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抉择时候

九尾凄厉的鸣叫声在混沌的空间里回荡，像一把把尖刀刺进南渊天帝的心脏。

那曾经骄傲蓬勃的九条雪尾如今无力地垂落，光泽黯淡，美丽的皮毛沾染着黑色的混沌之力，像是被泼了墨的雪莲，凄美而绝望。

“烬儿！”南渊天帝的意识在沈烬的识海里咆哮，他能感受到沈烬的灵魂像狂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这种感觉比他被困昊天塔千年还要让他抓狂，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将他紧紧包裹。

该死的玄穹！

天帝玄穹，那个曾经的天界骄子，如今却像个疯子一样，站在混沌的中心，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他双手结印，混沌之力在他指尖翻涌，像一条条毒蛇，朝着摇摇欲坠的九尾再次袭去。

“就差一点了……”玄穹低声呢喃，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焚天劫，即将开启！”

空间再次剧烈震动，沈烬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洗衣机里，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南渊天帝与她意识相连，自然也感受到了这种痛苦，但他更担心的是，他们之间的“双生共鸣”正在被混沌之力一点点撕裂。

完了，糟了！

要是共鸣断了，烬儿就真的……南渊天帝不敢再想下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疯狂地运转魔气，试图抵御混沌之力的侵蚀，但效果微乎其微。

就在这时，沈烬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一个巨大的黑色祭坛，无数的锁链，以及一个模糊的身影……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飞速闪过，让她头痛欲裂。

“我是……谁？”沈烬的意识在混沌中飘荡，那些记忆碎片像拼图一样，一点点拼凑出一个惊人的真相。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操控的木偶，她的存在，她的命运，似乎从一开始就被安排好了。

“活体封印……”沈烬喃喃自语，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炸开。

难道，她就是用来封印魔尊的容器？

与此同时，南渊天帝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知道，焚天劫一旦开启，三界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阻止焚天劫的唯一办法，就是牺牲自己，用自己的魔血和灵魂，彻底封印魔尊残魂。

可是，如果他死了，烬儿怎么办？

他好不容易才和她走到一起，难道又要眼睁睁地看着她香消玉殒吗？

一边是三界的安危，一边是挚爱的性命，南渊天帝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力。

他紧紧地握着沈烬的意识，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烬儿，我该怎么办？”南渊天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沈烬的识海里回荡。

沈烬的意识虽然模糊，但她却清晰地听到了南渊天帝的声音。

她想告诉他，不要放弃，不要为了她牺牲自己。

可是，她的意识越来越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烬儿……我……”南渊天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做出最后的抉择……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在他们的识海里响起：“放弃抵抗吧，南渊。只有臣服于我，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力量，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玄穹的冷笑在混沌中回荡，如同来自地狱的丧钟。

“焚天劫”的仪式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他手中凝聚的混沌之力如同沸腾的岩浆，散发着毁灭的气息。

空间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崩塌。

沈烬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飘飘忽忽，随时可能被混沌吞噬。

南渊天帝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魔尊残魂的低语像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

“臣服于我……你就能拥有真正的力量……”这声音如同毒药，甜蜜又致命。

南渊天帝的心脏剧烈跳动，他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强大的捷径，一条可以保护沈烬的捷径。

他下意识地看向沈烬，却只看到她虚弱的灵魂在混沌中挣扎。

他的眼神闪烁，内心天人交战。

就在这时，玄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南渊，你的时间不多了。选择吧，是臣服于我，还是和你的小凤凰一起灰飞烟灭？”南渊天帝的呼吸一滞，拳头紧握，指节泛白。

他的目光在沈烬和玄穹之间来回游移，最终，他缓缓开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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