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章：大小姐VS丧尸王

磐石基地的警报声尖锐地划破天空时，严晚晚正对着镜子涂抹最后一点残存的口红。玻璃映出她苍白的脸，曾经饱满的苹果肌因为连日奔波而略显凹陷，但那双漂亮的杏眼，依旧带着未脱的骄矜。

“大小姐，快走吧！外围防线快撑不住了！”张叔推门而入，脸上满是焦虑。这个在严家服务了几十年的老人，此刻头发花白得更厉害，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改装过的猎枪。

严晚晚“哼”了一声，将口红扔进化妆包：“慌什么？我爸早说了，只要我在，严家就会调动所有资源保我。”话虽如此，她还是加快了动作，将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塞进贴身口袋。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末世里，这东西或许比食物更值钱。

基地的走廊里一片混乱，穿着军装的士兵们扛着武器跑过，受伤的人躺在地上呻吟，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严晚晚皱着眉，下意识地捂住鼻子，高跟鞋踩在满是污渍的地面上，发出清脆却不合时宜的声响。

“让让！让让！严小姐来了！”张叔在前面开路，试图为她隔开拥挤的人群。

周围投来各种目光，有敬畏，有嫉妒，也有毫不掩饰的轻蔑。严晚晚早已习惯，她昂着头，像一只骄傲的天鹅，即使身处泥沼，也不肯低下高贵的头颅。

“晚晚！”一个声音从侧面传来。

严晚晚停下脚步，看到赵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穿着不合身的迷彩服，脸上沾着灰，眼神却依旧黏腻。

“有事？”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赵凯却像没听出来一样，献殷勤地递过一个压缩饼干：“我好不容易弄到的，你快吃点。外面太危险了，一会儿突围，你跟着我，我保护你。”

严晚晚没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必了，我有张叔。”

赵凯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在末世前，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却不像严晚晚这样，备受家人宠爱，拥有朋友关心。父母只有他一个孩子，却从不管他，他想让父母看到自己的价值，拼了命才考上京华大学，本以为能借着同学的身份接近严晚晚，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末世后，父母就顾着自己逃亡，把他抛之脑后，他以为大家都成了像他一样的丧家之犬，严晚晚总会收敛些，可她依旧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身边还有忠心耿耿的张叔保护，而他，只能在阴暗的角落挣扎。

那份潜藏在心底的自卑和嫉妒，像毒草一样疯狂滋生。

“严晚晚，你别给脸不要脸！”赵凯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威胁，“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没有严家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信不信我……”

“你想怎样？”严晚晚往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想再造谣我一遍？赵凯，上次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赵凯脸色一白，没想到她会提起那件事。赵凯家里有钱，但是比起严晚晚还不算什么，于是赵家想办法要让赵凯入学，跟严晚晚打好关系，但赵凯跟室友喝了点酒，就到处说严晚晚追求他，被他拒绝了，这件事被严晚晚的朋友听到告诉了她，严晚晚知道后很生气，让家里的人断绝跟赵家的合作。 父母也因为这个将他关进地下室不让他吃饭。他不想让同学知道这件事，慌张地看了看四周，生怕被人听到，连忙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我跟你开玩笑呢。快走吧，马上要突围了。”说完，他匆匆转身挤入人群，背影显得有些狼狈。

严晚晚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虽然家里后来让赵凯受到了些惩罚，但心底对这个人，严晚晚早已充满了厌恶。

突围的过程比想象中更加惊险。基地的大门被丧尸撞得摇摇欲坠，士兵们用重机枪扫射，子弹壳像雨点一样落下。严晚晚在张叔的保护下，跟着一支精锐小队冲出缺口。身后是震天的嘶吼和爆炸的火光，前方是未知的危险。

他们沿着废弃的公路前进，目标是与另一支前来接应的部队汇合。严晚晚的高跟鞋早就走断了跟，她只能光着脚踩在冰冷的柏油路上，脚底很快磨出了水泡，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大小姐，我背你吧。”张叔心疼地说。

“不用。”严晚晚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我还没那么娇气。”她不想成为累赘，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夜幕降临，他们在一栋废弃的写字楼里暂时休整。张叔出去寻找水源，留下严晚晚一个人靠在墙角。疲惫和恐惧像潮水般涌来，她忍不住想起了以前的生活——在温暖的家里，有吃不完的精致点心，有永远干净柔软的床铺，还有父母温柔的笑容。

现在，一切都没了。

她不知道父母是否还在磐石基地，不知道严家的产业是否还能运转，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那份与生俱来的骄纵，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她像一株被连根拔起的菟丝花，失去了依靠，只能在风雨中飘摇。

就在这时，写字楼的门被轻轻推开，赵凯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水壶，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晚晚，我找到水了，你喝点吧。”

严晚晚警惕地看着他：“张叔呢？”

“张叔去前面探路了，让我先回来照顾你。”赵凯说着，在她身边坐下，将水壶递过来，“快喝吧，看你嘴唇都干了。”

严晚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水壶。她确实渴极了，刚喝了两口，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皮越来越沉。

“你……你在水里放了什么？”她惊恐地看着赵凯，声音虚弱。

赵凯脸上的讨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快意：“没什么，只是点能让你安静一会儿的东西。严晚晚，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看不起我吗？现在怎么样？还不是任我摆布？”

他凑近她，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我喜欢你那么久，你却连正眼都不看我。凭什么？就因为你有钱？现在好了，你落到我手里了。等张叔回来，我就说你自己跑出去了，到时候，你是死是活，就没人管了！”

严晚晚想反抗，却浑身无力，意识渐渐模糊。在她彻底失去知觉前，她看到赵凯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和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意。

原来，在末世里，最可怕的不是丧尸，而是人心。

她像一片凋零的花瓣，软软地倒在地上。赵凯得意地笑了笑，将她拖到窗边，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假装惊慌地跑出去：“不好了！严晚晚她……她自己跑出去了！快去找啊！”

夜色深沉，寒风从破了的窗户灌进来，吹在严晚晚冰冷的脸上。她躺在黑暗中，像一个被遗弃的娃娃，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林默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瞳孔在夜色中闪烁。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的心。他低吼一声，身后的丧尸群立刻躁动起来，跟着他，朝着严晚晚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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