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第一排的目光

九月的阳光斜斜切进阶梯教室，耀星攥着素描本的手指微微发白。讲台上的男人摘下墨镜，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台下，在他的位置稍作停留。陈光指尖叩击讲台，定制西装的银袖扣折射出冷光：“我是陈光，未来四年既是你们的班主任，也是艺术学院的校外导师。”

前排女生们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笔记本上很快出现“禁欲系男神老师”的涂鸦。耀星却想起咖啡厅那夜，墨玉戒指压着他的手腕，“时薪三倍”的承诺还在耳畔回响。他低头翻找课本，却发现夹在速写本里的烫金名片——不知何时又被塞了回来。

“大学是座自由的孤岛。”陈光忽然走下讲台，皮鞋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你们可以恋爱，可以逃课，可以在凌晨三点画星空。”他停在耀星课桌旁，雪松香水混着咖啡气息扑面而来，“但记住，自由的背面是代价。”

后排传来压抑的笑声，耀星感觉后颈发烫。陈光指尖划过他摊开的素描本，在未完成的咖啡馆速写停留：“比如这位同学，想用兼职填补学费缺口？”他直起身，目光扫过全班，“前三年尽情试错，但大四的论文......”话音突然压低，“会让你们明白，灵感不是永动机。”

下课铃响起时，耀星的手心全是汗。他刚要收拾画具，陈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学留一下。”阶梯教室很快空荡，男人倚着讲台点燃香烟，火光映亮他下颌的冷硬线条：“明天开始来公司，别让我等太久。”

走廊传来新生的喧闹声，耀星望着陈光转身离去的背影，西装下摆扫过他的画具袋，带落一张便签。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第二节课，带齐人体结构模型。——陈”窗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他突然意识到，这场名为“大学”的冒险，远比想象中更荆棘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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