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虞山只感觉肩膀要被这股力道捏碎,面色一片惨败,三分惶恐七分认真道:“我是被家主您救回来的,从被救的那天我就认定了您,我对您和沈家绝对不会有二心!”
沈仲齐垂眸,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审视着他面上的每一寸神情,像条枯瘦的毒蛇,等待祭出自己的毒牙。许久,他缓缓的收了手上的力道,安抚的拍了两下岳虞山的肩膀,苍老的语调混合着不容置疑:“去把沈周接回来。”
“接不回来,沈家也就不留你了。”
岳虞山知道这已经是沈仲齐最大的退步了,他艰难的从喉口中吐出一个“是”字,手脚发软的退了下去。
确认周围已经没人了以后,沈仲齐缓慢地又坐回那把红木椅上,在目光落到扶手上那道被刻划出来的笑脸时,整个人仿佛一瞬间灰败了下去。
小时候的沈周十足十的调皮捣蛋,经常偷拿他的那把刻刀在这把椅子上瞎划拉。
气得他吹胡子瞪眼。
想到这里,这个过了半百的老头唇角微微翘起,又很快落下。
他已经不能承受再失去一个至亲的痛苦了。
温和的阳光洒下,成片成片的铺就过来,却晃得人心里一片冰凉。
“定位最后消失的地方是这里。”羸弱细瘦的指节敲在地图上,岳虞山顺着看过去,瞳孔骤缩——
塔鲁加岛。
在这座吝啬傲慢的死亡之岛上——
饿的啃了三个又酸又苦的全生野桃子的沈周只感觉现在牙床都是酸涩的疼。
她毫无形象的蹲在这棵树粗壮的树杈上,将啃下的桃核随手往树下一丢,开始盘算起自己为数不多的生存技巧。
然后凄惨的发现她还真只会搭个树屋。
上不会钻木取火,下不会制作武器陷阱。横批:求生fw。
认清自己处境的沈周伸了个懒腰,翻身越下这颗为她提供了一饭之恩的桃树,毫不在意的推翻自己之前“野人”的结论,打趣道:“还不如野人呢。”
最起码野人会制作武器陷阱。说不定也会钻木取火。
“哗——”
沈周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了这丝细微的声响,她寻找声音走了大概五六分钟,在草丛山石间果然看到了一处流淌的河流。
她凑过去蹲在河岸旁,舔着嘴唇盯着里面四处乱游的鱼,眼睛里面的绿光恨不得变成探照灯射出去,心道:这鱼看着也不太聪明,用手抓一条——
“救,救命!”微弱的声音透过层层叠叠的树细碎的传来。
沈周疑惑的扫视一圈周围,死一样的寂静笼罩着这里,让刚才的求救仿佛成了幻觉,悻悻地心道:“我该不会年纪轻轻就幻听了吧,英年早聋?”
“啊——”
一道凄厉的尖叫从东南方向传来,是一道女声。
沈周骤然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她几乎一瞬就听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姜肆月。
这个刚刚还在思考徒手抓鱼的女人瞬间窜了出去,酒红色的发丝迎着风飞起,透露出她锐利的眉眼。
她跑的很快,几乎是差不多两三分钟就找到了姜肆月尖叫的地方。
造成恐慌的源头就这么刺入了她的眼睛——那条盘踞在地上的浑身沾满粘液的墨绿色人鱼!
它暴虐拽起个软塌塌人影,张开满口獠牙向人咬去。
电光火石间,沈周刷的冲上去踹向人鱼的腹部,抡起的拳头将人鱼打的脑袋偏过去。
人鱼反应很快地将手中的人影向地下一扔,嘶吼着扫出墨绿色的尾巴。
破空的锐利之声响起,沈周飞快向后一退,腥臭的鱼尾擦着她鼻尖飞过,狠狠拍在旁边一株不知名的树干上。只听“咔咔”两下作响,树干竟不堪重负地裂开一条宽长的裂痕。
如果打在她身上,恐怕现在就要去地府等着排号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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