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愿

昨天早上办公室内，男人挺着圆滚的肚子缓步走进眼前容貌姣好的女人。

王硕：您真的想好了吗？

王硕：苏青禾这么多年没人领养，是有原因的。

黎羽汐：不管什么原因，轮得着你提醒？

他整个身躯挡住了百叶窗穿透进来的缕缕阳光把女人笼罩阴影中，肥胖的手掌因眼中的欲望分泌出一层薄汗想要附在女人的腰上。

黎羽汐绕过他，毫无波澜的语气比门口灌进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

黎羽汐：王硕，注意你的言辞举止，你可不想失去院长一职吧。

“砰！”

关门声在安静的办公室内格外响亮，王硕咬牙切齿，脸上充满讽刺的笑容。

呵，装什么装，他早有耳闻黎羽汐的浪荡。

他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王硕：喂？江总，黎羽汐她……

下课铃还未响起，黎羽汐站在教室的窗外看着里面正在专注朗诵的女孩。心想还是不打扰她学习了，等下午放学吧。

回到清冷庞大的房子，沙发上男人黑色的背影宣示着主权一般惬意的点燃嘴里的烟。

江之衍：羽汐，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执意那么做。

白色的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咚，咚，咚”的清脆声响，她走到他背后，动作自然带着不容置疑从他指间轻轻抽走了那只烟。

黎羽汐：我什么都需要跟你说清楚？

江之衍凛冽的眼神变得犀利坚定，轻启薄唇:

江之衍：既然你意已决，要是半年过后那个女孩还没有取得半点进展，离婚。

离婚？联姻的婚姻就像禁锢百灵鸟冰冷的铁笼，她求之不得。

可是，她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怎么办。父亲曾告诉她，联姻是唯一重振家业的好时机。

江之衍：另外，下午的会议你必须参加。否则，孤儿院那边我会让他们重新寻找领养她的人。

黎羽汐轻吸一口烟，红唇间缓缓吐出一缕烟雾，朦胧的雾气带着难以言喻的心事在空中散开，

黎羽汐：下午我有事。

男人阴沉着脸走到她身旁拿走尚未燃尽的烟扔到脚下，随着鞋底重重的碾压，焦黑的痕迹在洁白的瓷砖上格外刺眼。

江之衍：会议五点开始，在这之前，准备好你的工作。

五点正是苏青禾她们放学的时间，苏青禾的手机没有卡，她也联系不上她，看着江之衍不由分说的强硬态度她只好妥协。

黎羽汐：喂？王校长，请你跟苏青禾说一声，我今天下午要加班，明天再来。

王硕心不在焉的敷衍道:

王硕：好的。

江之衍走上楼关上书房的门，书桌上摆放着两份资料。两张纯白色一寸的照片里，一个是扎着双马尾麻花辫笑意盈盈的女孩——林淼，另一个是眼神忧郁没有任何表情的苏青禾。

两个性格迥异的女孩，命运的轨迹却始终如出一辙，无形的力量牵引她们走向没有回头路的沼泽地。

他回忆起与林淼初次见面的场景。

四年前，他在孤儿院挑选合适的人选，犀利的目光在一群孩子中游移。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脱离人群追逐打闹，明亮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女孩飞奔而来，经过他面前时一个趔趄，他眼疾手快揽住即将摔倒的女孩的肩膀。

女孩抬起头，冲他展露出甜美的笑容，眼中仿佛盛满星光点点。

林淼：谢谢叔叔。

江之衍：不用谢，慢点跑。

林淼：嘿嘿。

女孩双手背在身后左摇右晃似在向他撒娇，俏皮不失礼貌。

待女孩走后，江之衍把红色的三张钞票塞进假装路过他的男孩手里。

他没看错，女孩活泼开朗完成那个任务再合适不过。她的灵动与活力，如同跳跃的火焰即将点燃寂静的城市。

一个星期前他从院长口中得知秦泽这个男孩成绩优异，长相清秀，在学校里有不少追求者。或许以孩子的角度，男孩的眼光会更理想。

班主任：秦泽，放学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秦泽叩响门，“请进。”门里传出的声音低沉得多，根本不是班主任。

他疑惑得打开厚重的门，看清坐在班主任位子上的男人后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秦泽：你，找我？

江之衍：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江之衍：你觉得，众多女生中，谁会脱颖而出？

阴冷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秦泽仿佛听见了自己愈加剧烈的心跳声。压抑的氛围让每一秒都显得极其漫长，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令人窒息。

他突然想逗逗表情严肃的男人，抬起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意指“拿钱来”。

没想到男人依旧面无表情，从大衣兜里缓缓掏出一沓整齐崭新的红色钞票。

男孩冷哼一声：

秦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泽拿起钞票，钞票的另一端却被男人用指尖按住，不急不缓抽出三张。

江之衍：别急，事成之后这三百，也归你。

江之衍：下个星期记得把她带过来我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从办公室里出来，女孩躲在转角，一眼认出后面的男人是蔷薇城排名第五的富豪。

男人走远，秦泽独自返回来到女孩身旁。

林淼：怎么样？怎么样？咱们的计划，成功了没？

男孩失落的摇摇头，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出卖了他。

她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只手臂用力的挂在男孩的肩膀上，他被她的动作弄得东倒西歪。

林淼：我就知道！咱家泽哥哥聪明如我！

秦泽：你愿意当我女朋友了？

林淼：当然啦，其实，我暗恋你好久啦。

秦泽：什，什么？

林淼：别太得意了啊你小子，走，今天我请客！

男孩的脸颊泛起红晕，他轻轻牵起她的手。

秦泽：对了，一个星期后，他会来这里。

秦泽：到时候我们……

“叮铃铃铃！”

急切的电话铃声在空荡的书房里显得异常刺耳，男人抹掉不知什么时候在脸上留下的泪痕将两份资料和他的情绪一同锁进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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