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无月
超小超大

第一章 初遇

潮湿的雨丝缠绕着梧桐叶,林晚攥着伞柄的手指发白。急诊室的玻璃门被推开,带进来的冷风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味,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撞上一具温热的胸膛。

“借过。”低沉的男声混着急促的喘息,男人怀里抱着的小女孩脸上全是血,粉色发绳浸透暗红。林晚慌忙侧身,瞥见男人眉骨处的伤口正在渗血,黑色衬衫被雨水洇成深蓝。

“家属填下信息。”护士把病历本拍在柜台上。男人单手接过笔,林晚看见他虎口处的绷带,字迹潦草得像被风撕碎的纸片——沈砚。

深夜三点,林晚整理完最后一份化验单,走廊尽头传来压抑的呜咽。转角处,沈砚靠墙坐着,侧脸被应急灯染成青灰色,怀里的小女孩打着石膏,额头缠着纱布,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

“小朋友醒了?”林晚蹲下来,从口袋掏出一颗草莓味糖果。小女孩怯生生抬头,沈砚突然抓住她手腕:“她对草莓过敏。”

林晚愣住,沈砚的指腹带着薄茧,掌心温度却冷得惊人。他松开手时,林晚看见他无名指内侧有道月牙形疤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件划伤的。

“抱歉。”她从护士站拿来橘子味软糖,“我叫林晚,是住院部护士,这几天由我负责你们。”

沈砚垂眸,目光掠过她胸前的工作牌,喉结滚动:“谢谢。”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轨,“朵朵妈妈...不在了。”

窗外惊雷炸响,林晚看见闪电照亮沈砚侧脸,他睫毛上凝着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朵朵突然抓住她的手,掌心潮湿:“姐姐,爸爸会被怪兽抓走吗?”

林晚心口发紧,轻轻拍了拍小女孩手背:“不会的,爸爸是超人,专门打怪兽。”她抬头时,正对上沈砚泛红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下一秒就要将他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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