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暗涌

雨声渐歇时，傅云深结束了那个吻。他的唇离开得克制而突然，仿佛用尽了全部自制力。虞清欢的呼吸仍紊乱着，嘴唇上残留着威士忌的醇香和薄荷的清凉。

"对不起。"傅云深后退一步，喉结滚动，"我越界了。"

虞清欢的手指还悬在琴键上方，刚才被他握过的地方隐隐发烫。她该说些什么？说没关系？说她其实想要更多？还是该假装这一切没发生过？

落地窗外，城市灯火在雨水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傅云深走到窗前，背影挺拔而孤独。

"我送你回家。"他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冷静，仿佛刚才的失控从未发生。

回程的车内沉默得令人窒息。虞清欢偷偷瞥向驾驶座上的傅云深——他双手稳稳握着方向盘，侧脸线条在路灯明灭中时隐时现，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那份文件..."虞清欢打破沉默，"你真的会尊重我的决定？"

傅云深的目光依然盯着前方："当然。这是你的权利。"

"即使这意味着周家能继续逍遥法外？"

"正义有很多种形式。"傅云深转动方向盘，"有时候，等待比即刻报复更折磨人。"

这句话让虞清欢心头一颤。她突然明白，傅云深给她的不仅是选择权，更是一种更高维度的复仇——让伤害她的人永远活在恐惧中，不知道何时会遭到报应。

车停在她的公寓楼下。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草木气息。

"谢谢。"虞清欢解开安全带，却迟迟没有下车，"关于刚才..."

"忘了吧。"傅云深终于看向她，眼神复杂，"酒精和雨夜容易让人冲动。"

虞清欢胸口一阵刺痛。原来那对他而言只是一时冲动？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当然。晚安，傅总。"

走进电梯，虞清欢靠在镜面上，才发现自己的嘴唇微微红肿。指尖轻触那个地方，仿佛还能感受到傅云深唇上的温度。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楼层，打断她的遐想。

接下来的两周，傅云深仿佛人间蒸发。项目沟通全部通过陈默，每周的晚餐约定也被无限期推迟。虞清欢试图说服自己这很正常——他毕竟是掌控数百亿资产的金融大亨，忙是理所当然的。但内心深处，她知道那晚的吻改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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