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

“沈周。”沈文涛微微一笑，注视着这个与记忆中青涩的女孩儿大不相同的红发女人，感慨道，“好久不见。”

沈周盯着这位多年未见的至亲，嗓音干涩：“伯父，我不明白。”

她不明白的太多了，从她开始决定出海的那一天，就好像一脚踩进了精心布置的沼泽谜团，拖着她越陷越深。

沈文涛垂眸看着她，声线带着被干扰的模糊：“3248年，我的老师梁金旭举荐我来到了这个诺森提亚军方秘密组织的‘塞壬’科研基地，在老师的帮助下，我担任了此次项目‘塞壬’计划的总负责人。”

“我们开始研究人类向人鱼转化，并且成功了。”

沈文涛继续道：“S5768和S5769其实是一同克隆出来了两个完美人鱼胚胎，但遗憾的是，S5769没有情感感知，他是个绝对理性的怪物。”

“我们本来要秘密销毁S5769，绝对理性代表着他的相对残忍与不可控，但是，这件事被走漏了风声，诺森提亚军方坚决反对S5769的销毁，并驳回了我们申请销毁的意见。”

“我们只好就此作罢，为了防止人鱼过于不可控，从他们拥有意识的一刻起就开始了社会化训练。同时我们发现，人鱼的生长期很短，仅仅五年，S5768和S5769已经进入成年期，并且拥有极高的智慧与学习能力。”

“同年，一项只针对‘特权’阶层的计划颁布《新人类计划》，限名额30人，这项计划分为两部分，但同样都是招收十八岁以下的孩子，对于以沈家为首的真正特权阶层，以你为首的五个孩子，参与的只是一项优化微调基因，强化身体与智力素质的另类训练营；而对于福利免费招收过来的孩子，大部分是孤儿院中的孩子，他们参与的是另外一个部分——普及实现人类向人鱼转化初级接触，真正的《新人类计划》。”

沈文涛顿了一下，声音平静：“实验刚开始进行的很顺利，参与人鱼转化的25个孩子活下来了18个，并且转化一切正常，但是很快，这些孩子开始出现严重的不良反应，我们为此一筹莫展之时，你和Roland偷偷潜入观察区放跑了S5768。”

“Roland？”沈周突然出声打断沈文涛。

沈文涛怔了一下，失笑道：“等你恢复记忆就想起他了，Elena Fitzalan的独子，和你一样混。”

他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接着讲：“诺森提亚军方提前终止了《新人类计划》，并且商讨决定催眠参与计划的孩子全数忘掉这段经历。”

“不过这只是对于你们五个小孩儿的意思，对于已经参与人鱼转化的孩子，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他们没有反悔与退出的权利。”

“我们最终研制出了人类向人鱼转化的转基因注射剂。”

“但是S5769出逃了，他很聪明，入侵并篡改了基地主脑权限，放出了所有实验失败的人鱼，并带领他们屠杀成功转化人鱼的人类与科研人员。”

“基地沦陷，Elena在危机时刻重启知微，并将实验室控制权交给了知微，我们躲在资料储存室里面，等待军方的救援。”

沈文涛说到这里便不往下说了，他与沈周都心知肚明，军方的救援并没有来，他们被活活困死在了这里。

“里面有你的记忆，U盘和转基因注射剂。”沈文涛抬手点在三角体的顶端，三角体展开，露出里面两支被封存起来的淡蓝色的试剂，一块怀表和银灰色的U盘，“除了知微，不要相信任何人，必要的时候，相信自己，沈周。”

“就当是，伯父给你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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