摧毁..."

他的瞳孔开始不规则缩放,手指突然痉挛着掐住诺顿的锁骨:"矿难...三百条人命...你父亲收的钱..."

诺顿没有躲闪。雨水中,他看见弗雷德里克脸上交替浮现两种表情——仇恨的扭曲与痛苦的清醒,就像有两具灵魂在这具美丽的躯体里厮杀。

"不是现在...混蛋..."诺顿抵住对方额头,"要死也得等我们炸了那鬼地方。"

他们在黎明时分爬进废弃歌剧院的地下通道。弗雷德里克的状况越来越糟,有几次他突然用诺顿的惯用姿势投掷石块,甚至无意识地模仿起诺顿少年时代在矿上受伤后留下的跛行。

"血清在让我们...趋同..."弗雷德里克喘着气靠在生锈的蒸汽管道上,"物理层面的...模仿..."

诺顿突然明白过来。他扳过弗雷德里克的脸,在对方瞳孔收缩的瞬间,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正在虹膜上分裂。

"他们在制造活体武器。"诺顿的声音干涩,"让受害者变成刺客的复制品..."

暗影会根本不是在贩卖贵族——他们在收集基因样本,制造可以完美模仿任何目标的杀人机器。而那些齿轮徽章,正是三年前导致矿难的蒸汽泵零件上的标记。

地下实验室的门在此时滑开,刺眼的白光中站着七个戴坎贝尔矿工帽的身影。诺顿的血液结冰了——那些是矿难失踪的工友,现在他们以完全同步的姿态举起枪,每张脸上都凝固着诺顿特有的右眉微挑的表情。

"欢迎见证猩红咏叹调的终章。"鸟嘴面具从机械装置后走出,"当伦敦每起凶案都留下您的指纹..."

爆炸声打断了宣言。弗雷德里克不知何时爬到了主控制台,用流血的手指按下了一连串按钮。警报声中,他转头对诺顿做出口型:"跑。"

第一个培养舱炸裂时,诺顿看见淡蓝色液体里浮着的赫然是弗雷德里克的脸。第二个舱体中是正在发育的自己。第三个...第四个...无数个诺顿与弗雷德里克的杂交体在营养液中沉浮,他们的手指都以相同的节奏敲击着玻璃。

诺顿冲向控制台的路上被三个克隆体扑倒。肋骨断裂的剧痛中,他听见弗雷德里克开始弹奏根本不存在的钢琴——那是诺顿母亲生前最爱的《少女的祈祷》,他只在醉酒时对弗雷德里克哼过几个音节。

"你他妈什么时候——"

"血清...共享记忆..."弗雷德里克的笑声混着血沫,"我看到你了...八岁的诺顿...在矿道里点亮第一盏安全灯..."

培养舱接连爆炸的冲击波将诺顿掀飞。他挣扎着爬起时,看见弗雷德里克站在总闸前,半个身子已被火焰吞噬。最可怕的不是火焰,而是弗雷德里克此刻的姿态——完全复制了诺顿在矿难中救人的最后姿势。

"停下!我能带你出去!"诺顿嘶吼着向前冲。

弗雷德里克摇摇头。火焰在他的虹膜里跳动,让那双眼睛暂时恢复了清明。当他说出那句话时,诺顿感到有冰冷的液体划过脸颊——不知是血还是泪。

"坎贝尔..."垂死者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不...诺顿..."他举起扭曲的左手,做了个弹钢琴的优雅手势,"活下去。"

钢梁坍塌的轰鸣吞没了尾音。诺顿被气浪推出通风井时,口袋里掉出染血的音乐盒。弹簧损坏的《少女的祈祷》变调成诡异的安魂曲。在最后一声爆炸中,他分明听见弗雷德里克用他的声音在哼唱。

三个月后,当苏格兰场冲进暗影会最后据点时,只找到满墙用血画的齿轮图案,和一台仍在运转的留声机。唱片里循环播放着小提琴与拳击手套摩擦地毯的声音。法医后来在报告里写道,所有死者的面部肌肉都凝固着奇特的微笑——既像某个落魄贵族演奏莫扎特时的神情,又像矿工在出井瞬间看见阳光时的表情。

而在泰晤士河最浑浊的支流岸边,偶尔会有醉汉声称看见两个影子共撑一把黑伞走过。高个的那个总在哼跑调的咏叹调,矮个的沉默着,口袋里的金属物件随着步伐发出规律的咔嗒声——像秒针,像心跳,像某种未完成的旋律在等待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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