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月光下的承诺

孟思安望着陈清羽炽热的双眼，心跳如擂鼓般震得胸腔发麻。晚风吹起她鬓角的碎发，陈清羽下意识抬手替她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仿佛这两年的分离从未存在过。

“你知道吗？集训基地的信号塔在后山，”陈清羽的拇指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茧子，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每次我借口去跑步，其实是抱着这部手机往山上跑。有次下暴雨，我摔进泥坑，手机屏就是那时摔裂的。”他轻声笑着，语气里却藏着苦涩，“但只要能听到你的声音，这些都值得。”

孟思安的眼泪终于决堤，滚烫的泪珠砸在交握的手背上。她想起那些石沉大海的消息，想起深夜里反复播放的《月光奏鸣曲》，原来所有的等待都不是徒劳。“我每天都在数日子，”她哽咽着说，“高考前那晚，我对着聊天框写了一百遍‘我好想你’，最后却只发了个晚安。”

陈清羽突然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孟思安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混着雪松香气，那是独属于舞者的气息。“以后不会再让你等了，”他的声音闷闷传来，“我推掉了国外舞团的邀请，决定留在本地读大学。”

这句话让孟思安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可是你的梦想......”

“我的梦想从来不止是跳舞。”陈清羽凝视着她，目光比舞台上的追光灯更灼热，“在图书馆第一次遇见你时，我就知道，比成为顶尖舞者更重要的，是和你站在同一片天空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日期，“这是我集训时偷偷记下的，每一个想联系你的日子。”

远处的钟楼突然敲响，十一声钟鸣回荡在夜空中。孟思安这才发现已是深夜，可城市依然灯火辉煌，仿佛在为他们的重逢喝彩。陈清羽松开她，后退几步，对着月光张开双臂，熟悉的舞蹈姿态让孟思安瞬间红了眼眶。

“虽然还没学会完整的独舞，但这支舞的第一幕，”他的声音随着夜风飘来，“我想现在跳给你看。”

音乐不知何时响起，是他们都爱的那首《月光奏鸣曲》。陈清羽的动作比两年前更流畅有力，月光为他镀上银边，每一个旋转、每一次伸展，都像是在诉说这两年的思念。孟思安靠在天台围栏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依然牢牢锁住那个在光影中舞动的身影。

舞毕，陈清羽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孟思安，”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枚银色的戒指，戒圈上刻着小小的音符和书本图案，“虽然现在还不能给你盛大的告白，但我想先把这个承诺给你——等我们都考上大学，我要光明正大地牵你的手，带你看遍所有想看的风景。”

孟思安颤抖着伸出手，任由他将戒指戴上无名指。远处的烟花突然绽放，照亮了两人相视而笑的面庞。这一刻，所有的等待都有了答案，而未来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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