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流涌动 她的“不经意”

暖黄色的灯光一点点铺展开来，将咖啡馆渲染得如同一幅陈旧却温暖的油画。祁砚和阮如夏坐在靠窗的位置，光影笼罩着两人，像是把白天会议室里的硝烟尽数隔绝在了门外。祁砚的目光停留在阮如夏的脸上，那双坦率得近乎灼热的眼睛直直看向他，仿佛能穿透他的外壳，触及某种他不愿轻易示人的隐秘角落。他的指尖微微颤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中的咖啡勺。

“点燃火山？”祁砚低声重复了一遍，声音沉稳却暗藏锋芒，尾音像是被风吹散了一般，“阮小姐，你知不知道，玩火容易烧身。”他说完，唇角扬起一丝冷淡的弧度，语气里带着点警告的意味。

阮如夏闻言却没有退缩，笑得更加狡黠。“那也得看点火的人是谁。”她轻巧地说出口，身体却微微往后靠去，拉开了一段距离。然而，她的眼神依旧牢牢锁定着他，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线，牢牢牵系在两人之间。她歪了歪头，眼神里透出几分戏谑，“祁老师，您平时除了拍戏，还有什么爱好吗？”

这突然的转换让祁砚怔了一瞬，他垂下眼睑，掩饰住那一丝微不可察的情绪波动。“看书，运动。”他简短回答，声音平静得毫无波澜。

“哦？”阮如夏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细节，“那祁老师有喜欢的美食吗？或者，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像细雨洒落湖面，看似轻描淡写，却在无形中荡起了涟漪。祁砚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处摇曳的树影。几秒后，他才缓缓开口：“没有特别喜欢或想去的地方。”

“这样啊……”阮如夏拖长了尾音，眉宇间浮现出些许遗憾，“真是可惜。人生那么长，总该有些期待才好。”她的声音柔软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比如我，一直想去北极看极光，去亚马逊雨林探险，甚至还想在某个安静的小镇开一家花店。”

她的声音渐次变得柔和而明亮，眼底的光芒像是夜空中的星辰一般闪烁。祁砚静静听着，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阮如夏谈论这些与工作无关的话题。那些梦想从她口中倾泻而出，如同春日里的溪流，清澈又生动。她不再是那个步步为营、咄咄逼人的女人，而是一个有温度、有渴望的灵魂。

“那祁老师，”阮如夏忽然停住，转过头盯着他，眼神真诚得让人无法回避，“您有没有想过，尝试一下不一样的人生体验呢？”

祁砚放下咖啡杯，指节轻叩桌面，发出细微的“嗒嗒”声。他的漆黑眸子里似乎翻涌着什么情绪，但最终归于深邃。他看着她，心底竟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受——这个女人就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哪怕四周寒气逼人，也无法浇灭她的炙热。

“比如？”他的声音低沉，比之前多了几分温度。

阮如夏笑了起来，那笑容像初春的阳光，耀眼得令人微微失神。“比如，和我一起，去点燃那座冰山。”她语调轻快，却带着恰到好处的蛊惑力，说完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是等待某个答案。

祁砚沉默了片刻，这一次，他的表情不再是那种冰冷的疏离，而是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的速度慢了下来，像是在权衡什么，又像是在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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