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晨光如细碎的金粉，透过清潭洞公寓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跳跃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Charlie：冬予hiong！

伴随着木门吱呀作响的声音，几个睡眼惺忪的身影陆续从各自的房间里晃了出来，脚步拖沓，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从温暖的被窝里硬生生拽了出来。

JayJay顶着一头乱翘的头发，怀里紧紧抱着那只毛绒绒的无牙仔玩偶，尾巴还懒洋洋地耷拉在睡衣外面，踢踏踢踏的拖鞋声在瓷砖地板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JayJay：Charlie，你干嘛起这么早？

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含含糊糊地嘟囔着，声音里还带着一股没散尽的困意。一楼的隔音向来不好，Charlie在客厅里的大嗓门直接把他吵醒，连梦都没能做完。

JayJay：今天可是休息日，冬予哥肯定还在补觉呢。你找他有啥急事啊？

说着，JayJay身子一歪，直接瘫在沙发上，怀里的无牙仔脑袋随着他的动作斜向一边，活像个还没睡醒的小傻瓜。

吴弦俊慢吞吞地揉着发红的眼睛，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哈欠，睡衣的扣子扣得歪歪扭扭，衣摆一边长一边短，松垮垮地垂在大腿上。Daniel则抓着鸡窝一样的头发，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脚趾因为寒冷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太冷了”。这两人和JayJay一样，都是抽到一楼宿舍的“倒霉蛋”，此刻也被吵得睡意全无，一脸的不情愿。

吴弦俊：是啊，冬予哥昨晚喝了点酒，现在估计还在床上躺着呢。

吴弦俊靠着墙，眼皮半睁半闭，声音软塌塌的，像是一根被压弯的稻草。话音刚落，Daniel也跟着点头附和，脑袋一沉一沉的，发梢扫过肩膀，差点又栽倒在墙上。

Charlie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脸上的红晕更浓了，像是被人戳破了什么小秘密似的。

Charlie：哎？！

Charlie：冬予hiong昨晚答应陪我去动物园的，他还让我早上七点半叫他起床……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锁屏上的“8:12”显得格外扎眼，像是一道无声的催促。

JayJay：昨晚？

JayJay：哥可能还醉着吧？

JayJay眯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显然是想起了冬予那杯倒的酒量。

JayJay：昨天Charlie和他说话的时候，哥肯定迷迷糊糊的，只顾着点头了。

JayJay：要不你去哥的门前看看？

Daniel：那你直接去哥的房间里叫他不行吗？

Daniel皱着眉，声音里夹杂着没忍住的哈欠，带着几分烦躁，显然还在为被吵醒而耿耿于怀。

Charlie绞着手指，耳垂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脖子都跟着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Charlie：可是冬予hiong不喜欢别人进他房间啊！

他想起上次不小心推开虚掩的房门，被冬予冷冷的眼神盯得浑身发麻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吴弦俊：那你就敲门呗。

吴弦俊翻了个白眼，眼下青黑得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

吴弦俊：敲大声点总不会听不见吧。

Charlie：可是我敲了！

Charlie急得直跺脚，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像是在给他的委屈伴奏。

Charlie：咚咚咚敲了三分钟，冬予hiong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两手一摊，脸上写满了无奈，嘴角微微下撇，眼角还因为着急泛起了一层水光。

吴弦俊重重叹了口气，睡衣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扶着墙勉强站直，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往前挪动。

吴弦俊：算了算了，我去叫他吧，正好我也找他有点事儿。

拖鞋与地板摩擦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他一步三晃地朝冬予的房间走去。经过玄关时，又被随意丢在地上的滑板绊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扑倒在地上，嘴里低声嘟囔着。

吴弦俊：这群家伙，东西又乱丢……

他的背影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倦怠和认命。

Daniel：我也去看看。

JayJay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得溜圆，怀里的无牙仔被他攥得更紧了。好奇心像一把小钩子，瞬间勾走了他残存的睡意。

见Daniel已经趿拉着拖鞋往楼梯口晃过去，他立刻蹦了起来，睡衣下摆随着动作掀起一角，露出半截白嫩的小腿。

JayJay：走走走！一起去！

他伸手扯住Charlie的袖口就往前拽，发梢轻轻扫过Charlie泛红的耳尖。

JayJay：这么难得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Charlie被拽得踉跄了半步，虎牙又露了出来，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

Charlie：可是……会不会打扰到hiong啊？

话虽这么说，脚步却乖乖跟了上去。

三人踩着楼梯往上爬，JayJay走在最前面，踮着脚偷偷瞄向三楼门缝透出的微弱光线，步子轻得像一只猫。身后的Daniel拖鞋还在“啪嗒啪嗒”地拍打着台阶，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打鼓的人忘了节奏，整个画面充满了不合时宜的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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