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你是你自己

张瑞乔熟练地从桌上拿起烟盒，修长的手指轻巧地抽出一支烟。

紧接着，“啪嗒”一声脆响，打火机蹿出幽蓝的火苗，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瞬间将烟头点燃。

她微微眯起双眸，轻吸一口，烟丝燃烧的火星在幽暗中闪烁。

随后，她缓缓吐出一圈圈淡蓝色的烟雾，那烟雾如同灵动的轻纱，在如水的月色中袅袅升腾，如梦如幻。

就在张瑞乔沉浸在这片刻宁静之时，一声清亮的“师父！”陡然打破寂静。

声音从后院清晰传来，带着几分急切与惊喜。

张清和像是察觉到了二楼窗边的微弱光亮与熟悉气息，抬眼望去，只见月光下张瑞乔的身影若隐若现，正静静地俯瞰着他们。

张清和眼中闪过一抹激动：“师父”。

其余三人听闻，也纷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瞧见张瑞乔的那一刻，皆是一愣，旋即脸上浮现出几分羞涩与憨态，像极了被抓到调皮的孩子。

张瑞乔弹了弹烟灰，：“都这么晚了，还不歇着，在这儿闹什么呢？”

张清让反应极快，抢先开口，笑着说道：“师父，张清宴吃多了，非要切磋。”边说边用眼角余光瞟了张清宴一眼。

张清淮也跟着附和，忙不迭点头：“对对对，张清宴觉得自己可以一打三呢。”说完，还忍不住偷笑起来。

张清宴一听，急得涨红了脸，连忙摆手：“别听他俩瞎说，师父，是这么回事，我们几个就想借着月色，活动活动筋骨，没想到动静闹大，惊扰您了。”

他一边解释，一边无奈地瞪了张清让和张清淮一眼。

张瑞乔看着几个徒弟你一言我一语地“编排”彼此，不禁莞尔，说道：“既然都这么有精神，明早天不亮就起来晨练，谁都别偷懒。”

张瑞乔缓缓转过身，轻轻合上窗户，将那略带凉意的夜风隔绝在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且有节奏的敲门声。

“笃笃笃”。

紧接着，张清和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师父，我来给您上药。”

张瑞乔隔着门说道：“不必了。”

张清和微微抿了抿嘴唇，再次轻唤一声：“师父！”

“去休息，这是命令！”张瑞乔的语气严肃起来，她心中清楚张清和的执拗。

如今记忆已然恢复，那些过往的点滴清晰浮现。

记得那次训练众人时，自己身前带伤，行动多有不便。

张清和给她送完药后，竟一声不吭地在门外守了整整一夜。

那时她只当是纯粹的师徒之情，可后来才发现，这小子竟给她憋了个大的，做出了某些让她意想不到的事，着实让她又惊又叹。

张清和听出师父话语里不容置疑的意味，虽满心不情愿，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应道：“是，师父。”

张清和静静地伫立在紧闭的房门前，目光紧锁那扇未曾开启的门，眼神中透着一丝失落。

张清和：(╥﹏╥)

他在心里默默思忖，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释然的浅笑，师父叫我去休息，这可不就是在关心我嘛。她心里肯定还是记挂着我的，如此看来，我在师父心里总归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张清和：~(≧▽≦)/~

张清和心中满是愧疚，这份对师父的亏欠如影随形，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自疗养院拼死将师父带出后，混乱之中，师父竟不知所踪。

那之后的日子，张清和心急如焚，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寻觅，却一无所获。

彼时，他身上还留着几道触目惊心的致命伤，伤痛远不及心中对师父下落不明的担忧。

无数个日夜，张清和在绝望与希望间徘徊。好他终于再次寻得了师父的踪迹。

那一刻，积压在心中的千言万语、万般情绪，都化作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更深重的愧疚。

次日清晨，张瑞乔早早安排伊森前往麒麟集团。

伊森满心以为这只是一场平常的商业活动，殊不知，接待他的每一个人，从面带微笑迎接他的前台，到与他深入交谈的各级负责人，全部都是张家人。

他们训练有素，巧妙地伪装成普通的集团工作人员，言谈举止间没有丝毫破绽，使得伊森在整个过程中浑然不觉，依旧兴致勃勃地阐述着合作构想，殊不知自己早已置身于张家精心编织的局中。

就在伊森被安排前往麒麟集团之时，张瑞乔与张清让也踏上了截然不同的行程。

第二日天张瑞乔便领着张清和、张清让，赶往杭州。

而与此同时，京城这边，其他张家众人坚守原地。

时光悄然流转，距离九门精心筹备的重大计划正式启动，仅剩下一年光景。

在这局势中，一个关键人物不得不提——无邪，作为九门第三代子弟，同时也是吴老狗的孙子。

经调查，无邪自幼便被当成齐羽培养，从生活习惯到行为举止，种种细节皆以齐羽为蓝本。

手机蓦地振动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张海客发来的消息。

【师父，我已抵达杭州。——张海客】

【开始行动。】

张海客目光落在师父发来的消息上，眼底笑意微绽，心想，师父终于有需要他出力之处了。

张海客着手制作起人皮面具，他对无邪的一举一动已然模仿得惟妙惟肖。

看着那与无邪别无二致的人皮面具，族老的话语在他耳边骤然响起：“为了完成任务，你必须剜掉发丘指，把面部特征整形成无邪的模样，自此，你终身都不能再以原本的面容示人，你可愿意？”

起初，他是甘愿如此的。

然而，就在这时，师父猛地闯了进来，未发一言，对着那些出主意的长老，一人就是一枪。

张瑞乔：“老梆子，人皮面具是做什么用的？别来祸害我仅剩的几个徒弟。”

那些族老挨了一枪后，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什么。

在张家，向来崇尚强者为尊。

这些年，张瑞乔的势力如日中天，愈发庞大。

她身为保皇党，对张家忠心耿耿，因此族中众人都甘愿听从她的安排。

张瑞乔看向他：“有师父在，你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你是你自己。”

此刻，恰好一束阳光洒下，轻柔地落在她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整个人熠熠生辉。

张瑞乔虽生性凉薄，但对家族却保有一片赤诚忠心。

这些年，她亲眼看着自己手底下的徒弟们一个个离去，如今仅剩下寥寥几个徒弟。

面对这般境况，她只是沉默以对，毕竟在他们所处的世界里，生死离别早已成为了一种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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