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温柔的陷落·不愿接受现实】

我推开门时，炒菜的香气混着油烟扑面而来。我愣在玄关，看着那个久违的背影——妈妈系着围裙，锅铲翻动的声音清脆得像某种幻觉。

“回来了？”妈妈头也不回，声音轻快，“洗手，饭马上好。”

我没动，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怎么突然回来了？”

“给你过生日啊。”妈妈关火，转身端出一盘糖醋排骨——我小时候最爱吃的，“后天不是你生日吗？妈妈明天又要出差，提前庆祝。”

冰箱上的日历显示：6月18日，距离我真实的生日7月2日还有半个月。

餐桌中央摆着一个奶油蛋糕，歪歪扭扭写着「HappX BirthdaX」，蜡烛是随便插的几根火柴。

我盯着蛋糕：“……火柴当蜡烛？”

妈妈笑着划燃一根，火光照亮她眼角的细纹：“应急嘛，来，许愿。”

我闭上眼，听见火柴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我许的愿是：希望一切都能回归正轨）

火柴熄灭，妈妈突然伸手擦掉我嘴角的饭粒：“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我鼻子一酸，差点把脸埋进碗里。

我没告诉妈妈，上上周被领导按在液氮罐上时，我满脑子都是这个味道的糖醋排骨。

妈妈夹了一块排骨给我：“最近…学校怎么样？”

“还行。”我嚼着肉，警惕地等下一句。

“听说你数学考了42分？”

“嗯。”

“班主任没骂你？”筷子顿了一下。

我抬头，对上妈妈含笑的眼睛——那笑意却没达到眼底。

“骂了。” 我突然恶趣味咧嘴一笑“但我把他钢笔偷换成电击的了，他签字时差点跳起来。”

妈妈突然大笑，伸手揉乱我的头发：“不愧是我女儿！”

吃到一半，妈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看看。”盒子里是一条银色项链，吊坠是我喜欢的五角星图案，在灯光下投出星星可爱的影子。银链子贴在锁骨上，冰凉得像一道枷锁。

我扑上去抱住妈妈，把脸埋在那个熟悉的油烟味怀抱里：“……谢谢妈妈。”

妈妈临走前又检查了一遍冰箱：“雪糕明天再吃，现在太晚了。”

我点头，却在门关上的瞬间冲去阳台——她看着妈妈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手里攥着那条项链，攥得链子嵌进掌心。

我盘腿坐在地板上，手里捧着妈妈买的芒果冰激凌，一边吃一边掉眼泪。

“为什么是芒果……为什么……”我抽抽搭搭地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喉咙已经开始发痒，皮肤泛起不正常的红疹。

手机突然震动——崔彻炎来电。

我按下接听键，但没说话，只是继续“呜呜呜——”地哭，眼泪混着冰激凌滴在睡衣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崔彻炎冷静的声音：“郑智勋明天要去港口，我需要你——”

“哇啊啊啊——”我突然提高音量，哭得更凶了，“我不听！我不听！我要死了！我过敏了！都怪你！都怪妈妈！都怪芒果！”

崔彻炎：“……”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随后是他冷淡的吩咐：“让韩宥珍去接她，送医院。”

十分钟后，韩宥珍面无表情地站在我家门口，看着我满脸红疹、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样子，表示嫌弃。

“走，去医院。”我抱着冰激凌桶不撒手：“我还要吃……”

韩宥珍直接抢过来扔进垃圾桶，一把拽起我：“你死了，彻炎会扣我工资。”

本以为会被丢在医院，结果韩宥珍方向盘一打，直接开去了崔彻炎的公寓。

我顶着肿成核桃的眼睛，哑着嗓子问：“不是去医院吗？”

韩宥珍：“彻炎说，医院不安全。”

我：“那为什么去他家？？”

韩宥珍：“你哭得太吵，怕被郑智勋的人听见。”

……公寓门一开，崔彻炎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头也不抬：“药在桌上，自己吃。”

我抽抽搭搭地走过去，发现桌上除了抗过敏药，还有——一盒新的我喜欢的抹茶冰激凌，一本我爱看的漫画书，还有一张纸条：「哭完记得干活」好老板，就是如此俘获下属给他卖命的。

我一边涂药膏一边翻漫画，结果发现书页里夹着郑智勋的行程表，韩宥珍坐在旁边削苹果，刀尖对着我：“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

高政旭突然发消息：「听说你过敏了？」，包是鱼鱼告的密。

我回复：「快死了」

对方秒回：“你又乱吃什么了？！”

“幸福的味道。”

我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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